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五章 ai能止痛(2/10)111  姐姐ai我abo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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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救救我,救我……”他向周围人求助,可众人都避开了他的目光。大部分的人选择快步离开,还有少部分人说:“还能喊呢,把他的嘴塞起来!”

他低头,继续吃粉,等一抬头时,发现有一片阴影自上而下地笼罩着他,如同乌云压境。

他问金爱博:“想不想赚点零花钱?”

“什么?”谢兰问。

谢兰难得有耐心,掏出钱包,里面厚厚一沓红色的纸币。

今天过来一转,啧啧,老天都在帮他,他果真又找到了他。

爸爸回答不了他。

她总是想一团火一样热情,简一点点头,薇姐说:“搁那坐着等吧,很快!”

谢兰的眼睛往下一扫,说:“去把鞋穿上。”

简一回到家,谢兰还没有回来。

简一还在睡。他贴在她柔软饱满的左乳上,露出半张微红的脸。谢兰摸摸他的脸,滑滑的,有点像玉的手感。就这样他也没醒,还是睡着。

门锁先是卡顿了一下,然后被打开了。

他搂着她的脖子,脸贴在她的脸上,张口想要说什么,然而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掉了下来。于是他哽咽着问谢兰:“你去哪了?”

展示完,简一问她:“那你呢?”

金爱博有点迟疑:“可是,会不会坐牢?”

然而还是太小了,他很想知道那么大一只的爸爸在里面会不会被挤得很痛。

简一挠挠脑袋:“是,我怕你没钥匙,听声音你站了好久。”

简一连忙把灯打开。

简一哭完了,就接受了谢兰离开的事实。他跟自己说,给谢兰一天的时间,如果她不来找他,那就是真的不要他了。

他想是谢兰回来了,但又害怕她其实没来。他以为自己不会期待了,然而没有。他的心是复燃的死灰,哪怕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千万分之一、亿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会一次次期待着、等待着。

她冷笑:“我有点急事,待会儿说。”

薇姐看到了,大声喊:“你在干什么?”

他狠狠踹了薇姐几脚:“臭娘们再多管闲事,老子就找人把你给轮了!”

习敏的语气带着点儿小心翼翼:“有你爱吃的菜哦,用你给我的钱买的。”

简一的脑袋往下移了移,眼泪都抹她脖子上了:“我忘了。”

他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他的内心还在挣扎。万一呢?万一是谢兰呢?他不知道谢兰有没有钥匙,如果没有难道让她在外面站一晚上吗?

他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在光怪陆离的梦中,他怎么都找不到爸爸。

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沉沉的,听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简一摇摇头,说:“我不想认识他。”

他不知道简一什么时候傍上这么个女人,高大、强壮、且充满力量,一点儿都不好惹。

金爱博家里有钱,柳智成绩好,两个人就像压在简一身上的两座大山,直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好玩吗?”简一的脑子里只能想象出不大的乌篷船,如一叶芦苇叶飘荡在河水中。他想不出一艘游轮能有多大,又有什么可玩的。

然而简一还是那么软弱可欺。金爱博拽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磕在桌子上,然后一脚踹在他洁白如新的衣服上。他滚到地上,又变得脏兮兮的了。

他睡眼朦胧地看她:“谢兰,你要去哪儿?”

他还笑着跟金爱博提议:“我看书上说硫酸的腐蚀性很强,你要是能搞到,我们就给泼他脸上去。看见他那张脸就烦。”

脑袋有点晕晕的,他摇摇头,去厕所洗漱。谢兰还是很贴心的,他过去的牙刷杯子还摆在洗手台上,没换,只是消了毒。

简一的脸白了。

他觉得谢兰可能是不想要他了,所以就把他扔在这里。他难过的点不是她丢掉了他,而是她丢掉他之前连声招呼都不打。

“我要去洗澡。”谢兰无奈。

他坐在沙发上,听了一夜的雨声。天亮时,雨势稍歇,他觉得按照平时他已经起床了,于是就从沙发上下来了。

他走进爸爸的房间,坐在爸爸的床上。那个装着爸爸骨灰的罐子被谢兰换了一个,看起来是很贵的木头。

简一不困:“水要重新烧了,等水热还要时间呢,可以来一次。”他一边说一边脱衣服,露出白晃晃的皮肉。

漂亮、愚蠢且家世普通至卑贱的简一,无疑是最合适的“敌人”。

他现在越发没大没小起来了,以前还知道叫她兰姐、姐姐,现在直接叫她谢兰,完全恃宠而骄。

难道是坐在船上钓鱼?

