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五章 ai能止痛(3/10)111  姐姐ai我abo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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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要不要赚钱?”

那一沓,少说得有几十张,对于那些男人来说,无疑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怎么赚?”一个男人粗声问道。

谢兰指指还跪在地上的金爱博,淡声道:“当然是从他的身上赚喽。”

“睡他?这不太好吧。”一个面容猥琐的男a道。

“你要是想,也不是不可以。”谢兰还是笑着,说出的话却让金爱博浑身遍体发寒。

“你知道我爸是谁吗?”金爱博大声道,“我爸可是金富民!”

“金富民还欠着我一年的工资没发呢!”有个男人恶狠狠地说,“你是他儿子?”

金爱博整个人瑟缩起来,连忙摇头:“不,我不是,不不不不……”

他试图爬向简一,痛哭流涕道:“对不起,简一,我不是有意的,我手劲儿太大了,我本来是想跟你打声招呼的……”

他想抱住简一的脚,简一却把脚轻轻移开了。

他还是那张甚好欺负的脸,就算开口说话也是软绵绵的。以前柳智说他总是到处发嗲,恶心死了,金爱博也这么觉得。

但他现在用他那发嗲的声音说:“我听兰姐的。”

原来打他一拳还会自己慢慢回弹的面团里,可以藏着足以让人鲜血直流的利刃。

那边还在进行着生意洽谈。

第一轮,谢兰道:“既然是要赚钱,那大伙儿都该知道,今天这事儿,最好把嘴巴闭紧了。”

她指向躺在地上的男人:“要是不想赚钱,跟他作伴,也行。我嘛,”她指指自己的脑袋,笑道:“精神病。杀你们,不犯法。”

在座的文化水平都不高,而且全被她刚刚打人的气势唬住,一时没人敢出头说不干。

见没人说不,谢兰道:“一人一百,拿吧。”

都拿完了,开始第二轮。

谢兰说:“现在是有奖问答的时间,谁能告诉我刚才金爱博用那只手打的人,不管真假,都有两百块钱。”

立刻有人道:“他用的是右手!”

另一个人接道:“左手!”

谢兰都给了。

还有个人说:“他的右腿也踢了。”

谢兰也给了他两百,很快就有人把左腿也说出来了。

第三轮继续。

谢兰说:“那现在有谁愿意把他的左手拇指砍下来?五百。”

所有人都沉默了。

谢兰也不着急,她说:“没试过吧?我先来给你们示范一下。”

她转身去拿了菜刀,把金爱博拽过来。他的手紧紧地蜷缩在手心,又被她一根根掰开、抻直,压在桌面上。

她的眉眼俱是戾气:“谁能捂住他的嘴,给300。”

立刻有人捂住了他的嘴。

手起刀落,金爱博的眼泪从眼眶里滚了出来,断指喷出血迹,他一时竟感受不到疼痛。

有血溅到临近的几人脸上,对方吓得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还有人想试试么?一千。”谢兰眼中含笑。

没人应声,但那个捂嘴的男人还没有抽手,谢兰给了他五百,让他继续捂着。

谢兰说:“如果不敢,两个人也可以,一千块钱一起分。如果觉得手指不好切,可以直接剁一整只手,五千。”

有人提出异议:“你有那么多钱么?”桌上那一沓虽厚,但看起来不是很多的样子。

谢兰也不废话。拉开外套拉链,从内口袋里掏出两沓钱扔在桌上。

“一共两万,先到先得喽。”

气氛沉闷到压抑,终于,有人颤声说:“我做不到,我,我……”他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谢兰一拳砸在桌上。

她笑着说:“心疼啦?没事,砍掉你的手也行。”

说话间,她捂着他的嘴,把他的手压在桌上。这时,有人站起来,说:“砍掉他整只左手,我要一万。”

谢兰扬了扬下巴,说:“请。”

男人拿刀的手抖起来。过去他在家杀鸡杀猪,手起刀落的事,利落得很,但如今,他要剁的可是人手。

谢兰松开那个想走的人,还踹了他一脚,他瘫倒下去,整个人都爬不起来了。

她的手按在金爱博的左手上,压得他动弹不得:“剁吧。”

她轻飘飘的语气像是再说“把这青菜剁了吧”。

男人心一横,眼一闭,刀就落了下去。第一下,没砍断,露出里面猩红的血管和惨白的骨,他吓得丢了刀,沾了血的刃落在桌面哐当巨响。

谢兰说:“一万呢,你不敢就让后面的人来。”她仔细端详这截横切面:“只需要轻轻一刀就能剁开了,谁来都行,那一万归他。”

一个男人站起来,说:“我来!他爸爸欠我一年的工资,将近一万,他不给,那就让他儿子给!”

