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早年吃得太素,缺嘴,所以如今见着什么好吃的都想尝尝。
聂照矫情挑剔,羊肉要用作料配过去了膻才动一点,如今带着下水的汤他更不吃,放在唇边抿了抿,不至于让自己显得太特殊,便就搁在地上了。
他如今大有可为,主动来攀谈的不少,除了荀将军,又围上来几个,姜月和他们笑笑后,便全神贯注想着那羊汤入口该是多滚烫喷香。
小瓦挤眉弄眼,悄悄给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他帮忙看着聂照,让她趁机喝两口。
有人包庇,姜月确实没忍住,瞥了聂照一眼,缓缓低下头,在距离碗不到一寸的地方,只觉得后颈一紧。
“孙将军何必自谦,令郎也十分勇武。”聂照和孙传家将军谈笑风生,眼神都没往她这儿瞥,手却抓着姜月的后颈皮将人拎直了。
被发现了。
姜月讪讪,怎么他脑袋后面也长眼睛吗?
“斤斤~”正好李宝音在不远处抱着一个罐子,用气音喊她,向她招手,姜月才有了脱身的借口,挣开聂照握在她后颈滚烫的掌心,慢腾腾跑去李宝音那里。
李宝音把罐子里的东西打开给她看了一下:“这是灶房专门给王野将军做的食物,将军最近只能吃流食了。薛夫人刚刚叫我去伤员送伙食,我现在去不了王野将军那里了,所以可不可以……”她拉着长音欲言又止。
姜月顺手接过她的罐子:“放心吧,包在我身上,王将军的营帐和伤兵营是两个方向,你快去吧,别耽误给他们送饭。”
李宝音得到她的承诺,登时喜笑颜开,冲她抛出一个吻:“好!那我去了!”
姜月和李宝音告别后,一边走一边打听,才知道王野将军住得地方距离点兵台十分近,今夜几乎所有的将士都去参加今夜的篝火晚会滋源在叩扣群八六一七七三三零四欢迎加入了,所以越走越冷清,到王野营帐时,只剩两个门侯蹲在地上稀里哗啦吃着羊汤泡馍。
她出示令牌后掀开毡子进去,病人怕冷,才八月就点了炭,烘得里面闷热,不仅药味浓重,还要一股不怎么好闻的排泄物气味。
王野倚在床上看书,眼皮快耷拉下来了,书也险些滑落,姜月连忙上前扶住,才发现书是倒拿的。
“啊……”王野朦朦胧胧回神,冷不丁见面前站着个陌生的女娘,有些尴尬:“我这看看书,竟然睡着了,惭愧……”
姜月连忙请安问好:“将军病中还手不释卷,我若有将军一半努力就好了。”
她说得王野倒有些不好意思:“侯爷早年说我勇而无备,临老了想起他说得对,这才开始看书。”
营里侍奉王野的随从认得姜月,向他介绍:“这位是聂将军的妹妹,是个了不起的小女英雄呢。”
他又向姜月点点头:“月娘在这儿便放心了,我去将赃物倒了。”待到姜月颔首后,侍从叮叮咣咣一阵响后,从屏风后面搬了收拾好的恭桶出去。
王野脑子嗡一下,转了会儿才咂摸过来味,问:“太平儿收了个义妹?”
“太平儿?”姜月轻声重复一遍,带了些许疑问。
“哦,子元的义妹?也就是他们说的聂将军,阿照。”王野病中反应迟钝,忙找补。
姜月不由得轻笑,才知道为什么之前她问聂照小字,他含含糊糊略过不肯说了,原来是叫太平儿,这小字取得和娇娇儿没什么差别,他羞于启齿才不肯说。
她在床上搬了个八仙桌,放下罐子,盛了粥水,和他解释:“是,但也不算,将军和三哥很熟吗?竟连他的小字都知道。”
王野点头:“子元出生之时,老侯爷和老夫人已经四十多岁,所以老夫人生他时难产,十分艰难。他的兄长,也就是宣平侯大人都已经二十岁,第一个孩子两岁。若说句托大的,他是我看着长起来的。”
怪不得,如此老来得子,自然疼爱,要取一个这么娇娇儿的小字,姜月心想,今后吵架,她便可叫他的乳名,保管他说不出话。
她吹了吹勺子里的粥,端给王野,又有些奇怪:“那老夫人既然已经十分凶险地剩下三哥,为何又要冒着风险再生一个呢?”
王野觉得自己可能脑子真的病糊涂了,他想了许久,才敢确定地对姜月问:“什么再生一个?”
“聂昧啊,三哥还有一个弟弟,比他小两岁,”姜月认真地同他解释,“将军,我其实是聂昧的未婚妻啊,来投奔三哥,三哥说当时婚约定的是我和聂昧,但是聂昧早死了,他梦到聂昧托梦给他,说聂家和我有缘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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