谢兰真觉得他先前的话有歧义,这不是他伺候她,是她任劳任怨地伺候他。

简一的双手搭在谢兰的肩颈上,脸色潮红,已被干得神志不清了,湿黏的发一绺绺地贴在他的面颊上,平添风情。

因为他在里头,而他在外头,他们已经变成了两个世界的人了。

谢兰把被子给他拉过来盖住:“睡吧。”

他都这样说了,习敏自然也不会再劝他,就是心里替他可惜。万一呢?她真希望简一能过上好日子,总不能真像简叔叔一样,卖一辈子吧?

“挺好玩的。”谢兰说,“到时候你去了就知道,跟住酒店似的,不过是移动酒店。”

她难得没做什么奇怪的梦,而是很自然地睁眼,发现天亮了。

因为是请谢兰吃,简一就没有只点他常吃的最便宜的拌粉,而是把薇姐这里的能加的配菜都加了一遍。

然而全哥把他两都摆了一道,简一最后不知所踪,直到昨天他才听人说见到了简一。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再站不起来。

他想,这么多年,爸爸该有多痛啊。如果没有他就好了。没有他,爸爸肯定会比现在过得更好。

楼下传来汽车的轰鸣声,这是很少见的,住这儿的人家还没这闲钱买车。但也有家里孩子出息的,来探亲时就会开着辆小汽车,威风凛凛地穿过拥挤的街道,一路开进来。

她不收,简一也没有强求。

灯一亮,谢兰眯了眯眼,看清了简一。他光脚站在门口,脸颊、眼睛、鼻头、嘴唇都是红红的,看起来今天还在哭。他看到谢兰的时候怔住了,就站在那儿没动。

那一大盆粉她很快就吃完了,而看简一,还在那儿不紧不慢地吹粉。简一有点紧张:“我是不是吃得太慢了?”他碗里的粉看起来也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现在还没呢。”谢兰抱着他去了房间,发现拖鞋就在床边。她想把他放下来,他却搂进了她。

谢兰踢了一张塑料凳过来,把简一按在上面坐好。她说:“看着吧。”

又被金爱博的男朋友一脚踹开了。

谢兰也没想到自己会睡这么久。

简一说:“没关系,我现在能赚很多钱。”

谢兰听了,倒是无所谓,在床上谈怎么不算呢?简一偷觑她神色,见她没有露出不高兴的表情,暗暗松了一口气。

简一没去穿鞋,整个人扑进她的怀里,身上还带着点湿漉漉的冷意。

简一又问:“那你以前有没有带过别人去?”

谢兰笑眯眯地说:“不好意思,我的力气有一点大。”

后来他自杀了,父母来闹,金爱博的父亲用钱就搞定了一切。他跟柳智仍然好好的,可以继续寻找下一个需要他们打倒的“敌人”。

金爱博一点儿都不怕。他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读的技校,高考连中专都没考上,被父亲花钱塞进了一所中专里,认识了一个混黑的男朋友。他男朋友今天也来了,站起来的时候原本那些想要为美人出头的alpha们又坐下去。

她挂断电话,大步走过去,如同一阵刮过来的飓风,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脚踹在金爱博的膝窝上。

抢得多了,她就慢慢形成了习惯,即便现在有钱了,她吃饭时也仍然表现得着急忙慌的。过去还有人说她举止粗鲁,现在反而没人说了。大家都夸她吃得“真性情”“看起来很有食欲”。

吃完饭,简一跟习敏一块儿收拾餐桌,洗碗。习敏跟个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她还问简一:“你有打电话吗?他是不是你a爸?”

那些alpha喜欢简一有什么用?他还不是得被自己打得鼻青脸肿。那时候,金爱博喜欢上学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简一在学校。

谢兰正在跟黑逵打电话。

好不容易躺进被窝,简一又问她:“严重吗?”

