下身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云城看着床榻上明黄色的床帐，蓦然握紧了宋清肃的手。

后宫永和殿内，灯火通明，侍女稳婆们神色焦急，不停地从小门处进进出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端了出去。

宋清肃身子猛地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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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川紧紧握住云城的手，她沉默了半晌，哑着声道：“若不能两全，保陛下。”

云城抬了抬眼，“他......呢？”

院正给她灌下去了一碗参汤吊着。

出一声长叹。

“皇姐！”云川跪在一旁焦急地轻拍着她的面颊，“别睡！再用点力孩子就出来了！皇姐，别睡......”

一年前的那次落崖她伤了元气，隐患埋下，直到生产之时方才显现出来。气弱体虚，极易产生血崩之症。

“保......孩子......”云城闭了下眼，紧蹙起眉，脸上已没了血色。

紧接着，一道惊雷响起，震耳欲聋。

“不......”云城的手指动了动，微微醒转过来。

“容清......”云城的嘴唇微微翕动着发出几声轻唤，却依旧是半昏迷着。

十指相交，泪水源源不断地从眼中滑落渗入枕中。

半晌，他溢出一丝苦笑，像那人一般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城儿，我回来了。”

太医院的太医俱都围在身侧，不停地忙碌着。

门口忽地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云川抬目望去，竟是宋清肃。

他挥开阻拦的人，一身长衫夹杂着湿润的水汽，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大步走进内室，跪坐在云城榻边。

乾宁殿中的诸臣险些被惊得跳了起来。酝酿了几天的大雨哗哗地落下，浓重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寂静的宫中，婴儿啼哭声传来。

“皇姐！”云川慌忙回身。

“相爷路上耽搁了，派臣快马加鞭赶来传信。”宋清肃眼中带着温润的笑意，抬手抚开她面上沾湿的发，“他说——孩子的名字已取好了。”

恍恍惚惚地抬起眼，面前的人竟同容清的侧脸重合。疼痛麻木了神经，她已分不清眼前的，究竟是何人。云城眨了眨眼，带着哭腔委屈地低唤了一声，“容清，你为什么才来？”

一串冰冰凉凉的东西套在了她的腕上，是容清不离身的手串。

“太医！”云川咬紧了唇，猛地回头看向院正，“怎么回事！”

乌云滚滚，外面一道闪电啪地打在窗前。

“是。”

内室中，云城躺在榻上，轻轻地喘着气。

灯影重重中，光影模糊不清。

云城唇色有些发白，额上的发已俱被汗水浸湿贴在面上，紧闭着双眼。

“别睡过去。”云川眼中的泪摇摇欲坠，她忍着泪意哑声附在她耳边轻道：“再用点力，孩子马上出来了。”

“德公公！”千里迢迢从老家赶回来的杜嵩一把拉住了他，神色

“陛下气血实在虚弱，老臣也只能暂且以党参吊着。”院正满目忧色，“孩子出来半个头，陛下若是不能自己再用一把力，恐怕......”

小德子脚步匆匆地赶进乾宁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