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悬。
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
许久,她出声:“当天会有很多人,电视台也会来。”
“哦,这样……”
他不免有些失落。
他这种人,原则上不应该进入任何一个有意识的镜头,更别说电视台了。
“您什么时候能有空?”她又问。
他这回回得很快:“你什么时候想见我?”
“……现在?”
“……”他沉默了片刻,“说点儿有建设性的。”
那边传来几声畅快的笑,是他少有听过的,于是觉得有些新奇:“最快今晚十二点能到你医院门口。”
“啊不合适,我开玩笑的,工作为重。”
他恼羞成怒:“那你说什么时候?”
她到底想不想见我!
“等我出院了,您能来北京一趟吗?或者我来云南也好,都可以……我有话跟您说。”
他心头一跳。
她有话跟我说!
陈承平都在想明天要不要去医院查查心脏了,这一会儿漏一拍谁受得了,却不能否认从未有过的感受逐渐漫上来,一种奇特的甜蜜,弄得他胸腔痒痒的。
“好,说好了,等你出院。”
“嗯。”
“好好养病,安心待着,我耐心差,等得难受。”
“……嗯,好。”她又笑了。
“别笑了,我看不着,也难受。”
“笑也不让笑?”
“算了,还是笑吧,什么时候笑完,我准备挂了。”
“嗯,已经笑完了,你挂吧。”
“……真挂了啊。”
“晚安!”
“……晚安。”
一阵忙音,那边先把电话挂了。
他不忿地把手机揣回兜里,一个纵身坐到天台边上,仰头看着星空,看着看着自己开始傻笑起来。
真出息啊,陈承平你真出息啊,人家就隔着手机笑两声,你魂儿都快没了。
可这感觉怎么就这么好呢。
好得简直该死。
明明我和你什么都没有说,可不知来处的默契让一切都融化在不言中,就像上辈子就这样亲密。
莫名的,他隐约哼起一个调子,原唱是缥缈肆意的女声,让他这把唱军歌的破铜烂嗓唱来,有种空间扭曲一般的怪异感:“我仿似跟你热恋过,从未和你靠得这样近……”
尾音远远漾开,像水滴入水,清澈透明的结合,轻响过后,悄无声息。
小喻同志翻不出什么水花,当了半个月护工,日子一到就夹着尾巴归队了。
宁昭同微笑朝他摆手送他离开,而后立马打了个电话,满心雀跃:“刘阿姨,啊,对,他走了,以后就麻烦您了!”
再住了大半个月,差不多能出院了,聂郁和徐卿仪来帮她办的手续。
出院那天医院门口人山人海,无数市民带着花在旁边翘首以盼,宁昭同被搀扶着走出来,朝着镜头笑得温柔和煦。
徐卿仪写了感谢信,拿着话筒念得真情实感,眼泪都下来了。她连忙上去把人抱住,轻轻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背脊。余光瞅见聂郁在人群里无奈地笑,坏心思一起,把人抱得再紧了些。
校方代表给她送上一束鲜花:“宁老师,受苦了。”
“就当在医院里过了个暑假。实在感谢领导关心关爱了。”
“哈哈,宁老师果然是心胸宽广的人……”
一个出院仪式搞了一个多小时,聂郁开车把她送回了家。宁昭同执意请他们上去坐坐,聂郁进了门才意识到她是骗了两个免费的家政工,只是看着女朋友一脸憧憬,到底没好意思拆穿宁昭同。
不过,有各方朋友一直看护着,家里倒也不怎么脏。
酥酥看见宁昭同急得直叫,围着她的腿使劲转圈。宁昭同把它抱起来,爱怜地亲亲它的脸:“是不是很想我?”
“喵!喵喵喵!”
徐卿仪都要羡慕死了:“我也想养猫!”
聂郁对着女朋友一点都不客气:“猫能跟你一起饿死。”
“说什么呢!”
“不对,你会比猫先饿死,”聂中校非常严谨,“猫能吃猫粮,你也能吃猫粮?”
徐卿仪那一瞬间气得恨不得吃两口给他看看。
宁昭同抱着猫窝进沙发里,下巴指了指聂郁:“你们家你做饭?”
“算是吧。”
“呵呵,十顿里有八顿叫外卖,这也叫家里你做饭,”徐卿仪极不客气地笑一声,“你顶多比我好一点儿,离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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