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中原中也的声音不大，态度却非常坚定，“但我想知道，太宰，我想让你告诉我。我是你的搭档。”

太宰治说：“想吃咖喱饭。”

“那就吃饭吧。”中原中也把手从他眼睛上拿下来，“给你熬点粥？还是想吃面？”

他去拿了杯水放到太宰治面前，太宰治接过杯子“吨吨吨”一口喝干，伸着舌头吐气，含糊不清地说：“还是好辣，中也救命！”

中原中也按照森鸥外说的先给太宰治喝了些热水，又熬了点粥给太宰治喝，其他时间一直在帮他揉肚子。太宰治哼哼唧唧地躺在中原中也膝头，碎发因为冷汗湿漉漉地搭在额头上。

中原中也点了点头，“好。”

“痛？”中原中也慌了，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太宰治这个样子了，“我送你去医院！”

太宰治面色潮红，眼角带泪，鸢色眼眸水汪汪得泛着红，可怜又可爱。

“啊？”突然在大晚上接到电话的森鸥外愣了一下，联想到中原中也家里的人，他问，“因为什么胃疼？”吃多了安眠药吗？

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躺在沙发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心急之下干脆给森鸥外打了电话，开门见山地说，“森先生，胃疼怎么办？”

他听到太宰治在他身后发出一声哼笑，中原中也也不奇怪，无非是嘲笑他心大。

太宰治反问：“不是吗？”

中原中也懊恼地想：就不该听太宰治的，什么没问题，这根本就是问题很大，这个人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从来都不在乎。

第25章

太宰治说：“中也刚刚应该趁我精神不济的时候问，这样效果才会更好。”

他知道自己死后中原中也会伤心，但他也会往前走。他会把逝者记在心间却不会被他们绊住脚步。中原中也的视线永远看着前方，他永远不会停下脚步，永远期待前方的风景。

中原中也的手僵在原地，他注视着熟睡的太宰治，半晌后，把手掌放到了对方的头上，轻轻摸了摸。

何况太宰治并不想推开中原中也，中原中也是不同的。

中原中也用另一只手揪了一下太宰治的头发做惩罚，“你又不是需要审讯的犯人。”

不要医生又不去医院！

——无人能及的洒脱，跟永远只会留恋过去的他不一样。

身为工作狂的中原中也第一次无故请假。他放下手机，转头看着躺在床的另一边胃疼折腾了半个晚上，以至于到现在还没有醒的太宰治，深觉得对方就是他命中一劫。

向来觉轻的太宰治发出含糊的抱怨声，把自己的头往中原中也的手掌上凑了凑，又睡了过去。

中原中也眯起眼睛，揪了一下太宰治的一撮头发，偏偏罪魁祸首睡得正香，真让人生气！

得知是因为饮食不当导致的胃疼，森鸥外的嘴角抽了抽，把缓解方法告诉中原中也，放下电话的时候嘴角还带着无奈的笑意，这两个人凑到一起永远跟三岁半似的……真是太好了啊，太宰君。

中原中也背对着太宰治，勾起唇角，潇洒地说：“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兵荒马乱的一夜过去后，中原中也靠在床头，顶着一对黑眼圈发了信息给芥川银。今天他不去港口Mafia了，让她有什么紧急的文件拿去给森先生批改。

太宰治沉默，在他获得记忆推开了身边的所有人之后，他只有中原中也了。他知道推开中也是没用的，那只会让对方开始对他的反常追根究底。

太宰治的眉宇间舒展开，伸手拨弄了一下放在茶几桌面上的玛雷指环，中也总认为他是自寻烦恼。

太宰治看着中原中也痛快地起身往厨房走，注视着他的背影问：“不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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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很辣很辣的咖喱饭又喝了冰凉的牛奶再加上胃本来就不好的太宰治在半小时后虚弱地趴在桌面上，“中也，痛……”

“不要……”太宰治脸色发白，“不要医生。”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悲愤地控诉道：“中也，你这是谋杀！”

“我饿了。”太宰治动了动身体，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用的方法生硬地不像是‘那个’太宰治。

中原中也看着把他的手当玩具的太宰治，“别的你会说吗？”

中原中也看着他的姿势，把人从桌子上搬到柔软的沙发上，“那我让医生到家里来？”

眼睛的那只手的手背上，观察着光线的变化，嗓音中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中也只想问这个？”

“不去医院！”太宰治腾地一下坐直身体，然后又因为疼痛趴回桌子上，但还是强调道，“不去医院！”

中原中也幸灾乐祸地说：“是你自己要非常非常非常辣的咖喱饭的。”

“啧！”中原中也挠头，他打开手机开始上网查询，“牛奶是解辣的。”他起身去冰箱里拿了牛奶出来递给太宰治，“既然不能吃辣就别逞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