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嶷满脸辛酸地叹了口气，“这不是我想不想去的问题，小妹去，一定会带上我的。”

霍昂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巴掌，“我没用力啊。”

他尚在那儿懵圈，姜也却明白，说出最后一句话的人不是岑尹，而是江燃。江燃是怎么办到的？真是难以想象。那家伙成了神的一部分，大概也不能算是正常的生物了。只不过他对岑尹的入侵只持续了短短一瞬，看来妈妈说的没错，他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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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太冷，所有人都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姜也：“……”

靳非泽摸他的口袋，发现里面不是山楂片就是安眠药。靳非泽心情好了一些，吃了山楂片和安眠药，钻进睡袋。姜也自己也钻进睡袋，本要入睡，靳非泽把他掰过来，让他面朝自己。

李妙妙握拳，大力点头。

“你的意思是，黑山城就是凶城？”

“怎么了？”姜也凑近审视他的脸颊。

“睡吧。”姜也熄了灯。

姜也眉头紧皱，道：“那个地方很危险，你们三个留下。”

耸肩，“而且我一点也不想逃跑。江先生，你要去找你妈妈吧，带上我，我能帮大忙。那具男尸有不少陪葬品，其中有一副人皮古画画了一座恢弘的古城。我们相信，那就是《鬼荒经》里记载的凶城。古画上还写了一段预言，说旧日的神祇在城中沉睡，当祂醒来，祂将在亿万个世界亿万个时间降临。到那时候，神梦终结，大梦方醒，天地化为乌有，复归原初本始。”

“要吹吹，”靳非泽委委屈屈地说，“你打我，

“你打的。”靳非泽幽幽道。

“没错。”岑尹抬起眼眸，目光忽然间变得凛冽，仿佛霎时间换了个人，“姜也，黑山城，就是你的终点。”

最终还是决定带上妙妙和霍昂。不带上妙妙，妙妙估计自己也会跑过来，与其让她来追，不如带在身边。霍昂涨了两倍的薪水，姜也用张嶷的手机给聂南月发了账单。

霍昂掏出烟来抽，道：“咋的，你想重新招募队友？”他朝洞里面的阿猜和瓦伊努了努下巴，“这两人市价两百万，劫小靳用他们也就算了，去那种地方你敢用这种猪队友？”

他肤色冷白，细瓷般毫无瑕疵，似乎没什么异样。

恰在这时，阿猜贱兮兮的声音传出来，“小老板，工伤给不给报销医药费啊！”

“去黑山城是吧。”张嶷说，“我用假身份id买了六张火车票，小也阿泽小妹霍哥姓岑的再带个我。”

姜也：“……”

他想起来了，之前在天台太生气，揍了靳非泽一拳。

李妙妙眼睛一瞪，用力道：“不、行！”

“天地化为乌有，”霍昂乐了，“咋的，神醒了宇宙就会大爆炸吗？”

姜也：“……”

霍昂拍了他一下，“你干嘛，中邪了你？”

岑尹露出鄙视的眼神。

“脸疼。”靳非泽说。

瓦伊不停地冲姜也抛媚眼，“i need dical fees too”

岑尹以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恐怕最后的结局比爆炸还要更加惨烈。在那天到来以前，我要成为神的子民，才能幸免于难。祂神秘、仁慈，会保佑祂最忠诚的信徒，还会赐予他们无与伦比的长生喜乐。你知道彭铿么？”

“就是彭祖，传说中一个活了超久的人。”张嶷在一旁解释。

“他是祂的信徒，”岑尹道，“他活了七百年，从夏朝到商朝，死了四十九个老婆，五十四个儿子。后来他勘破万有，去了流沙之国，与神同眠。流沙之国，就是《鬼荒经》的凶城。我们上个月发掘的古墓，就在沙漠腹地。离它向东二百里，就是西夏古城黑山城。”

岑尹脑袋一歪，两眼翻白，直接晕了。

夜深了，张嶷带李妙妙回道观睡。大家梳洗完换了衣服，准备熄灯休息。阿猜睡石床，剩下所有人在洞里打地铺。靳非泽散了长发，一身白色深衣，眉目笼在暖融融的烛光里，别有一种谪仙味道。当然，只要忽略他阴沉的神色和满身暴躁的气息。睡这种鸟不拉屎的山洞，还要打地铺，靳大少爷吃不惯这样的苦头。姜也掏出一片山楂片和一片安眠药，放在他手心。

“谁啊，长得有我帅吗？”霍昂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