他早早躺上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屋外是黑漆漆的一片,慢慢的,四周就安静下来,没有什么人声了。

他知道爸爸养活他很不容易。每次接客爸爸都会把他反锁在屋子里,不让他出来。但是房子不隔音,他经常会听到爸爸的痛呼。

他确定自己被丢掉了。没什么好难过的。他这样安慰自己,然而还是很难过。

她走到简一身边,把他给拎起来,用没血的左手给他拍了拍身上的灰。脚印拍不掉,灰扑扑地印在洁白的衣服上。

终于,脚步声停了,停在了二楼。

学得不开心了,打简一一顿好了;在家被骂了,打简一一顿好了;遇到不顺心的事,打简一一顿好了。把怒气凝聚在拳头、脚上,看简一像只落水狗一样被打到求饶哭泣,他心里既满足又痛快。

柳智说:“怕什么,我们都是未成年,而且谁知道是咱们动的手,朱令案的凶手现在都没找到呢。”

他的嘴角破了皮,颧骨青了一块儿,可即便是受伤,那张脸也仍然颇有韵味,让人怜惜,也看得金爱博心里来气。

他转转脑袋,把脸埋进枕头。必须要睡了。他这样告诉自己,然而又哭了,止不住的眼泪打湿了枕头。

他又听了好几次脚步声,都不是谢兰,他已经完全绝望了。心痛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是会麻木的,他感觉不到自己在痛了。他觉得他就像是得不到爱的小美人鱼一样,在天亮之前就会化作泡沫。

习敏说:“奶奶,你夹这么多简一都吃不着饭了。”

等了一会儿,他下了床,走过去,透过猫眼去看外面。

简一就脸红了,小声说:“还没有呢。”

薇姐的嗓门那老大:“呀,简一,你谈朋友啦?”

简一被干得腿软,站不稳,整个人得靠谢兰才能站得住。他本来已经洗过澡了的,这回又得再洗一遍。

倒是他男朋友反应过来了,朝谢兰冲过来,一拳就往她身上招呼:“你他妈有病?”

她的手一放,男人就像是条被宰杀至一半的鱼,整个滑落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了。谢兰抬脸,用右手抹去溅在脸上的血。

“小废物。”她一边骂他一边给他擦掉眼泪,“一刻没看住就被人打了。”

然后是谢兰的声音:“简一?”

简一:“一块儿,我伺候你。”他湿凉的吻在她的耳侧,激起些许痒意。

“还行。”谢兰知道他不懂这些,就挑他能听懂的说,“有艘游轮出了点问题,修好了就行。你还没坐过游轮吧,下回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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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内心还在挣扎的时候,外头响起钥匙的叮当声,随后是钥匙扣插进门锁的声音。

谁会嫌钱少,金爱博好奇:“怎么赚?”

简一腼腆地笑了。

这间房子的厕所很小,两个人站进去就有点挤不开了,因此肉贴着肉,十分亲密。

谢兰说:“不着急。”她站起来,指指旁边:“我去打个电话,马上过来。”

谢兰一偏身,拳风自她身侧呼啸过。而后她抬脚,踹在他的腰上。那么大一个人,被一脚踹飞了出去,撞倒了两张桌椅,还殃及了两个看戏的男人。

谢兰真服了他了,折了他的腿操进去。他的眉头皱了下,显然是有些不适的,但他却说:“再往里面点儿……”

简一饿了,就穿好衣服,出去觅食。

金爱博家里是开化工厂的,想弄到硫酸和铊不算很难。然而简一这个贱人没多久就不来读书了。后来他们又找到了新的“敌人”,也试过了硫酸和铊。

快到饭点了,人陆续多了起来,店里已经没有了空位,两人就到外头支起的位置坐上。

柳智说:“让简一去卖啊。”

她找出手表看了眼时间,快到中午了:“你去洗把脸,我带你去吃饭。”

他把硫酸慢慢地倾倒在对方的脸上,那张尚有姿色的脸就像是化掉的雪糕般开始融化。对方发不出惨叫声,因为硫酸已经流进了他的嘴里。

简一就着吵闹的烟火气吃完了这顿早饭。他要给钱,薇姐却不肯收:“一碗粉能要多少钱?你多来照顾薇姐生意就好!”说完它又忙去了。

但他的理智告诉他,怎么可能是谢兰。她有那么多舒适的大房子和数不清的情人,不至于大晚上还特意来他这里。

简一坐下来,有点不好意思:“会不会太简陋了?”

