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澄伸手挡住:“别吧,喝什么可乐,多败气氛。”
沈毅风和赵一钱像是失散了十八年的亲兄弟,两人靠一块儿侃南谈北,桌子上已经稀稀拉拉倒了好几罐易拉罐,一个劲得相见恨晚。陈秉王炀两个大冤种坐在一旁相顾无言。
十一月份的南城秋风萧瑟,寒风阵阵, 整条巷子不见几个人, 看门的狗都得缩回窝里。几人走在青石板路上,四周连个人影都没有, 只有他们自己的脚步声和被拉长的影子。
几人围坐在烧烤炉四周,炉子底下放了几打啤酒,许颜自己开了一罐,然后给于澄拿了罐可乐。
贺昇有些好笑地看向她:“酒量这么差?”
于澄:“......”
沈毅风认同地点头,小鸡啄米一样:“真好吃,这腌料绝了啊,没想到这么个破地还藏着这么个宝藏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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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刮进来,几粒火星微扬起来,贺昇穿着黑色冲锋衣,拉链拉到最上面,衣领一直遮到快到下颚线的地方,无所事事地抬手喝两口酒,一晚上基本没怎么动其他的。
于澄拿过来一把烤串,撒了一把孜然辣椒粉,又翻过来烤了两下,递到贺昇面前:“尝尝?真挺好吃的。”
沈毅风倍给面子:“那我指定得关注你。”
靠,怎么会这么好吃。
“.......”贺昇实话实说:“没。”
“......”
“靠啊, 赵一钱你这是要把我们往哪带?”王炀坐在轮椅上, 被赵一钱带着往前推, 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
王炀脚伤着,不能吃辣不能喝酒,越看着这一群人越觉得糟心得慌:“烤好了,这串鸡翅谁的啊?”
“你他妈是狗吧!”赵一钱看王炀一手一个的样忍不住骂了句。
于澄大概是明白这个店为什么在这么偏的地方了,这阵仗稍微靠近点闹市区,都得被城管给拆了。
算是还没拆迁的老民房改的一家店, 前面是个不大的店面,一盘盘用签串好的烤串摞在菜架子上。路还是土路, 搭着一个大棚子,里头大概能坐四五桌人的样子, 后院就是自己住的地方, 一棵老槐树从院子里伸出来。
这棚子里就他们一桌人,点了菜没一会儿烤串被一个大铁盘端上来,几人各挑了些放在架子上烤,赵一钱张罗着:“这顿我请,贺昇沈毅风陈秉你们别客气啊,以后咱们都是兄弟了。”
“昇哥,说句实话,你真的尝到肉味了吗?”
王炀瘸着条腿, 担在板凳上:“别说了, 你几个把我从医院这么费劲带出来, 就是让我来遭罪的。”
王炀又骂了句:“不好吃把你头拧掉。”
贺昇将视线放在烤串上,伸手接过,拿起一串犹豫地放到嘴边,撕下一块,抿嘴,吞咽。
于澄泄气:“嗯,是有点。”
沈毅风不客气拿过去:“我的我的,谢了啊哥们。”
赵一钱分了个过去,边吃边不忘问问大家想法:“哎怎么样?好吃吧这家。”
王炀皱眉,跟祁原对了个眼神,后者肯定地点点头,他半信半疑地随便拿了根放嘴里。
“......”赵一钱正聊着天,听见这话立马回过头来劝:“别,气氛不差你这一罐,就你这一杯倒,哦不是,半杯倒,你沾了酒咱几个今晚就别嗨了。”
王炀身残志坚,又捶回去:“谁抢谁是狗。”
炭火将几人周遭映得通红,贺昇坐在于澄旁边,不知道几人是不是故意的,总之顺着人挨着坐下来的时候,两人就是挨在一起。
几人默默无言地又走了一阵, 终于看见赵一钱说的那个店。
“嗯,确实不错。”他拿起啤酒,淡定了喝了一口。
赵一钱乐不可支,尾巴都要翘上天,上赶着把牛逼吹起来:“那可不,我这张嘴可刁了,我都想好了,等到高考完,我就当个美食博主去,天天给你们探店。”
“快了快了快到了。”赵一钱说着,“前面拐个弯就到。”
赵一钱不服气,一拳头捶上去:“别不识好歹啊,这地儿是小爷我吃遍南城烧烤筛出来的宝藏老店,等会上串了你可别跟我抢。”
于澄:“......”
今天。
许颜裹着单薄的夹棉外套,往座位里面靠着, 冷得瑟瑟发抖, 她吸吸鼻子:“这是个什么地儿啊,冷死了都, 怎么想起来这个天吃室外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