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分钟，一个满身灰扑扑，鼻青脸肿的男人被毫不客气地拖了进来，手脚都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因为过度挣扎被磨破出了血，嘴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叫骂着。

怎么回事，这哪里是问话，这根本是把他往死里弄啊！

杨坚又立即否定掉了，那女人自己就是警察，怎么可能搞这些阴的，这人究竟是谁！

轻飘飘的一个字落下来，杨坚还没反应过来，四五个人的拳脚就朝他身上狠狠招呼过来。

“段宏认识吗？”

他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了？

“嘴巴放干净点，怎么跟吃了屎一样臭？我们头儿找你来问几句话，你吵什么吵！”

＊

他直起身，抬手示意陈虎停下来。

陈虎长得五大三粗的，说话的时候，那四十四码半的大脚掌还故意用力地往他丑脸上碾，杨坚门牙被踩掉两颗，鼻梁都要断了，差点没痛晕过去，那叫声就跟杀猪似的，又被旁边的人狠踹了两脚才算老实下来。

就像陈虎是专门管十七手底下做事的人一样，产业经营这些与利益挂钩的也都有专业的人来管理，水云间里的领班、经理们虽然听过十七的大名，但根本没机会见到这位的尊容，要不然事情可就大发了。

陈虎站在门口，表情还有点呆。

他想也不想，嗤笑着张口就来，“段宏？段宏谁不认识，不就是那个贪污受贿被抓了的副市长吗，诶哟听说老婆都被他活活气死了，不过女儿倒是好命，死皮赖脸攀上了……”

电话里传来女人明媚又讨好的声音，“嗯，我刚把衣服什么的都收拾好了，不过东西太多，要麻烦你开车来接我一下……”

“操你们妈，一堆傻逼东西，他娘的给老子放开，你们是什么玩意儿，信不信老子出去找人弄死你们，敢打老子，我草你妈的祖宗血逼……”

他抬头看着窗外软绵绵的云，弯着眼睛，脸上笑容浅浅，“好，我现在就来。”

我操，这人谁？？

难道是段宏的女儿找来试探他的？

这蠢货！陈虎连忙往杨坚颈后一劈，晕了，赶紧带着人都出去。

陈虎吓得脸都扭曲了，猛地低头，使了个眼色让手下的人把半死不活的杨坚拖出去。

平时不爱露脸，水云间虽然是他名下的产业，但这些东西都是有专门的人来打理的。

视线快速地从这些人的脸上掠过，杨坚心里恶狠狠地想，妈的，等老子出去……

还没等电话里的人说完，被拖走的杨坚又发出一阵痛呼，十七当即一个森冷的眼神扫过去。

！

十七扬了下眉，陈虎立刻走过去一脚重重踏在那人的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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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干巴巴地继续开口，“对了头儿，上回吩咐的关于段宏的事，基本上都查清楚了，人我们抓过来了，叫杨坚，在C市有点人脉，以前就靠贩卖消息和给人传话赚钱，当年应该是被人下狠命封死了口，怎么都不肯说。”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十七扫了一眼，愣了愣，脸上原本阴霾的表情忽然瞬间放晴。

眼神却是阴沉沉的，如暴风雨前夜，看杨坚的眼神，和看死人没什么差别。

十七还是那样斜斜地靠在沙发上，唇边挂着一抹浅笑。

等谁的电话非要坐那儿等一上午，脸色怄成这样，就不能自己打过去？

懒懒散散的声音忽然响起，杨坚一愣，这才发现后头沙发上还坐着个年轻男人，不过距离得有点远，血糊到眼睛里，让他看不清那人的脸。

十七握着手机，低头笑了笑，“嗯，我在外面有点事，段队呢，还在原来住的地方吗？”

门关上前，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男人努力放得很软的声音，“没事，方才有人在旁边撞到柱子了……”

闻言，十七掀起眼皮，慢悠悠地扯出一个邪气的笑，抬了抬下巴，“噢？那带进来吧。”

无语！

出手的角度特别阴险刁钻，专门往那些弄不死人但疼得要命的地方打，还有个拿锤子死命往他脚趾上砸的，疼得他冷汗都冒出来了，眼泪鼻涕喷了一脸，惨叫着在地上打滚求饶，心里头终于开始发慌害怕了。

不可能！

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他什么时候惹到这种狠角色了，杨坚疼得直抽气，脑子里迅速把可能得罪的人都过了一遍。

然后，陈虎就听见他们那位爷谨慎地清了清嗓子，接通电话，语气温和腼腆，声音里带着丝丝青涩的笑意，仿佛完全变了个人，“嗯，段队吗？”

现在这副阴沉沉的样子又是干嘛，在等电话？

冬至快乐！

“打。”

不过这也就是十七周围的几个心腹在心里头吐槽，陈虎肯定不敢当着十七的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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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又问，“段队没有碰见程先生吧？”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你们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只要你们现在把我放了，我绝对不会报警！”

所有人立马停手，陈虎还非常有眼色地扯来一块脏兮兮的抹布，塞到那人嘴里堵住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