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门边看了一会,于澄画的太投入,没注意到他进来,贺昇伸手关上门顺带反锁上。
所以只要他够犟,他们迟早有一天会妥协的,他会回到贺家,该是他的一点都不会少。
这人没同桌,所以旁边的空位都被他占着,桌上是一堆的教辅资料,桌位里就是一堆的火箭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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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毅风为这事难受,但他一点也不觉得,这辈子要做选择的事很多,不可能两全其美,他明白这个道理,也心甘情愿。
贺昇不敢赌,他一个人无所谓,但拉上于澄他不敢,老爷子可以认同,但需要他让步。
他明明有翱翔的资本,志愿一改,算是折了这双翅膀。
他甚至不敢站在贺昇的角度去仔细想这件事,既然到头来结果都一样,那这些年没日没夜的学又算什么呢,到底怎么甘心的。
光听贺昇自己三言两语地讲出来,他都觉得云里雾里的。
他占便宜就占在他妈只生了他一个,后面也没再有。
十七八岁的少年都有梦想,想未来几十年活得像个人样,都得靠这股劲吊着。
知道于澄考来京大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这辈子没这么圆满过。
下一回再这么觉得,就该是拉着澄姐的手去民政局扯证的时候。
沈毅风躺在那,看着他也不提这茬了。
钟表上的时针滴滴答答已经走过零点,沈毅风喝多了,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打着呼噜,贺昇拿过来一条毛毯盖到他身上,转过身朝画室走。
但对抗的时间可能是三年,五年,也可能是十年。
但贺昇只说了四个字——
为什么哭呢,因为觉得真的太难了。
高考就剩二十天还转学,他就觉得贺昇这事做的挺他妈不是人的,好好的,非得来一招失联,把人姑娘弄得这么伤心,学都不想上了。
这些苦他可以吃,但不能让于澄跟着连累。
从两人认识开始,沈毅风就知道贺昇以后想干什么。
有人没有实现梦想的能力,但贺昇不是那部分人,他脑子好使,也肯用功,什么大学什么专业都随便他挑,以后工作了也这样。
于澄坐在窗户边,安静又柔和,画板上是初见模样的一副夜景图,盘子里的颜料被她调的乱七八糟,就挺有艺术家的范的。
后来了解了些,才知道贺昇不容易,两个多月被人看着没出过门,算是监丨禁,违法的事。
就算京大毕业,他们也有能力让他穷困潦倒连口饭都吃不上。
于澄人在哪都不知道,说不准他俩也就是生命里的过客,情深缘浅,再难忘时间一长也就淡了,就算后面真又在一起了,那也不影响他造火箭,干什么弄成这地步,让他当下顾好自己重要。
沈毅风说的不错,他确实有能力,但这么跟家里对着干下去,到后面老爷子也不会站他这边。
怪他回京北也不说一声,手机打不通,消息也不回,于澄两个月前也找过他,他也联系不到贺昇,之后没两天就听说于澄转学走了。
没她重要。
睫轻颤一下:“志愿是我自己要改的,说的也没错,想改就改了呗,她没必要知道这些。”
他以前只知道贺昇钱多,富二代,但不知道他家情况复杂,家庭背景是普通人这辈子都难接触和想象到的层面。
之后学校快开学,知道贺昇改了志愿后,他都没忍住为这狗玩意掉了两滴眼泪。
画室有一整面落地窗,风景好,弯月高挂苍穹之上。
警察,律师,老板,医生,或者是贺昇这样的,做个航天工程师。
去年贺昇回南城找他打听于澄的时候,他还不知道两人之间这么多波折。
万一澄姐就是考来京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