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深绿色的油漆,像一个个苍老的卫士,年复一年、
日复一日地守在乏味的墙上。
导师一路上都没说什么,只有沉重皮靴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以及我拐杖尾部
敲打在地板上的声响,这种气氛让我隐隐有些不安,但我并没有急着开口,在组
织的这几年,我已经养成了谨言慎语的习惯,言语的力量并不足以伤人,我们走
了很久,这些甬道都是横平竖直的,极少出现弯曲,就像是棋盘一般,我曾试图
记下路径,但没多久就放弃了,这里面实在是太单调,每一处转角看起来都差不
多,根本无法辨认记忆,但导师却像是掌握了某些诀窍一般,他毫无迟滞地行走
着,一点都不会因为寻路而停步。
越走我越觉得诧异,我们好像是一直往下走,根据空气中的湿度来判断,我
们应该是在地面以下了,我暗暗心惊,这个建筑的规模如此之大,里面不知该有
多少机关和人员,可见组织的真正实力,可为什么我一路上都没有看见人呢?
终于,我们走到了一个大厅,昏黄的灯光照着一堆堆的形状怪异的物体,等
我走进了一看,才发现那些物体上盖着色彩暗沉的迷彩覆盖物,我随手摸了一下,
感觉到手指黏上了不少灰尘,看来这些东西放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我用脚踢了踢旁边一个高大的物件,一块迷彩帆布滑落了下来,露出了乌黑
的履带和轮子,我恍然大悟,那长长的一根是坦克的炮管,从履带的形状和炮塔
的轮廓来看,这应该是一辆79式主战坦克,而这个厅子里放置的其他物品,应
该也是类似的陆战武器。
为什么这里会储藏了如此之多的武器,难道组织有什么目的吗?只不过这些
武器都已经有一段历史了,从覆盖的尘土来看并没有使用它们的痕迹,机械如果
长期不使用的话很容易报废的,就像是这台79式主战坦克,从量产至今已经有
30多年了,估计连机油都凝固成奶酪状。
导师并没有在这里流连太久,我随他走进了墙角的一架电梯里,随着一阵电
机驱动齿轮的声音,我们开始晃悠悠地上升,电梯上升的速度并不快,但我们好
像身处低洼的地方,不知道电梯到底上升了多久,我有些担心它是否老到会出故
障的年纪,但幸好它安然无恙,并且把我们送到了最顶层。
走出电梯后,外面光线突然明亮了起来,一直都在地底下行走,所见都是不
甚明亮的非自然光,陡然看到大自然的正常光线,眼睛不由得多眨了几下,只见
自己身处于一个宽敞的大平台,正对着电梯是一个长100米、高50米的大窗
口,从窗口看出去只是一片蔚蓝的天空。
而在平台的中央,一架黑色涂装的四旋翼直升机静静地躺在那里,这就是那
晚把我们从福佑大厦救出的黑鹰,我们应该就是从这个窗口进来的。
导师并没有多停留,直接越过黑鹰走向那个窗口,我赶紧跟了上去。
越走近窗口,我越觉得从外面吹来的风力之大,导师在窗前站住了脚,我随
后也跟上站到他身边,凌冽的风吹得我差点张不开眼皮,这风也带来了自然的气
息,我有些贪婪地吸着这难得的空气,眼睛逐渐习惯了外界的景象。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碧如洗的蓝天,然后是远处如睡美人的山峰轮廓,由此
可见我们身处之地极高,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能够容纳这些坦克和直升机,
我往下方一看,居然有些眩晕,一朵朵飘荡的云雾下方,青翠夹杂在层峦叠嶂中,
我们居然是在一座极高的山峰上。
导师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他主动介绍道:「上个世纪70年代,由于意识
形态上的正义,我们曾经与北方一个大国处于紧张态势,当时高层认为,大规模
核战争一触即发,领导人也做好了打核大战的准备,所以陆续修了许多核战防御
工事,这里便是其中的一处,对外编号叫801所。」
我这才明白,这座山的腹中整个都被掏空了,外表上看过去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实际上在山腹以及地下几十米深的地方,建成了一个人工的战备掩体,总建筑
面积达20万平方米,几乎等同于一座40层高的大楼,可以承受200万吨T
NT当量氢弹爆炸的冲击,还能抵抗8级地震的破坏。
这座掩体内各项通风设施齐全,室内气温长年保持25摄氏度左右,完善的
后勤保障储备可以确保1万人在内生活,而里面更是配备了一个陆战旅的兵器装
备,以及一个高度机密的指挥中心,而一旦战争正式打响,政治中枢将分散转移
到各处掩体,以确保不会因为对方的斩首行动,造成群龙无首的状态,像这个直
升飞机降落平台和黑鹰直升机,都是为高层的军政人士准备的。
当然,那个两大阵营壁垒分明的时代已经过去,那个北方大国也已经成为历
史,世界已经进入一极多元的复杂时期,预料中的核大战爆发可能性越来越低,
维持这样的战备掩体越发显得不划算,也不符合新世纪的发展趋势,所以进入2
1世纪后,这些掩体基本上都停止了维护,曾经驻扎的官兵也纷纷撤出,更不用
说里面那些从来没应用过的武器了。
这些掩体的功能虽然已经被废弃,有些转移给了科研院所,有些改作商业开
发用途,只有极少数几个被保留了下来,但却一直对外保密。不知组织是用了什
么手段,居然占据了这样一处掩体,这让我对组织的背景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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