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出来一个条状的红痕。
男人肆意地抽着霍应瞿,他以为这个儿子还会像之前一样,任他殴打发泄,结果让他没有想到的,他竟然被猛然站起的儿子给顶翻了。
霍应瞿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他颤抖着双手举起椅子,狠狠地砸向男人的双腿。
是的,他还是忍不住会抖,但这次是愤怒、兴奋的战栗。
窗外刮起了狂风,很快,斜斜的雨点子就打满了整扇玻璃花纹的窗户。
不知道是不是阴天的缘故,天很快就黑了下来,比往日黑的时间要早。
陈椋斜靠在沙发上,手里翻着一本侦探,漫无目的地看着。他已经不知道自己上次这么清闲是什么时候了,之前忙到连年假都舍不得休。
他自己往自己身上抽鞭子,片刻不停地工作。
“咚”、“咚”。门似乎被敲响了,陈椋起身,走过去从猫眼那里看了一眼出去。
过道的应急灯亮了,门口站着的人是……霍应瞿?
陈椋把门猛地拉开,霍应瞿站在门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的地方,哪里都湿透了。他的嘴唇灰白,似乎还在微微地抖动,眼睛是肿的,眼周发红,整个人都湿漉漉的。
陈椋感觉自己的心脏往下坠,丝丝缕缕的银线捆着它,竟然感觉有点疼。
陈椋没有多问一句,甚至没怎么说话,他把人拉了进来,关好门,径直走向浴室。
直到热水喷到自己的身上,霍应瞿才稍稍感觉到一点温暖,四肢感受到了温热,心脏好像也松快了不少。他反应过来陈椋的伤口不能碰水,伸手把他往外推,陈椋却靠过来,把他搂进怀里。热水肆无忌惮地在他们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之间来回流窜,霍应瞿觉得暖和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眼睛酸涩得没有办法,他咬着嘴唇,眼泪悄无声息地往下流。
霍应瞿穿着睡衣坐在客卧的床上。这个房间虽然叫做“客卧”,但好像只有自己一个客人。从小期盼到大的独立的房间,温暖的、不需要担惊受怕的房间,竟然在某一天突然就得到了。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霍应瞿迅速用头上顶着的毛巾擦了擦眼角,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好。接着,床垫往边上陷下去了一些,身穿睡衣的陈椋坐到了他的身边,给他递过来一杯热乎乎的豆奶。
“加了一点点蜂蜜。放心吧不是牛奶,是豆奶,不腥。”
霍应瞿手里捧着温热的玻璃杯,他顿了顿,手足无措地低下头,想要强撑住泪意,于是大口大口地往下吞咽豆奶。眼泪也好悲伤也好难为情也好,全部都跟着豆奶一起吞到肚子里面去吧。
陈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霍应瞿。
“我,我爸……他对我和我妈很不好……”霍应瞿反复咽着口水,一点一点平复心情,握着喝光了的只剩下奶白色豆奶渍的玻璃杯,慢慢地把自己积压了这么多年的痛苦乱七八糟地说了出来。
尽管外面狂风骤雨,但他却久违地感到安心。虽然眼泪在不知不觉之间流出来了很多,但他真的感觉轻松了很多。
霍应瞿的妈妈早些年因为没钱治病走了。其实也不是真的没钱,就是那个男人死攥着存款不肯松手,硬生生把病拖严重了才走的。
霍应瞿那时候太小,除了哭着求他爸和别的亲戚,再也没有任何办法。后来,好不容易把姥姥姥爷盼来,母亲却等不到她的爸爸妈妈了。
两个人躺到一起,陈椋几乎把霍应瞿整个人都圈在怀抱里面,他听着他语无伦次的、随时会被哭泣裹乱的倾诉,轻轻擦掉他眼窝里、脸颊上、鼻梁骨下的眼泪。
夜深了,哭声也慢慢停了。
陈椋拧干了一条热毛巾,敷到霍应瞿的眼睛上。“头疼不疼?”
“疼。”
热毛巾敷过之后,眼睛舒服了些。头晕目眩的霍应瞿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他看着收拾好残局在自己身旁睡下的陈椋,哑声道:“陈椋,谢谢你。”
“没事。”陈椋侧着躺,把脸转向了他。
“其实我没那么爱哭的,好几年没哭了……”霍应瞿望着陈椋,“我一看见你就忍不住了,怎么办呢?”
“呢”字还没有彻底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霍应瞿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按着往陈椋那边靠,然后,嘴唇碰到了一个柔软无比的东西。
他的眼睛睁大了,却怎么也看不清东西。
不等霍应瞿反抗,他被迅速地缠进了温柔乡。他的嘴唇被轻柔地撕咬着,时不时还有带着水汽的软热物件来舔他的唇缝。霍应瞿眯着眼睛,呼吸急促起来,他伸出手,却没有成功推开对面的人,反而被抱得更紧了。
陈椋凭借着自己的本能,温柔耐心地去探索霍应瞿的唇齿世界。他引导着他,一点点放松下身体,去接受享受自己的吻。
陈椋的呼吸也乱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大腿被一个硬挺的东西抵住。他不作声,只淡淡地笑了笑,伸手过去把霍应瞿的睡裤拉开一条缝,摸着他勃发的性器熟练地撸动起来。
霍应瞿想要把声音咽下去,却怎么也忍不了,喉间的呻吟像是泉水一样溢出来。快感慢慢湮没了他的理智,眼前骤然一白,他低喘着,在陈椋的手里泄了出来。
哭过的脑袋昏昏沉沉的,霍应瞿实在是顶不住了,他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睡着之前的最后一个瞬间,他隐隐约约感觉陈椋又吻了过来。
晨曦在某种意义上跟朝阳很是相似,橘红色的光,长长地、长长地拖曳在每个人的脸上。
霍应瞿的书包背了好几年,深蓝色的书包早早地起了毛边,书包底搓起了球,拉链也不顺畅了,老是卡住拉链条周围的布料。
结果今天却丝滑得很,一下就拉上了。
霍应瞿把缝扒开,仔细地看那个拉链,原本被磨得抛光了的老拉链,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换上了新的,黑油油的,锃光瓦亮。
他沉默了许久,把书包背了起来。
“走啦?”
“嗯。”鼻子像是堵着东西,很不舒服,他吸了吸鼻子。
俩人并肩走着,一人手上拿着一个煎饼果子。霍应瞿的加蛋加肠,陈椋的只加了培根。
不知道是不是心态作祟,明明是能吃下三头牛的年纪,陈椋却觉得自己早上怎么也吃不下东西。
他含着吸管吸豆浆,侧着眼睛瞟了霍应瞿一眼——霍应瞿吃得很大口,像头小牛一样,很快就吃下去半个煎饼果子。他的眼皮还稍稍的有点肿,一看就是昨夜淌了太多眼泪的缘故。
陈椋总感觉豆浆里面可能是加了什么别的东西,绵密浓稠,很好喝。
很寻常的一天,上课、睡觉、做操、写作业。
放学回家的时候,陈椋勾了一下霍应瞿的手,让他跟自己回家。
霍应瞿点了点头。
回家之后就不寻常了,两个人没做晚饭,做起了别的运动。
他们俩默契地没有说什么其他的,只是这样互相慰藉,在一个个太阳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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