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成了一团扭动的马赛克，他已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林锡。”

“啊——！！”

林锡在地下室等了又等，困得脑袋一点一点，也没等到厉鬼们回来，他为了等消息饿了一晚上，如今胃里空的很难受，不满地嘟着嘴嘀咕：“怎么还没回来呀……”

林锡脑袋嗡的一声，疼的尖叫，他手上的食物散了一地，鼻涕眼泪流了满脸，崩溃的尖声大叫：“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伤害我，啊——！！好疼……”

在空气中，那象征着鬼魂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

他站在白衣厉鬼身后，拎着吃食，软软地打招呼：“同学你怎么躲在这里呀？是不是饿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可以供奉给你我的夜宵”

孟言澈穿着西装，系着领结，一尘不染的皮鞋踩在杀人犯鬼胸膛，用力地碾了一下，带着一股子疯劲儿的眉眼，突然散漫地弯了弯，尾音拉长的轻声道。

四鬼死的就剩杀人犯鬼一个，他被踩着也不愿意说，孟言澈眉稍一条，唇角笑意越发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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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厉鬼的确很饿了，一直在吞咽着口水，喉咙里溢出一声细声笑，听起来有些害羞。

往后的日子，林锡依旧能看见鬼，只是失去了保护，那些鬼不会在宠着他，替他杀人扫清障碍，他们只会作恶，吃人。林锡从不怕鬼，变到看见鬼就抖，最后他刺瞎了自己的眼睛，疯了。

白衣厉鬼握着林锡的胳膊，低头在他手上闻着，细声细气：“好香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们用人命积攒实力，浑身的血腥气臭不可闻，和二鬼一人打了起来。

江听白淡雅面容含笑，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能驱使众多厉鬼的普通人，有些意思。”

—

林锡眸中闪过微亮，他知道鬼怪没法伤害他，也想交一个新朋友，便没有防备的走进去。

罗枫宸淡定瞥一眼孟言澈，拎走小纸人和鬼气，有先见之明地把他的双手，放在唐棠耳朵上。

林锡一副单纯的模样，腼腆的笑：“不怕，我知道你是好鬼，不会伤害我的……而且你肚子都叫了，我，我不想让你难受。”

“当然可以。”林锡正为自己又要多一个强大的朋友而开心，拎着食品袋递到厉鬼眼前，见她低着头一边嗅一边吞咽口水，美滋滋地软声：“香吧？你叫什么名字？我供奉给你。”

“你不怕我。”

恶鬼蹲在厉鬼旁边，斯条慢理地抽出一节，带着点红色的白色骨头，是要打马赛克的惨状。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体质已经被天师用秘法暂且封住，而更凄惨的还在后面。男人们不会让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去，他被吃光了半条胳膊，疼的死狗一样，才被人给救走送医。

恶鬼站在他面前，面无表的睥睨，白手帕擦拭着指尖的血迹。

鬼域内血月当空，黑色光点消失，大片的黑色血液喷淋在被圈为鬼域的花园各处，小草被压弯了叶子，液体滴答一声落在地上。

“说，谁让你们来的。”

十二点夜生活刚刚开始，城市一片灯红酒绿，林锡拎着小吃往回走，路过一个后巷时，忽然看到一个穿着白裙子，胸膛都是血的厉鬼，那厉鬼身上的鬼气很强。

死的鬼太多了，剩下的厉鬼终于害怕起来，林锡供养的四只鬼，也开始犹豫要不要放弃，但唐棠太香了，他们怎么也不甘心。

恶鬼眉眼戾气深重，喉咙溢出古怪的“呵”，语气森然地呢喃。

——实在太巧了。

那神似猫脸老太太的鬼，两个生前是杀人犯男鬼，和大腹便便的鬼，在最后关头冲了上去。

……

另一边呼吸声浅浅，小纸人和鬼气，控诉着罗枫宸的恶行，罗枫宸顶着性冷淡脸，凤眸淡定扫了他们一眼，继续捂着唐棠的耳朵。

最后这几个厉鬼，带着明显的目的性，身上有活人供奉的味道。唐棠的封印很牢固，不会无故失灵，还是在这月圆之夜。

小巷子里充满着阴森气息，白衣厉鬼微垂着头，许久的沉默过后，很细很细的声音喃喃。

他起身，出去买吃的。

阴风吹开女鬼两边头发，露出一张青白发灰，布满筋条的脸，她唇角挂着贪婪诡异的微笑，空洞的眼眶流淌下两道鲜红血迹，抓着林锡的胳膊咬下去，扯下一块肉，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算了。”

“你人真好，我好喜欢你呀，能让我闻一闻夜宵的味道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