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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ta怔愣失语,没法接话。

直接绕旁边推开安全通道跑下去,一步跨几阶。

“不顺利,因为犯了错误,应该也快被辞退了吧,下了停职七天的通知。”

“登记了的,boss稍等下,这就给您查。”前台妹子手忙脚乱,平时查信息也是芙丝给她们打来座机查的,梁赞就从来没有亲自来查过。

好在梁赞没有指望他能答上什么。

“……”林晚谦反应过来,他开始回到大脑迟缓的状态,“我觉得我好了,不需要再吃了,也不想再吃了…”

林晚谦没退缩,“这个事确实是由我个人原因疏漏给双方公司造成损失的,这趟来不敢奢求什么,就想给梁总亲自道个歉,备上了薄礼不成敬意,希望经理能帮传个话。”

可怜他生病了,心如枯井,人如枯木,彻彻底底感受不到。

ta听得脸上一青一白,还得赔着笑脸,“是客服部的经理,负责——”

“晃很久吗?”

这条通知在公司群里一传,众人百态。

梁赞一颗心脏即将脱腔而出,哑声道:“他是谁?”

她给林晚谦放了七天假,等这场风波过去了就能回岗,如果过不去,七天后就以他在职期间因个人行为导致公司损失为由解除劳动合同。

高腾被吼得脖颈骤缩。

只要一个对视,梁赞就能知道他是谁了。

“笑安,工作上最近怎么样了?还算顺利吗?”

高腾不解,他喘白了唇色,趴在台上问梁赞,“呼…呼……boss,难道是认识的吗?”

“职务我就不感兴趣了,”女经理抬手打断她,“我就是想问问,贵司出了这事,对员工是没有任何惩罚措施的吗?”

他有七天小长假,搞不好就是永远的长假,他想了想就把闹铃设置关闭了。

办公桌面上立着职位卡片——副主任医师李笠,是一个很年轻儒雅的医生。

高腾瞄了眼,“呃”

于是06:11仍是硬生生被这个世界叫醒。

阿狸莫名叫了两声,声音仿若心底深处的哀嚎。

李笠边记录,边说着,“睡眠情况呢,好不好?”

林晚谦显然没有察觉到楼上的耽耽热目,他走出了京皇大厦。

没关系,不要紧。

无尽的昏暗中,有两颗明灯瞳眸扫过,林晚谦抬了掌心,一个小脑袋就蹭过来了。

高腾“砰砰砰”追下来,他叉腰靠在墙面,慢慢移步过来,这会儿人还在喘,自个儿老板是怪不得的,只能怪自己缺少锻炼了。

高腾就在旁边,他瞧出梁赞的不对劲,“boss,这是怎么了?”

李笠搁了笔,抬头,“有幻觉吗?”

“名字,名字…”梁赞人还没走过来,就开始吩咐她们,“刚刚出门那个男的,他登记了吗?”

一个略显颓唐的身影缓缓走着,脚步沉重,在那电光火石间扬抬起清秀的脸颊,眸眼甚无清傲,空有一身千斤重的躯壳。

“不会的,”李笠给了一个很阳光的笑容,“你现在跟以前某段时间重合,状态是一样的,是神经递质失调,你自己也很清楚,生理性的问题就得靠治疗撑过,就再也不能擅自停药了,你需要好好歇歇,再吃药调整下。”

林晚谦又说:“或者我在这儿给贵司写上一份致歉信,烦您替我递给梁总。”

最后只有他们两个晾在休息间里,林晚谦一再坚持都没能取得tz老总的谅解。

女经理来回摆弄着手指,不轻不重地说,“是的了,首次合作就这么不受贵司待见,这已经是商业诈骗了。”

“后来睡得都挺早,就是睡梦中常会听到耳朵嗡嗡地有人跟我说话,很吵,一整夜……有时候,又不是说话声,是吵架的声音…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在我耳边吵架。”

“还有铁链的声音,我到现在还会听见,它就在脑子里,”他神情紧张,忽而低头盯着纤细的脚踝,“明明我已经尽力回避这个声音,我这样怕是一辈子都好不了。”

病历本快满了,不清楚这是第几本,但是林晚谦见了这医生也好几年。

不是问这个,那是问哪个,他一个小喽啰怎么回答好,横竖那人就是ark公司的员工。

他跑到电梯口,黑色革履极速摩擦光滑砖面的声音尖锐刺耳,梁赞狂按电梯键,电梯显示停在高区。

他开灯,光亮了一地,弯身给阿狸收拾着猫砂,把风干了的衣物收叠进来,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在这个不见天日的空间里,保持整洁是他最大的让步。

一楼安全门“嘭”地一声开了,把中庭的美女前台都给吓着。

“林——笑——安?”梁赞眉间微皱,不可思议地追问:“确定是这个名字么?”

她又说:“如果什么惩罚都没有,那对下面的人能起得了什么警示作用?贵司要是不展示原则性的一面,那今后我们也不敢交货给你们了,谁知道替我们跟货的人是什么妖魔鬼怪。”

梁赞在五楼的回廊经过,听见这噪声反感,“谁这么没有规矩?”

