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被人摘了,右边反倒新开了一家卖吃食的。
“肚子饿了?”顾兰因见她走?不动路,温声询问道。
“我有些东西?还?在这?屋里,如今既然走?到这?里,不如顺手拿了,如何?”
“你?是说这?锭金子……还?是这?跟簪子?”
面容俊俏的少?年人倚门说罢,从宽袖里取出两样事物。
一锭刻了字的金锭,一根样式简单的金簪子。
他手指修长,转了几下簪子,笑眯眯道:“姜茶送你?的东西?,是要留着做个?念想,还?是拿出去卖了赚他几两碎银呢?”
何平安愣在那里,却是问道:“你?怎么?会?随身带这?些?”
“你?的心头好,自然也是我的心头好,如何带不得。”顾兰因眼眸暗了暗,将那金簪子轻轻簪到她的发髻上,左看右看,嘲道,“貌美?如花。”
何平安今日穿着银红潞绸圆领袄子,一条青绿插玉白莲纹宽襴挑绣裙子,梳着低髻,鬓角簪的是粉红桃花菊、浅白木香菊,一如赵婉娘在时的打?扮。
她听出顾兰因字里行间的意思,忍着火,违心道:“多谢夸赞,只是这?金簪样式太旧,我原想拿回来熔掉,不想现在夫君手上。我听六叔说此番夫君要去岳州,不若先收下,若是一时手头缺少?用度,也可……”
顾兰因点了一下她的唇,微笑道:“我可不缺这?点银子。”
他带着何平安走?进隔壁新开的食肆,将食肆里的吃食都点了一遍,店主见他出手大?方,分外的殷勤。
何平安自讨没趣,坐在窗边上,将簪子簪牢。
这?店里如今螃蟹卖的最好,蒸好的蟹呈上来的都是剔剥干净了的,一旁香油碟里装着蘸料,闻起来略带一股酸味,尝到嘴里,却带一股辣味。此外,店家又端上一碟叫金银夹花平截的蟹菜,乃是在薄饼上平铺好蟹肉与蟹黄,再卷切成片。顾兰因不爱吃蟹,此刻吃了一点,只为评价一句:“倒是胜你?百倍,若是食肆不关,挨在他家边上,想必也要半死不活了。”
何平安:“多亏你?出手,叫我提早关门。”
顾兰因笑了笑:“不客气。”
两个?人坐在食肆里吃饭,顾兰因点的菜摆了两桌,来往食客多有好奇的,有那旧日胡氏食肆的熟客认出了何平安,咂舌不已,竟还?有来敬酒的。
顾兰因颇给面子,随手将吃不完且未动筷的菜都送了出去。展眼就到了午后,食肆人来渐少?,何平安饮尽一壶青梅酒,意犹未尽。
秋日天朗气清,两人一前一后从路边往回走?,身后不知何时跟了条尾巴。那衣着打?扮皆不起眼的汉子从六里桥一直跟到桃叶巷别院,看样貌,与姜茶有三分的相似,但?体?格更为健壮。他从城里出来,钻到城外野渡旁的一艘渔船里,被救回的小?水匪此刻发了烧,浑身都敷了药,面色很是难看,船舱里的鱼腥味盖不住这?浓重的药味,他进去片刻便一身苦涩。
“小?茶?哥哥回来了。”
姜茶的哥哥叫姜盐,他在姜茶耳边喊了几声,将买来的吃食从衣服里掏出来。说来也巧,今日都不用找,姜盐进城买吃食时正好就瞧见了罪魁祸首。他看姓顾的跟那女人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怒火中烧。
“那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苦口婆心劝你?你?不听,非要上岸,现在遭这?样的大?罪,你?要是熬不过去,日后要我怎么?跟死去的爹妈交代?都说长兄如父,你?既然在那个?姓顾的狗贼身上吃了个?大?哑巴亏,我这?个?做哥哥就没有忍的道理,一定要替你?教训教训他。”
姜盐拿冷水给他擦了擦身子,见姜茶有意识,眼睛睁开了一条线,便继续道:“咱们船上兄弟打?听到了,这?个?狗贼不日就要坐船过鄱阳湖走?水路一直到岳州贩米粮,到时候趁他上船离了浔阳城,咱们半路上将他做掉。”
“你?喜欢的那个?小?娘们儿跟他形影不离,若是咱们船上撞见了,准一刀劈成两半给你?报仇。此事都是因她而起,留着也是个?祸害。”
姜茶眨了眨眼,吃力?地抬起手,将他按住。
“不要了,跟她不相干。”他声音低低,姜盐低下头仔细一听,生气不已。
“天底下什么?好看的女人没有,你?就这?点出息!”
姜茶摇了摇头 ,不意扯到脖子上的伤口,疼的直皱眉。
“别、别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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