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用力地用枪顶着江一寒的脸颊，却迟迟没有扣下扳机。

他依旧没有完全相信江一寒，也没给他枪，对其中一个手下嘱咐道：“你留下护着段小姐出去，要是他耍花样，直接杀了。”

江一寒好像也并不在意脸上那把随时可能走火，要他性命的枪，“小老虎，用你的脑子仔细想想，这座山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出山口，一旦被军方围剿堵住，他们岂不也是死路一条？”

“秘道直接通向公路，因为藏得够隐秘，平时也没人守着。给我一把枪，我保证会带着段天边安全离开，见到你们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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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枪上膛的瞬间，江一寒慢悠悠地开口，“我知道一条出山的秘道。”

进山之前，十七曾让人计算过无数次能让他们离开的可行路线，但无论怎么算，四面八方都是死路，只有原本的出口和那条塌方的山路是活泉。

…

走了这么久，估计快到了。

子弹险险地扫在他们正前方，陈虎脸色难看地再一次把枪收回来，阴冷道：“江一寒，你最好别骗我。”

江一寒笑着起身说好。

陈虎的扣扳机的动作一顿，随即火大地否定，“不可能！死到临头，你还想要骗老子！”

等完全听不到动静，淋了会儿雨，陈虎的手下才把高烧昏迷中的段天边小心翼翼地背起来，用力拽了把江一寒身上的绳子，“愣着做什么，带路！”

因为那干脆利落的一脚，才让十七没有朝狙击手下令，让段天边帮他说话，也让陈虎犹犹豫豫地没敢直接做了他。

这条山路因为塌方，好几年都没人走了，杂草都快有人小腿这么高，从山上滚落下来的碎石全藏在草里，开着手电筒也无济于事，江一寒背着身上死沉死沉的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又看了眼手电筒上的夜光指南针。

一声暴喝，手电强光胡乱扫过来，对面察觉到异样，警觉地朝这边开了几枪。

“是。”

江一寒看着陈虎带着仅剩的一个人慢慢挪动着位置，很快就消失在漆黑的雨夜里，而他们三人都静静伏在原地没动。

“谁在那！”

雨好像小了点，他把段天边放下，准备休息一会儿补充补充体力，顺便看看这女人是不是烧得更严重了。

直到不远处突然炸开几声枪响，对方人群中立刻传来惨叫，乱哄哄的枪声、叫骂声、对讲机刺耳的信号声纠缠在一起，那些毒贩很快改变了原本的搜查方向，朝着陈虎开枪的方位追了过去。

玩弄心机，算计人心，这人决不能再留！

陈虎还在迟疑，江一寒扫了眼对面，“你不能确定他们没安排更多人在塌方处等着，两个人，一把枪，有一个还半死不活的。反正都是赌一把，真的不信我一次？”

刚要转身，一把上了膛的手枪悄无声息地抵上他的太阳穴，段天边哑着嗓子冷冰冰道：“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