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睡着的时候会显得特别柔软,蓝白色校服松松垮垮地套在肩头,黑发轻轻散落在课桌上,铺满整个试卷卷面。
从一年多前因为那件事的关系,赵晗就被踢出了他们这个圈子,周秋山也没怎么再见过她。
很多时候他只是静静地看,在于澄醒过来要睁眼的时候再把视线转回去。
三人都像是互相不认识对方那样,目不转睛地擦肩而过,直到人走远了,周秋山才讪讪开口:“老赵她现在,怎么混成这样了啊。”
......
睡着的时候,于澄喜欢把脸埋在臂弯里,只露出半侧脖颈,贺昇会垂眼打量着她耳垂下方的那一块,流畅的下颚线连接着耳后侧,皮肤白的快要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光线照射下还有着柔软细细的一层绒毛。
周秋山愣愣地看着那对人,赵晗也发现了他们,嘴角笑容蓦地滞住。
那记忆就很酸爽,他这辈子都不想体验第二回 。
“不是啊。”周秋山解释:“我突然想来看看有没有新出什么菜,宋叔说你在我就来了啊,我怎么知道你俩在干嘛,谁吃饭时还能搂搂抱抱亲个没完没了的,我要是知道我才不来......”
赵家几年前就断断续续地出现财务问题,谁沾上谁就是惹一身腥,所以赵晗才一个劲地想要贺昇。
包厢是一横排的相邻着,两人正互相摁着,走廊尽头的包厢门被拉开,里面走出两个人,一男一女。
周秋山站在门口看着贴在一块的两人傻眼了:“操,就算宋叔这儿隔音好,你俩也不能在这儿吧。”
赵晗打扮得一身风尘味,那男的他都没见过,看样子也就是个暴发户。
男的大腹便便,个头只有一米七五这样,女的亲密地挽着他的手,在一旁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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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初夏的时候,人最容易在这个时间点犯困,于澄那个时候也是,经常在听他讲题时由坐着变成趴着,然后趁贺昇不注意就把眼睛闭上睡起来。
热风卷起教室里淡蓝色的窗帘,吹拂着少年那颗炙热的心。
于澄趴着的时候脸是朝向他,别人看不见她是睡着还是醒着。
也有那么几次,他没忍住,会附身在她耳后那块地方轻轻印上一个吻,动作尽可能地很轻,不要把她惊醒。
他真的一句话都再也说不出来,哭着一路回家,他爸先是扇了他一巴掌,才帮着他把下巴又重新安回去。
附中中午有一个半小时的午饭时间,之后就是陆陆续续地回教室午休。
他话没能说完,因为贺昇把于澄从自己腿上抱下来后就直接朝他走了过去,一手薅住周秋山领子就把人往外拖,还顺带着帮于澄关上门。
那年从年后开始,于澄就特别努力,几乎每晚都是两点过后才睡,所以贺昇从来没有喊过她,就让她趁着中午的时候多休息一会。
“操操操哥你干嘛,别打脸啊,我他妈真不是故意的,我还没说呢,你是人吗,在宋叔的地方干这种事,没钱开房了还是怎么着,兄弟借你啊......”
周秋山瞬间就把嘴巴闭上了,小时候也有一回是被这么警告过,他没当真,继续犯贱,之后贺昇直接把他按在地板上,骑在他身上三两下地把他下巴卸了。
贺昇是独子,哪怕没到法定结婚的年龄,但只要订婚有个婚约,贺家都会出手帮他们一把。
于澄趴在那安安静静睡着的时候,贺昇就支肘靠在窗台边看她。
也许是他偷亲,也可能他们本来就是这么亲密。
那个男生他有些记不清名字了,好像是叫祁什么的,是于澄很好的一个朋友,那天中午应该是来找于澄的,手里拿着刚从水果店切好的水果捞,风一阵一阵地卷起窗帘,当他从于澄的脖颈间抬起头的时候,就撞上了他的视线。
在这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于澄也经常会去八班找他。高三的日子节奏很快,压力也大,每天的这段时间都是能适当松口气的宝贵时间,所以往往直到最后二十分钟,教室里才会有同学陆陆续续地回来,很多时候,空旷的教室里都只有他们两个人。
“给你三秒钟的时间闭嘴,不然让你今晚都喊不出来。”贺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里的都是不耐烦。
“你他妈傻逼?”贺昇脸色难看得吓人,眼神冷冷盯着周秋山看。
“砰!”身后的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于澄惊地回过头。
于澄:“......”
贺昇把他甩在墙上,这边环境安静,周秋山的嚎叫声就显得特别有穿透力。
这件事他干的很隐秘,每次都是教室里没人的时候才会这样做,只有一次被发现了。
贺昇没管他怎么想,淡然地移开视线,继续写着后面的解题步骤,男生也默不作声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