习敏又高兴了:“那我明天来找你。”

体都是打好招呼的,不会写出什么煽动性的语言,这事儿也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他又说:“要是有下辈子,你不要做我爸爸了,做你自己吧。”

谢兰很心动。她把他压在床头细细密密地吻了一会儿,松口时他满脸绯色,艳靡得不像话。

习敏要写作业,简一就回去了。习敏问他:“你明天还在这里吗?”

他蹲下身,揪起简一的头发。

不过不是她自己的游轮就是了。她带人上去也是去玩淫趴的,大家交换床伴,玩得很疯。

谢兰关上门,抬手抹掉他的眼泪:“公司有点事情要处理,我走得比较急。你不是有电话吗?”她看这傻子是一点儿没想起来给她打电话,还在脑子里脑补了一场大戏。

这个点,居民楼早已经醒了。出门就是沿街的摊贩,往前走几步,就能到薇姐面馆,好吃便宜,老板娘每次都会给他多放点肉。

谢兰把他的脑袋上头发揉乱:“有,昨晚楼道太黑了,找了半天钥匙。”

简一立刻一骨碌爬起来,彻底醒了:“你要去哪儿,带我一起吧。”

不是谢兰。

他说着,又要掏钱给她了。

简一问她:“来得及吗?”

那会儿柳智还没去市里的重点高中读书,总能提出无数的奇思妙想供他参考。

习敏:“……那你也攒着,钱是人的胆嘛。”

周围人来人往,于是简一又缩起来了,完全没有私下相处时那黏糊劲娇纵的劲儿,只闷头吃他的粉。

金爱博完全被踹懵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男人被她的气势骇住了,没听清:“什么?”

这里人多,他打算把简一拖到巷子里去。反正他那么漂亮,估计在全哥的手底下也接了不少客,正好叫他男朋友的兄弟手下都过来,给他开张开张。

“下午过去,刚好。”谢兰说,“今晚我不回来了,你自己把门反锁好,别听见点声音就傻站在门口。昨儿要是我不开门你是不是打算自己开?”

谢兰想了想,如实说:“有。”

过去,金爱博和柳智是简一的噩梦。

柳智建议:“把简一给他送过去,喂点药,还怕他不老实?”

谢兰下意识地接住他,把他抱了个满怀。

以前还在安神村时,谢江和谢河要么不给她东西吃,要么就把她扔进猪圈里让她和猪抢食,如果她不吃快一点,是争不过猪的。

薇姐惊讶:“简一,这么多你吃得完吗?”她的目光落在谢兰身上,又促狭地笑了:“好嘞,你跟你朋友坐着等吧。”

简一抬头看去,黑暗中,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剪影。

晚上谢兰又去参加了一个饭局,喝得脑子发懵,坐在车里时她闭着眼睛,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慢慢地才想起来是把简一忘了。

薇姐见着简一,立刻扬声招呼他:“简一呀,你这一年去哪喽,姐都没见着你!还是老样子?”

但柳智说:“还是简一欺负起来好玩儿,他长成那副狐媚样子,爸爸又是做鸡的,他卖起来钱肯定不少。”

她走到一个看戏的男人跟前,笑着问他:“要不要赚钱?”

