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枫宸一直没说话,看着新婚伴侣回房间了,便要跟着伴侣回去,走到一半被孟言澈给拦住。
鬼王和恶鬼两个拳脚相向,两道钻进卧室的鬼气,也在唐棠床边扭打撕咬,你撞我一下我顶你一下,翻来覆去扭打成一团,在地毯上摔的砰砰响,如果鬼气能说话的话,如今说不定已经开始骂街了。
唐棠:“……”
唐棠做出一副惊愕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看向面容俊美的恶鬼,语气古怪:“你是孟言澈?”
下属恭敬的问。
随后想到什么,迟疑的问:“你就这样回去看望的孟董事长?”
唐棠扯了扯嘴角,轻呵一声,嘲讽:“不敢当,唐某可没有孟大少爷这种以下犯上的学生。”
他墨色头发被雨水淋湿,发梢滴落一滴水,滑落金丝眼镜,在镜片上蜿蜒出痕迹。
左面,罗枫宸的鬼气气压很低,黑的都能滴出墨水了,右面,孟言澈的鬼气外向,幼儿园小朋友似的,被拎起来也要蹬腿踹它。
天空上方乌云黑压压的,豆大的雨噼里啪啦落下,泥土路和了稀泥,白色越野碾压过去,溅起的泥点子落在车上。
还没嘲讽完,就看孟言澈熟练的拿出一个外卖保温盒,将里面的粥和小菜端出来,随后疑惑地看向唐棠,似乎在问他怎么不说了。
唐棠脸色越来越黑,拎着两个鬼气,开门,将它们扔出去,当着孟言澈和罗枫宸的面把门摔上。
这人身姿挺拔,衬衫扣子解开一颗,露出形状漂亮的锁骨,俊美的脸沾染水汽,鼻梁上一副金丝眼镜,似乎镜片花了看不太清,冷白且骨骼分明的手便将眼镜摘下,拿出手帕轻轻擦拭,那双茶色眼眸半眯,懒散的优雅让人赏心悦目。
—
罗枫宸面容淡漠,调动鬼力在四周打下禁制,孟言澈回过身,对开了条缝的卧室招了招手,音调懒懒:“睡醒了?过来吃饭。”
—
恶鬼嗤笑一声,抢占先锋:“肯定是你的鬼气惹唐总生气了。”
孟言澈笑的彬彬有礼,邪气和戾气微微收敛,眉眼的阳光具有欺骗性,他扮乖地说:“是我。听父亲说唐总本该是我的老师?”
他打了电话,问好路,迎着雨开车,向对方说的地址去。
孟言澈想了想,淡定地一点头:“父亲开心的话都说不出来。”
从哪爬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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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鬼王冷呵。
他黑着一张俊美的脸,扯了扯嘴角:“你们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唐棠喉结微滚,瞥了一眼那香软的粥,忍了忍后纳闷的嘀咕一个鬼从哪儿来的钱订外卖。孟言澈听到他的话,笑眯眯地说回了趟家,顺便让父亲帮他向公司请假了。
罗枫宸和孟言澈互相使绊子,反而让唐棠找到时机溜了出去,他身上被下了禁制,将勾鬼的甜香封住大半,不仔细闻闻不出来,所以才胆敢自己一人出门。
“吃饭?行啊,吃什么,说出来我听听,是元宝蜡烛——”
古香古色的书房,大书架上摆放着各种古籍,桌案上香炉飘散清雅的白烟,一名穿着唐装的高挑男人正提笔,在黄符上画出朱红咒语,听闻下属的话,将毛笔放在紫砂笔架。
男人戴着金丝眼镜,黑色睡袍衬的皮肤白皙,他双臂抱怀倚着门框,语气颇有些点阴阳怪气:
翌日,暴雨。
他后背发凉,抬手抹了把木着的脸,这个世界太考验他了。
他同情孟董三秒,揉了揉胃,不跟他们客气,走到桌边坐好吃饭,吃完饭就独自一人回去。
“让他进来。”
张牙舞爪的动来动去。
禁制消失,香甜味道刺激的厉鬼更加兴奋的想要吞了他,增加修为,罗枫宸和孟言澈若有所觉,两道鬼气爆发出去,一个森森戾气如凶兽,一个沉沉死气如死水。
“……”
“先生,丹阳观观主说的人来了,可要让他进来。”
唐棠:“……”
……王八蛋蔫坏。
没了厉鬼的阻挠,二人合作关系崩塌,互相给对方使绊子。
孟言澈:“……”
唐棠将车开到古典大宅,看了一眼外面的雨,随意将扣子解开一颗,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它们解决厉鬼的方式也不同,孟言澈的鬼气血腥,罗枫宸的鬼气干脆,风驰电掣地扫过厉鬼。
众多厉鬼如烟花般爆开,一团团黑雾给鬼气吞噬。
江听白没等多久,就见一个身量高挑,举止矜贵的男人进门。
唐棠躺在床上忍了又忍,终于在它们摔打的噪音中,掀开被子下床,黑着脸一只手揪起来一个。
罗枫宸:“……”
拿过手帕净了净手,唇勾起淡淡的弧度,不紧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