反反复复,来来回回。

“药不能即时停,这样是遭不住的,我们得根据自身恢复情况,酌情减少剂量,”他引导林晚谦一步步说出近日的不适,“跟我说说,这两日是有什么感觉。”

他亮了手机,上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昨晚睡得早,小胖他们给他拨了电话,林晚谦是一个都没接到。

14:40晚香市康宁医院,精神科综合门诊

“只是停职,这七天时间用来调

林晚谦坐起身来拉开了窗帘,窗外除了对面挨贴得很近的高楼,望出去什么也见不着。

梁赞在等,眸色冷透,浑身散着森森寒气,他紧盯着点鼠标的女孩子,再三敲了接待台的石面,“名字,告诉我名字。”

他踹了一脚,咒骂了句:“艹,破电梯。”

ta不受这窝囊气。

女经理索性看都不看林晚谦,她问ta,“你看着是个主管吧?”

高腾在后面使劲追,梁赞这没缘由的,跑得实在太快了。

林晚谦的工作闹铃一响,他醒了。今天是工作日,谁都上班,就他不用上班,可他忘了把闹钟设置提前关闭。

梁赞没说话,但他摇头了。

听到这儿,林晚谦已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局外人,被生生无视不说,还被驾在烤架上反复烘烤。

“来了boss,就是这个傻子忘了给咱公司货物投保。”

林晚谦任由它,好像这半辈子的温柔只能给到阿狸了。

林晚谦又添了句,“最近只要难受了,还是会吃上点,但我不想长期吃下去。”

“为什么无端端把药停了?”李笠翻着他的病历本,笔盖一行行地划过上头详细记录的文字。

“他的身份证出示过的,就是这个名字。”

他看到李笠松了一口气,问他,“李医生,我记性又开始断片间歇了,有时候怎么也记不起一件事来,越想努力记越记不住。”

然而并没有对视。

“我不是问你这个。”梁赞忽而冲他暴吼一声

“停了多久?”

“一下子就把药停了?”李笠看他点头,眉间一拧。

“别动不动就要见我们梁boss,搞得我们boss很闲一样,连阿猫阿狗都要见。”

幽闭的空间不能让他有所思考,没过多久林晚谦就开始头昏脑涨,他注意力不能集中,明明一刻也不想多呆,偏要强迫自己安坐。

梁赞不屑的冷瞥逐渐变得愕然,他愣在那儿,是一桶冷水浇头而下的怔忡。

林晚谦摇了摇头,“从没有过…”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支离破碎的画面,这个面前而过的人,明明陌生却与记忆中的身影全然重叠上了。

投胎也不该这么赶的。

梁赞呼吸微促,像是跑出来的,又像是打心底里藏不住的慌张。

梁赞凭栏俯瞰,看着ta走出旋转门,这走姿步步皆用了劲儿,“哪个部门的?”

“有四五个月…”

林晚谦出门了,避开高峰期他去复诊。

邮件抄送ta,出乎意料的,ta也同意了,说是为了今后对客服部门人员的严格要求管理,实行跟单操作零失误,以儆效尤。

“就ark公司的员工,今天上门道歉的两个人,咦……”高腾挠了挠头,“还有另一个怎么没跟着一起了。”

业务部的男同事第一时间给ark写了邮件,要求林晚谦按合同的比例赔上部分损失,光是邮件上核算出金额的过程和申请的文案就足足有千来字。

林晚谦默默点头,他生了一场只有医生才知道的病,一病就是七年。

道歉得不到原谅,谈话自然不欢而散。

“就是ark家的,”高腾神色惴惴,他咽了咽唾沫,“惹祸鬼啊。”

打得最多的还是尤子威。

他给阿狸开上一罐肉罐头,闻着肉沫香喷喷地,汤汁也很浓郁,他歪头靠在墙面半晌,静静地看着阿狸吃。

“马上了,这边很快…”那个女孩子被盯得冷汗直冒,她一慌乱鼠标左右点击不分,直到电脑界面跳出姓名时才舒了心,她抬头对他说,“boss,刚那位先生叫林笑安。”

ta回来后还是听从了tz集团女经理的建议,给林晚谦提了相应的惩罚措施。

林晚谦食指摩挲它的圆腮,毛茸茸地,阿狸舔了两下勾着爪子就啃起他的手指,像啃鸡爪子一样,啃得津津有味。

只要一个对视就好。

人为刀俎,他为鱼肉

“就……”林晚谦垂下眼睑,双目所敛皆是黯淡,他轻轻抠了抠指尖,“我走着走着会突然觉得地面在摇晃。”

林晚谦一一划过,听说这是对他的关心。

女经理嗤笑一声,“阅历太浅了主管,这种啊…就留不得。”

ta许是动了念头,试探性地问上,“经理,警示措施嘛,您这边有什么建议。”

“不,”林晚谦顿了下,“就一下子,但它晃得好突然,再有时候会觉得我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但我就是突然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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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3号,周三,阳光恰似冰箱里的灯。

他煞费苦心,也要林晚谦负责到底。

怎么说也是代表一个公司门面前来的,结果遭到这样的羞辱,ta怒气冲天走到了前厅,过路时高跟鞋踏得震天响,故意的。

李笠没听见回答,轻声又问:“笑安,为什么把药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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