谢兰洗澡是很快的,给简一清洗也是。基本上抹上沐浴露往他身上胡乱一搓,然后打开花洒一冲就完事儿。

门外传来响动声,一定有人,但他不知道是不是谢兰。他想开门,尽管他知道他不应该这么做。

奶奶说:“没关系,多吃点肉,一一还是太瘦了。”

简一还是那么漂亮,而且相比于以前还是朵未开的花骨朵儿,他现在已经完全长开了,如同一朵绽开的白月季,漂亮到让他嫉妒。周围那些alpha若有若无的目光,全部都是落在简一身上的。

她有几年就是这么疯,沉迷肉欲金钱权势,在纸醉金迷的生活中麻痹着自己。这两年好些了,但也只是从疯狂变成了有点疯,本质都还是疯疯癫癫的。

热水器上的数字跳了又跳,才终于被关上。

习敏连忙抓住他的手。他确实瘦,她都能隔着那层薄薄的皮摸到底下的骨头。她说:“有有有,钱你自己留着吧,你也要为自己想想呀。”

洗漱完,简一说要请谢兰吃饭,带她去了薇姐的店里。

于是她忍着头晕跟司机报了简一的住址,让他往那儿开。

简一不肯走,他的眼泪流到伤口上,泛起刺痛。

简一还是很黏她,从厕所到简一房间,就这么两三步路,他非说自己走不动,要谢兰抱他回去。

“……柳智现在就读于京华大学化学系,学校老师同学对他的评价都挺高的,都一致认为他性格和善、乐于助人……”黑逵还在电话那头跟她转述调查结果。

热水器的水烧好了,谢兰把他抱进厕所,面对面操他。

他永远失去了爸爸。

简一的心激动地快要跳出胸膛了,但那脚步声迟迟没再响起,家门也迟迟没被拍响,他又开始疑心是自己幻听。

他吃饭是很斯文的,先夹一筷子粉到嘴边,鼓着腮帮子吹一吹,再放进嘴里,通常一口咬嚼很久。而谢兰相反,她吃饭总是很急,通常一口还没咽下去就塞另一口了。

他瓮声瓮气地说:“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简一看起来不像是受过苦的样子,面色莹白泛粉,气色看起来比以前好了不只一星半点,就连身上穿的衣服都肉眼可见质量的飞跃。

简一点点头,谢兰就走到人少没那么吵的地方去了。简一看得见她,心里就没有那么慌。

金爱博已经完全被吓到了。他的男朋友还躺在不远处,不知生死,而他被踹的那条腿完全使不上力,爬了半天都爬不起来。

谢兰说:“去上班。”

说着,她就拿筷子往简一碗里夹,简一连忙说:“我吃不了那么多。”

“大婶,好好卖你的粉,少管闲事!”金爱博说。

简一趁她不注意,把钱放在筐子里了。

谢兰说:“睡吧。”她其实也累了,而且折腾了这么一通,天都快亮了,再不睡不行了。

一开始他还不敢动手,柳智说:“你不来我来!”

他一巴掌扇在简一的脸上:“骚货!”他恶狠狠地骂道。

爸爸为什么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仍是黑的,楼道里传来沉沉的脚步声。他觉得这是谢兰,但又不敢给自己过多的期待。很快,脚步声掠过,往更高层去了。

谢兰评价他:“小鸟胃。”

谢兰走上去,一脚蹬在男人脸上,拧了拧,男人的惨叫被闷在她的鞋底,想抬手去抓她的脚,她直接一脚踩在他的左手上。伴随着轻微的“咔哒”声,里面的骨头应该被她踩碎了。

习敏就说:“补交了学费。”

谢兰一边在心里腹诽一边说:“你再睡会儿,我要出门了。”

谢兰也是这么苦过来的,最穷的时候连块馒头都买不起,不过富起来太久,她已经记不清当时的感受了。乍一回到市井,还觉得挺舒坦的。

听她这么痛快地承认,简一的情绪又有点低落了。但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资格难过,于是又靠谢兰近一点:“困了。”

靠着皮肉赚钱痛的是身,可摧毁的是心,他一开始卖身的时候也觉得很痛,如果不爱上谢兰他觉得他会活不下去。

他坐下来,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拌粉就端上来了。粉是细圆粉,裹着酱料,一翻拌,香味就氤氲在空气中。普通的拌粉会加上一点剁得细细的肉臊子,薇姐每次都会给简一擓一大勺。

谢兰想下床,却发现他的手箍在她的腰上,还怪紧的。她把他的手拿开放一边,谁知道他皱了皱眉头,就这么醒了。

简一看起来完全被吓傻了,像个布偶似的仍由谢兰摆弄。

他喘着气去抓谢兰的手臂,感受紧实皮肤下藏匿的热度与力量。谢兰的左手抓着床头背板的顶部,右手掐着他的腰,操得他的背不断撞上后面的背板,而背板一下下撞在墙面,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

