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告诉自己这是最理智的做法,可内心深处竟有个声音嗤笑他说:别自欺欺人了秦勋,你是想冷静思考你俩的关系吗?不,你是想看看她会不会主动联系你。
那女人看着要比闵薇薇年龄大一些,餐厅有绿植,卡座那边也基本上是以绿植做隔离,宽大的叶子多多少少遮住女人的脸,但很明显的是,她一抬手将头发别耳后时,从耳根到锁骨有道明显的疤痕,像是烧伤。
周军在跟个女人吃饭,选了餐厅较隐蔽的卡座,要不是秦勋出来洗手压根就瞧不见他。他看得清楚,坐在周军对面的女人不是闵薇薇。
萧杭这个人做人做事优雅得体,但他跟谁都会保持距离,除了秦勋。也许就是身处事外,因此萧杭看问题看得一针见血且狠辣。
在执拗什么,秦勋都摆不清自己的心态,最后安慰自己说,嗯,他是怕她不好好吃饭饿了肚子。
岑词也不是不笑,她笑起来也好看,只是她的笑容大部分是属于后者。让人挑不出理,却也让人感觉不出她的真正开心。
很陌生,是他长这么大从没有过的冲动,他很想去问问岑词:你是怎么看待咱俩的关系?
然后,手机接通听见她声音的那一刻,他就脱口问了句:在做什么?
闵薇薇事件后就一直无声无息,也没见她在公众场合下露面,至于她跟周军的婚期迟迟没有定数,也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又出了什么事。
或者也缘于她的讯息回复,她愿他事事顺意。当时他盯着这几个字盯了好久,心里总是时不时就窜出暖洋洋的感觉来。得知她要回家取东西,他也就鬼使神差地驱车到了她家楼下。
羊小桃那姑娘实在,欣喜答应了,每天兢兢业业地同他汇报,就跟做作业似的认真。他呢,也跟做作业似的,但凡知道她要守夜就提前做好饭菜,装进保温饭盒里,趁着她到会所之前放在门口。
买通羊小桃,让她随时向他报告岑词的行踪,美其名曰跟羊小桃说,半脸人的情况到现在还一无所知,他要暗自保护岑词的安危。
可她从电梯间走出来的那一刻,笑容在她唇上。烟花将她唇稍的弧度印得柔和,她虽然低垂着眼,他看不见她的目光,却能清晰感觉到她内心的愉悦。
过年前一天,秦勋在应酬的时候意外的看见了周军,还是一如既往的神采奕奕。湛昌的生意圈跟周军的有些许重叠,湛昌栽了之后,据说是便宜了周军,趁机拉走了不少客户。
想来了
不到年初一,秦勋就来了。
年初一,我去找你。
连萧杭都看出他的心思来,提醒他:她跟沈序没关系,你俩不合适在一起,性格相差太多,日后会出问题,她跟沈序有关,你俩更不适合在一起,说白了她只是沈序的作品,作品如果知道自己是个作品却故意不说,那她的心机很可怕,作品如果不知道自己是个作品,一旦水落石出,你觉得她能接受吗?
秦勋觉得自己可笑,也不准许自己继续可笑下去。他刻意地不去打电话,不去跟她联系,无非是想冷静一下,给她也是给自己一个思考时间。
竟还是没能管住自己的情绪。
岑词不是个爱笑的人,但她也不是个面色冰冷的人,她始终就是那样,淡淡的,看起来从容冷静的。笑容对一个人来说是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就是出自礼貌。
给岑词打电话的时候,秦勋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不能真断了跟岑词的联系,毕竟还有沈序的事儿呢。
他的手机每天都在响,接不完的电话,却没有一通是来自岑词的。他手机里每天能躺着99 的消息,重要的不重要的,却没有一条是岑词发来的。
接下来秦勋任由情绪恣意而淌……
秦勋回座的时候一直在想着闵薇薇的事,想到了闵薇薇就想到了她的记忆被篡改,自然而然就联想到了沈序和岑词,然后咒骂自己,太放纵自己的情绪。
他去过记餐厅,萧杭说岑词好长一段时间没来店里吃饭了。
或者是缘于岑词在电话里问他那句,你有时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敏感,总觉得她语气里有少许的怨怼,这股子情绪通过电波到他耳朵里,他竟有些欢愉。
秦勋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问题是,他觉得他开始管不住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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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有烟花,映亮时能炸出内心的欢喜。秦勋不是第一次来岑词家,可这一次他竟是有些激动,甚至还有些期待。岑词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走廊尽头的夜色被乍起的烟花点亮,也映亮了她唇角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