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正由心而发,那种小小的浅浅的愉悦,令那抹笑容也迷人可爱。
所以说人的表情很神奇,就拿笑容来说,你是出于礼节,别管笑容有多大,都会给人疏离感,但你是出于内心,别管笑容有多小,都会感染周围人跟着会心一笑。
所以,秦勋也笑了,唇角弯弯,内心柔软。
而岑词在看见秦勋后自然倍感惊讶,没料到他会突然出现在家门口,就这么猝不及防的,但很快心底深处泛起阵阵喜悦来,零点刚过,新年伊始她就看见了他,叫她总会心生异样。
她快步上前,问他,“你怎么来了?”又抬腕看了一眼时间。
是啊,他怎么来了?
秦勋看见她的那一刻也在想这个问题,好像挂上电话后想见她的欲望很强烈,很鬼使神差地就来了。
他沉吟片刻,轻声说,“想来了。”
岑词心悸,只觉得开门的时候手指头都在微颤。
换洗的衣服收纳包就在玄关,开门伸手就能够着,如果不是秦勋的出现,岑词就是打开门扯过收纳包就走,但秦勋来了,她总不好连家门都不让人进。
虽说是大年夜,但毕竟时间也够晚,岑词寻思着这话该怎么说合适,末了,回头问他,“你渴吗?可以进来喝杯水。”
问完也觉得奇怪,像是挺没诚意的,但总不能让她来一句,进来坐坐吧。
坐坐,那坐到天亮都是有可能的吧?
秦勋似乎看出她的纠结来,斜靠着门框没往里进,笑说,“你回来不是取东西的吗?拿上东西咱们就走吧。”
“咱们?”岑词误会了他的意思,“也没那么急,奶奶已经睡下了,总不能你刚来我就赶你走吧。”
秦勋微笑,“我送你过去,你就别开车了。”
……
因为不是小区住户,秦勋的车没办法停地下停车场,停在小区隔街的临时停车位。岑词笑说他这么个时间至上的人竟然能把车停那么远去,秦勋说,附近的车位紧张,能找到停车的位置挺不容易,再说了,大年夜,走走也挺舒服的。
然后又笑问她,“是不是连家门口也会迷路?”
岑词被他笑得有点不好意思,耳根微红,但还是诚实得回了句,“说实话,我在这住了这么多年,家附近真的没怎么走过。”
秦勋闻言,不厚道地笑出声。
“哎——”岑词抬手捶了他一下,“这不怪我,你没觉得新区的路是歪的吗?都不是东南西北很正的方向规划的。”
秦勋抿唇笑,“那你的意思是,到了老城区就能分清东南西北了?岑医生,记餐厅你走过很多次了吧?怎么还能迷路?”
岑词被他一番取笑,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解释来,最后憋了句,“是导航不行。”
适时飘雪,无风,雪簌簌而落像是成了背景。秦勋扭头看她,她耳根微微晕红,也不知是因为天冷还是仅仅因为他的戏弄,那抹红又无声无息爬上她的脸颊,她捶打他时有些娇有些嗔,在这个年夜,令他心生异样。
这个时间新城区竟然还是热闹,照比平时的安静形成明显对比。不少人是从老城区的方向回来的,有的是开着车,有的就是徒步而归,三三俩俩的成群结队,嬉笑打闹着。
老城区的商圈里有一座报时钟,悬于五层高的商场顶楼之上,那商场是建国处就盖的,相比周遭新起的高楼已是年头久远又很陈旧,里面只有扶梯,一圈圈往上上,没有电梯间。
照理说按照现今发展,像是这类老楼早就拆除或翻新,但南城人念旧,本地人也早就习惯去那间商场购物,再加上老城区的老旧建筑本来就多,所以就一直保留到现在。而上头的那座老钟更是年头长,听说还是民国那阵,一个富商捐给南城的教堂用来计时,那钟表漂洋过海,机芯格外讲究,再走上两百年都不是问题。
后来南城的教堂拆了,那座老钟就被安置在商场的顶楼,方便来来往往的客人看时间。而每逢大年夜,南城人就喜欢聚到大钟下面守着零点钟声敲响的一刻。
街上有人放炮仗。
礼花或离得较远的还行,但一离近了岑词就有点害怕,她是不大喜欢突然间炸开的声响,尤其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有些年轻人嘻哈着从她身边过,手里举着冷烟花在相互追赶,还有跟着大人回家的孩子,皮得很,将鞭炮往路边雪人身上一插就点。
秦勋边跟岑词聊天,边不动声色地将她拉到自己身侧,挡住随时炸开的鞭炮。
但岑词还是时不时会被吓得一哆嗦,秦勋见状后都会提前捂住她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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