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暮色降临，黑暗逐渐笼罩这片土地，夜空中间或划过几只火把燃烧时的光芒。

聂照追着一巴掌呼在他头上：“嘴都要咧到耳朵后面了，吃你个饼可真够记仇的，回去让人给你做一盆，吃不完我拿漏斗给你塞胃里。”

李宝音恍然：“那当然得抓紧集合旧部了！”

小瓦挠头：“没有，哪能呢，嘿，嘿嘿，嘿嘿嘿……”

◎积风谷◎

姜月但凡有点儿心气儿，趁着聂照失势，这是最好的反扑时机。

，疑心城里百姓如此听他的话，是否会里应外合，疑心生暗鬼，这城给的还不如不给。

护城河每年都会在结冰之前进行清洁打捞, 所以河里应该不会有太多垃圾才对。

之前姜月是有一队亲兵的, 有千人数, 是在入住抚西后聂照分拨给她的，一直由她亲自训练，因为夫妻二人离心，姜月被幽禁，所以这些亲兵也受到了冷待，就连此次迎敌，聂照带走了抚西和逐城八成的兵力，唯独这一千人分毫不动，甚至派人严加看管，足可见不信任。

聂照叼着肉饼纵马走在前头，眼睛忽然发干，这肉饼的味道实在熟悉，他记得当年第一次从军中给姜月带肉饼就是这个，也是从小瓦手里骗的。

“怎么搞得跟偷情一样？”李宝音嘀咕了句。

聂照神色复杂：“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幸灾乐祸？”谁家吃块饼还能伤风了？

公孙既明已侵落山郡，姜月又占抚西，届时在所有人眼中，聂照就是腹背受敌。

姜月把一碟桂花糕放进李宝音手中：“以你的角度, 现在聂照被打得节节败退, 我和他已经闹得不死不休，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远在抚西的姜月打了个喷嚏，李宝音的头又从窗外钻出来，笑眯眯道：“想我了？我打探清楚了，近一年因为政令缘故，早就没人敢往河中倾倒垃圾了，所以这些油纸至少应该是一年之前的。”

小聂真的，其实还是蛮闷骚的。

“去，闲着没事再带几个人巡逻。”聂照把火把扔给他，小瓦立马屁颠颠儿去了。

姜月拍她肩膀：“别说了，你再拿我的令牌去一趟，让他们再捞一遍。”

李宝音不解：“那我这样大摇大摆地进出岂不是很麻烦？你们的戏还要怎么演？”

姜月打了个响指, 表示赞同。

“一年之前的……”姜月不自觉喃喃。

“就在今晚！刚得到消息，他们已经到达积风谷了。”姜月举起手，李宝音会意，和她击了个掌，心情无比激动，嗐，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这么重要的活动呢。

都督府的大门由内徐徐推开，发出沉闷的吱呀声，仆从皆是沉默着垂手而立。

李宝音这么一想, 也觉得很对，双手接过她的令牌，又从窗子翻进来, 谄媚敲了敲她的胳膊：“所以能告诉我下一步你们要做什么吗？给我一点参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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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宝音点头, 又要从窗子翻出去, 姜月这次终于来得及一把拉住她：“走正门。”

远在积风谷的聂照打了个喷嚏，小瓦急忙关切：“主君，是不是那块肉饼吃着伤风了？”

李宝音又要翻窗进来，姜月这次长教训了，四下看看周围, 聂照绝没可能回来，才把她拉进来。

“什么时候出发？”李宝音眸子闪闪地问。

小瓦立马收起咧着的大牙，别吧，这样真的容易撑死诶。

一般也是穿得越素越闷骚。

原以为主子和睦，他们做下人的日子好过，算是来对地方了，谁知道没由来就吵起来了，现在越吵越凶，都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以后进出都走正门就是。”

抚西为西北地域代称，既是一座城池，也是方位，抚西城位居六城中央，西是逐城和远城，东过积风谷是落山郡，南北分别是贡州、邯城。

作者有话说：

“我们两个吵架, 又不妨碍下面的人听我的话，”姜月把令牌捏在手心里抛了抛, “房契地契卖身契都在我手里，我愿意给他个面子, 他才有面子, 不过外人不知道, 我既然和他有了矛盾，现在他退居积风谷形势不妙，难道不是我这个女主人清除他残余势力的好机会？什么都不做才会像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