“简一,好久不见啊。”金爱博居高临下地站在简一面前,笑容恶劣,“自从你辍学后,我想见你都难呢。”

于是他又哭醒了。

她直接全部抽出来,放在

自从她在明面上白了之后,许多脏活都让黑逵去干了。黑逵跟她汇报最近的工作情况,她一边听一边朝简一看过去,这一看不得了,有人拖着简一不知道要往哪去,周围一圈大男a没一个站起来帮忙的。

外面黑漆漆的,看不真切,他这才想起来楼道的灯坏了很久,而谢兰也没注意到它坏了。

简一哭着说:“对不起,不要打我……”

简一哭着说:“再重一点。谢兰,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远?”

他的大腿上都是汗水和蜿蜒的精斑,滑得快让谢兰抓不住。她只好用力掐在他的腿上,不至于让他整个人滑落。

他又没出息地哭了。他用手擦泪,很快,手心手背都是泪。他问爸爸:“你痛不痛?”

薇姐冲上来:“光天化日的,哪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

她像拎起一只死狗般拽着男人的领子掼到桌子上,旁边有碗,她顺手拿过来给对方开了个瓢。但还是不够,她左手掐着他的脖子,右手往他的脸上招呼,很快,他的眼睛鼻子嘴巴都往外流血了,她松了紧,又是一脚踹在男人的小腿上,于是男人的腿折了,整条腿扭曲成三节。

如何凝聚班心?拥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就够了。

薇姐张嘴,刚要说什么,就被男人一巴掌扇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把美好的东西毁灭了,怎么不叫他开心?

没等多久,薇姐就把拌粉端了上来。谢兰的碗里垒成小山的配菜,她看了眼简一的,皱眉:“怎么吃这么点?”

冰箱里没有吃的,因为谢兰觉得他应该不会有心情做饭,而她自己更不可能做饭。

简一就跟她上去一块儿吃。习奶奶招呼他时还跟往常一样:“一一,多吃点。”她往他碗里夹菜,不一会儿就堆尖了碗。

简一下意识地蜷缩起来,但并不妨碍金爱博用脚踹他。

谢兰只好整个上半身都压过来,贴着他。他又去搂她,胡乱亲她的脸、鼻子、下巴。他的吻湿漉漉的,落在她的脸上像潮湿的眼泪。

他不知道从哪认识了全哥,全哥说这事包在他身上。他最近在巴结个姓马的公子哥,对方已经玩死了几个oga,他正愁不知道找谁呢。

回到家,家里冷清清,谢兰还没有回来。他就开始打扫卫生。很快,他发现没什么需要他打扫的地方。家里很干净,堪称纤尘不染。他知道这跟谢兰有关,想到谢兰他又难过得想哭。

简一想了想:“在。”

“不然弄点铊也好。你知道朱令案吗?反正他都已经那么傻了,干脆让他彻底傻了算了。”

简一偷偷把他拉到一边,问她:“还有钱吗?”

但她现在不会跟简一说这些。洗完碗,她跟简一展示她给奶奶买的新衣服新鞋子。都是用简一给她的钱买的。她极力向简证明她没有嫌弃他。

谢兰打断他:“找个机会把他送到马栋跟前,就当是我替张全给的赔礼了。”

“没有,我以前也经常到这样的小店吃。有时候越是看起来小看起来旧的店子,饭菜就越香。”谢兰说。

“公司。”

外面的天暗了下来,带着房间也陷入一片混沌的虚无中。简一不怎么饿,于是决定不吃饭了,可习敏来敲门,问他要不要去她家一起吃饭。

他没有拉窗帘,侧躺着看着乌黑的夜幕,心里也像这黑夜一样,透不进一点儿光。他希望天快点亮,但又害怕天亮。他躺在床上,从没觉得时间这样难熬。

很快,那脚步声就走过一楼,往二楼来了。简一的心脏怦怦跳,他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害怕自己的声响吵到了脚步声所传递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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