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
「老郝,你听我说,先去房里休息一下,醒醒酒…」母亲眉头一皱,招了招
手。「筱薇、诗芸,你二人扶他到楼上休息。」
「谁说我醉了?谁,给我站出来!我还能喝…还没醉呢。」郝江化手一指,
怒目圆睁,发起酒疯来。「老婆,我们再来喝一杯…好媳妇,我们再喝,喝!」
妻子咯咯一笑,躲到我背后,叫道:「郝爸爸,你真醉了,别不承认赖账。
还是听妈妈的话,回房休息吧。」
「糊涂话!你们…你们什么时候见我喝醉过?我千杯不倒,万杯不醉…」郝
江化「哇」地吐出一口污物,臭气冲天,熏人耳鼻。
岑筱薇一只手捂住嘴巴,一只手在鼻口扇呀扇,小心翼翼靠近郝江化。王诗
芸倒不嫌弃,脸上挂着笑,大大方方走到郝江化身边,伸手搀住他胳膊。两个美
若天仙的女人,一左一右扶持郝江化,看得村民又是一呆,舔着嘴巴,口水直流。
郝江化来者不拒,一手环住岑筱薇细腰,一手搭在王诗芸削肩上,大咧咧吆
喝,逢人必吹他酒量。一张臭嘴,忽而凑到岑筱薇脸边,说上几句疯话。忽而凑
到王诗芸耳畔,发癫似的傻笑。左拥右抱,好不惬意,把众人看得羡慕不已,眼
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三人上楼离去后,还有个别跳梁小丑,跟进大厅,站在二楼梯口眼巴巴地朝
上瞅。那神情,简直恨不得,变成一个灵魂,跟他们进屋。幻想着屋里可能发生
光景,嘴角不禁浮出丝丝猥琐的笑,云里雾里,如痴似醉。
当然,我很清楚他们的关系,所以心知肚明,进屋后会发生的事。几天见闻
下来,这样的事,已经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了。我赖得去想,懒得去搭理。
果不出我所料,陪母亲敬完一圈酒,回到席位上吃了十几分钟,王诗芸才回
到酒桌。又过了七八分钟,岑筱薇方下楼,脸色通红,鬓角微乱。
(一百五十)
陆续有人来到我们这一桌,给母亲敬酒祝寿,说些吉祥如意之类的话。母亲
非常热情,满脸全是笑,一一与他们寒暄客套,对谁都礼貌有加。有的客人会要
求给母亲拍照,或者合照留影,或者握手,或者轻轻一抱等等。只要要求不过分,
母亲都会一一笑纳,忙得不亦说乎。
还有村民牵着自家小孩,过来跪拜母亲,口中称颂,然后美滋滋领上大红包,
欢天喜地离开。只见一对新婚夫妇怀抱小孩刚离开,郝奉化率领全家老少,满脸
肃敬地走到我们这一桌。母亲早知来意,不敢怠慢,笑盈盈起身,恭敬迎接。
「大妹子,老哥哥嘴巴笨,不会说好听的话。今儿个你四十六岁高寿,老哥
哥带领全家老少,来给你拜寿。」郝奉化说着,弯腰屈膝,双手作揖,行了个大
礼。
母亲见状,忙向前搀住他,口中说道:「老哥哥一番心意,萱诗心领了。快
快请起,莫要行此大礼——」
「老大、老二、老三、老幺,还不快跪下,给咱家婶婶祝寿。祝她年年有今
日,岁岁有今朝,越活越年轻,」郝奉化回头吆喝一句,声如洪钟。
郝虎带头,四兄妹齐刷刷跪下,异口同声磕头行礼道:「我们兄妹给婶婶拜
寿了!祝婶婶万福安康,青春永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
今朝,越活越年轻,越活越漂亮!」
「好好好,好孩子们,快快起来——」母亲一阵感动,眼里噙着泪水,去扶
他们兄妹四人。「你们都是老郝家的好儿孙,都是婶婶心头上的肉,快起来吧,
别跪疼脚了。」
「大妹子,让他们跪久一点,没事!他们有您这个好婶婶,不知几辈子修来
的福气。」郝奉化媳妇拉着母亲的手,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要不是您,老大老
二至今打光棍,老三更不可能上那么好的大学。托您的福气,我们全家才能过上
好日子,在村里扬眉吐气。归天跪地跪婶婶,天经地义,您受得起——」
「嫂嫂,咱是一家人,不分彼此,快叫孩子们起来吧,」母亲擦擦眼角,语
重心长地拍了拍对方手心。
「听你们婶婶的话,快起来吧,」郝奉化说道。
听到爹发话,兄妹四人这才起来。郝虎和郝龙接着转身,叫上自己媳妇。只
见郝虎媳妇,膀大腰圆,一手一个牵了两个小孩。郝龙媳妇,柳眉细腰,颇显几
分姿色,怀中抱着个小孩。
「侄媳王红给婶婶拜寿,祝婶婶万福安康,」郝虎媳妇对母亲行个大礼。
「小虎、小红,给奶奶下跪,祝奶奶生日快乐。」
两个小娃,乖巧地跪在母亲面前,奶声奶气地叫道:「小虎小红,给奶奶拜
寿,祝奶奶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好,小虎小红真乖,是好孩子,也是奶奶的心肝宝贝——」母亲怜爱
地抱起他们,左亲右亲,爱不释手。
「侄媳冬梅给婶婶拜寿了,祝婶婶福寿安康,青春永驻,」郝龙媳妇微微屈
膝,向母亲行了个福礼。
「好孩子,真乖真懂事,」母亲牵起冬梅,眼角冒出一滴热泪。「你们同婶
婶一样,是老郝家的女人。凡事要谦虚谨让,恪守礼道,待人热忱,善良勤劳。」
「谢婶婶教诲,侄女牢记在心,」王红和冬梅点头受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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