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你没看亲家母坐在这里么?只有亲家母这样风
华绝代的大美人,才会生出颖颖这样飘逸绝尘的小美人。」
「亲家母,你该自罚一杯,」岳母端着一杯红酒,笑语盈盈站起身。「你是
立规矩的人,又是率先破规矩的人。你自己说,这杯酒该不该罚?」
母亲情知口误,柔柔一笑,接过岳母手里红酒,一饮而尽。众人顿时纷纷鼓
掌,以示赞叹。
「幸亏亲家母提醒,不然说下去,肯定误了正事,」母亲拿起桌上酒杯。
「走吧,我们挨桌走一圈…」
「妈咪,小天陪你一起去,」郝小天扯住母亲衣袖,羞答答地说。
「这死小子,哪里都有他份,跟他老爹一个德性,狗改不了吃屎,」我愤愤
地想。
「好呀,小宝贝——」母亲弯腰亲郝小天一口,牵起他的小手。「可你要答
应妈咪,不许喝酒咯。」
「知道了,妈咪——」郝小天乖巧地点点头。「我就跟着你和姐姐们,不喝
酒。」
于是,我们一行七个大人,加上郝小天一个小人,在母亲带领下,从大厅开
始,一路向每桌亲朋宾客敬酒致意。
当然,母亲和妻子等人,只是礼节性地举一下杯,嘴唇沾一下酒。半圈下来,
除了岑筱薇,她们每一个人的杯中,至少还剩三分之二的酒。
郝江化则不同,逢桌必喝,逢达官贵人,必然称兄道弟,惺惺相惜。看似母
亲带头,实则我们一行敬酒行止,全由郝江化掌控。他每一桌几乎都要喝个两三
分钟,并且夸夸其谈,好像地球少了他,便转动不起来似的。
敬到郝新民那桌,他远远便蹶着腿站起来,双手高举酒杯,伸在空中恭候。
看郝新民表情,即有几分诚惶诚恐,又有几分阿谀谄媚,丝毫不敢埋汰郝江化打
断了他的腿。不料,郝江化根本不睬郝新民一眼,径直绕开他,同村里其他人喝
起来。郝新民顿时僵在那里,垂着头,满脸羞愧之色。最后,还是母亲见他可怜,
主动邀酒,跟他碰了碰杯。
郝新民当然受宠若惊,顿时手足无措,赶紧举杯一口闷,呛得连连咳嗽。虽
则郝新民贪恋母亲美色,不过现下,他连多看母亲一眼都不敢。更不敢像其他村
民一样,在母亲和妻子等一干女眷身上,明目张胆地扫来扫去。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两年光景不到,郝江化与郝新民,已经截然
不同。一个坐拥上亿家产,平步青云,投怀送抱的美女更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一个则守着家里黄脸婆,靠政府那点可怜的救济金,打发下半辈子。
唉,人的运命,各有不同,福分各有差异。而往往是那关键一两步,决定了
一生荣华富贵,还是落魄潦倒。
「老婆,这位是我的老表叔,以前家里全仰仗他照顾。你代我敬老叔叔一杯,」
郝江化手指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醉醺醺地说。
(一百四十九)
话音刚落,村民马上起哄,不约而同敲着杯子叫道:「交杯酒、交杯酒、交
杯酒、交杯酒…」
母亲脸色一红,还没答话,郝江化马上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老少爷
们放心,我代萱诗作主了。这杯交杯酒,她肯定逃脱不了。要是她不和老叔叔喝,
就是置我于不仁不义之地。放心,我老婆贤惠温柔,我的话,她可听了。」
母亲推搡郝江化一把,翻了翻白眼,对大伙笑盈盈地说:「即是老叔叔,又
有恩于江化,交杯就交杯吧。叔叔,侄媳敬您老人家——」
说完,母亲身子主动前倾,拿着酒杯的手穿过老人胳膊。俩人正要来喝时,
不知谁推了推老人,他突然一个趔趄,扑在母亲身上。我眼尖,只见老人另一只
手,迅速地抓了一把母亲鼓胀的胸脯。目的得逞,除郝新民外,其余众人顿时哄
堂大笑,一个个色迷迷地盯着母亲。
不知是因为酒精缘故,还是刚才被咸猪手袭胸,母亲一张粉脸,变得红润光
泽。不过,她似乎并不以为怵,喝完起身嫣然一笑,当没事似的。
刚才这一幕,郝江化并没察觉,四斤多白酒下肚,他已经步子踉跄,飘飘欲
仙。我蔑视老人一眼,他正襟危坐,腿抖个不停,生怕母亲等人怪罪。接下来几
个月,老人的手,我估计都不会清洗了。
「…喝、喝…尽情地喝。老少爷们,我还没醉呢。」
郝江化东倒西歪,嘿嘿贼笑,差点就要倒在桌子上。还好母亲反应快,及时
扶住他,才没出洋相。
「千叮咛万嘱咐,要你管住自己的嘴,少喝点白酒,你偏不听。以为自己是
张果老大仙,海洋下肚都无所谓,这会儿玩起醉拳,活该——」母亲轻声唾骂,
笑语盈盈。
郝江化不容分说,捧住母亲一张精致的脸蛋,张嘴就啄。弄得她满脸口水,
苦笑不得。村民见状,纷纷围观鼓掌,争先恐后,唯恐好戏闭幕。
「张果老…算个什么球!他喝酒,才没我厉害呢…我是市里数一数二的海量
…不信,你去打听打听…老婆,你好美…」
郝江化原本就是个矮冬瓜,不讨人喜欢,现在醉起酒来,更叫人生厌。可他
却没丝毫自知之明,赖着一张臭脸,当大伙面使劲轻薄母亲。那些村民,看得津
津有味,口水直流,喝彩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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