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手势一看就是没怎么洗过衣服的，而且血迹这种东西，就算用上皂角也不一定能洗得掉，更别说这样只用水洗了。

此时已经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她好一会儿。

静谧无声的夜里，两人很快就睡熟了。

打了半刻钟，她清醒过来，想起眼下同住的换人了，便立刻睁开了眼。

此时灶房里说话声儿也停了，联玉便提步进去，道：“可还有热水？”

联玉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血点子，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这方面倒还算得上是真君子。”江月带着笑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最后还是联玉先动了，起身去柜子里找到了房妈妈给他新缝的外衫穿上，便径自出了去，把空间留给了江月。

第二日晨间，一夜好梦的江月按着平时早起的时辰醒了，醒了以后也不睁开眼，习惯地从被窝里一个鲤鱼打挺，一坐而起，而后便开始闭眼打坐。

宝画得眼神还落在盘子里的肉菜上，似乎是没想到他这会儿会过来，抬起头讷讷地问：“这……这么快？”

眼下天光大亮，再当着对方的面穿衣服，便有些尴尬了。

“你发什么愣呢？脸怎么红了？”

联玉跟房妈妈道了声谢，提着铜壶回到喜房，看到了穿着喜服的江月，才猛然回过味来宝画说的“这么快”是指什么！

房妈妈笑着啐了她一声。

联玉没再多问，只说没有。

听房妈妈接着道：“这些肉菜都没动，确实浪费。这样吧，明日厨子来结工钱，他们做这行的最眼尖，这菜又是他装盛的，应该一眼能看出来我们后头也没碰过，我问问能不能抵掉十几个大钱。”

两人一起把炕上的干果扫到中间的位置，然后在干果两侧，各铺一床鸳鸯喜被，再吹熄了炕桌上的油灯。

此时实在是夜深了，江月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转头看到联玉把喜服脱了，泡在铜盆里，只着白色中衣站在那儿搓洗衣服。

“还是娘有办法。这就为家里省了十几个钱！”宝画真心实意的夸赞着自家亲娘，然后又‘咕咚咕咚’连着咽了好几口口水，催道：“娘快把菜都搁起来，我这喉咙像不听使唤似的。”

如她所想，她刚‘腾’一下起身的时候，炕上另一边的联玉便也睁开了眼。

江月尴尬地用被子把只穿着中衣的身体裹成蚕蛹，“养生……养生手段哈。忘了你不知道我有这个习惯，没吓到你吧？”

两人对上了视线，联玉问：“你这是……”

江月已经把礼单和喜钱都收起来了，她也正想卸妆、洗手洗脸的，便站起身到了搁置铜盆的木架旁边，却看联玉仿佛被人点了穴似的，迟迟没有动作。

两人很快各自洗好脸，房妈妈又抱了些柴火来，在门口叮嘱他们把炕烧的更热一些，却没进来。

“先睡吧，万事等睡醒再说。”

农家的炕都做的宽大，因此说是同床共枕，其实中间也隔着四五尺的距离，足够再睡一个宝画的。

第二十四章

联玉出去没

很快，房妈妈就给联玉装好了一铜壶温热的水。

昨儿个吹了油灯，两人才各自宽衣，而且那会儿江月都快困得人事不知了，便也没怎么觉得尴尬。

试试立刻搓洗看看？毕竟血点子溅上去也就大半日工夫，或许还能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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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玉一边往铜盆里倒水，一边带着些咬牙切齿地意味说：“没什么。”

房妈妈连忙拉了她一把，又瞪了她一眼，转过脸笑着回答道：“有的，我这就给姑爷装。”

联玉也跟着忙了一天，便也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