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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于澄第一次见的时候，觉得这照片看着像是要打哈欠，现在看，才看明白这是一种，拽到点上的眼神。

敬爱情，敬他们。

“昇哥，你这样真的很欠揍。”于澄拦住他，破天荒的有点不好意思，冷淡地瞥他一眼：“都多久了，哪还能有。”

上学当然要穿校服。”贺昇下颌微抬，视线和她对上, 冲她挑了下眉：“陈宏书天天站大门口等着逮你, 逮着了, 我可不陪你罚站。”

“好。”江眉颜点头，表示知道了，又问：“那晚上回来吃饭吗？”

“真厉害。”于澄诚心诚意地夸他。

今天是周四，江眉颜在家办公，正坐在客厅里吃早饭，听见响动抬起头看见于澄这一身下来的时候，有些怔愣。

简单地洗漱好后，于澄双手撑住洗漱台，在镜子前看了自己一会儿，额前碎发被水打得微湿，她抬手把耳骨钉全摘了，只留下右耳耳骨上那颗象征为敬爱情的耳钉。

一句话撂完, 记忆一下子翻箱倒海的涌来，于澄愣愣看着他，一瞬间分不清，这到底是十八岁，还是二十一岁。

“没着急。”贺昇微弯下腰，把人搂怀里，垂眼看她：“你男朋友等你多久都不着急。”

于澄正看得仔细，贺昇突然往前一步，抬手轻扣一下打开锁，单手抬起玻璃窗，另一只手慢慢开始揭旁边的处分单。

“跟他一块回附中？那快去吧。”江眉颜笑笑，催她。

“……”

“今天回附中？”她边打量于澄边轻声问，于澄穿着高中时常穿的黑色吊带，手里随意地拽着校服，高马尾，没化妆，又因为单颗耳钉跟身上这身校服的格格不入，很打眼。

“那我走了。”于澄点下头，说完就抬腿往门口走。

“你干什么？”于澄拽住他袖口。

于澄踮起脚亲他一口：“那走吧。”

她单手拿过一根黑色小皮筋，十指随意地拢起黑发往后揽，扎起一个高马尾。

“没什么，就是有点好奇，想看看，还能不能翻到你的处分单。”

这会正是上课时间，校园的道路上静悄悄地没什么人，一路从主席台走到知行楼，梧桐道上绿叶成荫，高三毕业生全在礼堂，两人在学校里慢慢逛，几年过去，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玻璃窗里，那张蓝底照片颜色已经发白很多，高一时候的贺昇看上去青涩，但淡淡朝向镜头的眼神，又看的人心里莫名一慌。

她回头缓缓呼出口气，克制住自己莫名鼻头发酸的情绪。

附中今天除了毕业典礼，高一高二正常上课，两人一块到校门口的时候，差点被拦下来，跟门卫解释了下是高三回来参加毕业典礼的，也就放两人进去了。

“你还在红榜上呢，学习标兵。”于澄站在那张照片前，抬手不自觉隔着层玻璃轻抚上去，微眯起眼：“看来后面几届没一个能打的。”

不至于哭，真不至于。

清冽，干净。

“等着急了吗男朋友？”于澄笑着从台阶上下来，正好扑到他怀里，周身萦绕的满是清淡的薄荷味。

“嗯。”于澄顿住脚，偏过头告诉她：“今天有高三毕业典礼，我回去看一下老徐。”

“不了，跟贺昇一起。”于澄淡声道。

扎好头发，于澄回头从衣柜最底层找出自己那身校服，短裙还是陈宏书一开学就嫌短的那一条，一直到最后离开，她也没听话把它换了。

“嗯。”贺昇抬手搭在她的肩上，望着红榜上的自己，嘴角淡淡勾起个意气风发的弧度：“年级第一年年有，但跟你男朋友一样次次蝉联的，估计真没了。”

“嗯。”贺昇点头，反手牵住她的手。

管你在他照片面前发誓要干掉他考第一，还是要进步三百名，他都懒得diao你的眼神。

很久没看见过她的这番打扮了。

两人隔着这段距离对视良久，于澄眼圈微红，微笑了下：“好，你等我会，我马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