他拿起刀,一刀下去,金爱博的左手就彻底离开了他。他痛得几乎要昏死过去,舌头都要被咬烂了。

然而他没有昏死,噩梦仍然在继续。

谢兰说:“其实吧,大家不要有那么多的心理负担。”

“这oga可坏了,之前给同学泼硫酸、投毒,后面人毁容了,受不了就自杀了。啧啧,死之前脸都没好,整个五官都融掉了。多惨啊,可这个oga家里有钱,他爸父亲虽然没钱员工发工资,但有钱给他打点关系,让他不用去少管所。”谢兰完全是一副正义使者的样子,“我们今天也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了。”

那个拿到一万的人热血沸腾,立刻附和:“这贱人,死一万次都不够!”

“你说的是万顺喜吧。那孩子是我儿子的初中同学,真是太惨了,那张脸我听我儿子说,看着都吓人。”有男人站出来说道。

有人唾骂道:“这贱人!好歹毒!”

金爱博整个人完全被吓傻了,他没见过这个女人,也不清楚为什么对方会知道自己那么多事情。他想要呼救但呼救不了,嘴巴被死死地捂住,发不了一点儿声音。

这会儿他才体会到了当初被他霸凌时那些人的恐惧。

谢兰说:“左手没了,还有右手,最后一万了哦。”

好几个男人都举手了。

谢兰很为难:“那怎么办?只剩一万了。”

猥琐男提议:“我们几个一起分好了。”

他们一共四个人,就算分摊个人都能拿到2500,不算少了,他们有时候一个月都不一定能赚到700块呢。

谢兰痛快地让位:“行。”

于是很快,右手也被剁下来了。

金爱博痛晕了过去,谢兰说:“不是有水么,把他按进水里好了。”两万块虽然没了,但那几千块还在,谢兰抽出五百,立刻就有人把他的脑袋塞进薇姐的泡粉桶。

薇姐这样一个豪爽的人,已经完全被吓得说不出话了。

谢兰走到她跟前:“薇姐是吧。”

薇姐立刻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谢兰就笑了:“你这店门头还是太小了,下回我给你换一个。”

金爱博被呛醒,满脸都是水,狼狈不堪。他看见谢兰那张脸时有种反射性的害怕:“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我让我爸爸给你们钱,给好多钱……”

谢兰不理他,转头问简一:“他以前是不是让你喝厕所水?”

简一点点头,谢兰就跟金爱博说:“那你也去喝点吧。”

薇姐的店里有个窄小的厕所,人来人往脏得很。金爱博被那群人压在地上,断腕上的血还在滴滴落落地往下掉,那些人已经不觉得害怕了,只恨谢兰的钱太少,不能让他们多砍几下。

谢兰说:“怎么办呢?没有厕所水给你喝呢。”

她嘴上虽然说着怎么办,但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没办法,因为她紧接着说:“那就喝尿吧。”她问那些男人:“你们不想上厕所吗?”

金爱博瞪大了双眼。他确信他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魔鬼。他疯狂挣扎起来,没用,有人捏开他的嘴,把腥臭的性器塞进他的嘴里,随后就是尿液涌进喉管。还有人直接尿在他的脸上,肮脏的尿液淋满了他的全身。

谢兰好整以暇地抱臂观看,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

有人问谢兰:“我可以操他吗?”

谢兰说:“随便。”

厕所小隔间响动了很久,男人们进进出出,不一会儿,金爱博如同一块破抹布被扔在地上,身上没一块好皮。

谢兰这时候说:“他爸爸毕竟是化工厂的老板,弄成这样不太好。”

大家已然把她当成了主心骨,没人敢反抗她,而是问她:“怎么办?”

谢兰说:“把他舌头割下来,他就说不了话了。就算他以后死了下地狱,到阎王跟前也开不了口。”

男人们立刻就去拿刀,不用谢兰开口,不需要给钱,就自发割掉了他的舌头。

金爱博又一次昏了过去。

终于到了最后一轮洽谈。

谢兰笑着说:“好了,现在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今天这事大家可得统一好口径。”

大伙都说:“不会说出去的。”

“不行。”谢兰道,她锐利的目光一个个逡巡过去,“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出卖了我们。我倒是没关系。”

她又一次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精神病,不用坐牢。而且我有钱,可以给自己请律师。可你们呢?”

“那怎么办?”猥琐男紧张了。他在每个人都脸上都看到了背叛的可能。

其他人也是一脸警惕,大家萍水相逢,互不信任。

谢兰说:“立字据。”

她拿出一张纸,把今天的罪行一个个写上去,然后转到他们面前:“签字,按手印,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有人露出迟疑的表情,谢兰立刻道:“不愿意那就报警吧,反正我不用坐牢,但你们一定会。”

“我跟金富民打过几次交道,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呐。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被你们欺负了,有的是法子折磨你们。”她笑得像一只狐狸,但那双绿眼让她看起来像只在吐信子的毒蛇。

有人问她:“那你呢?”

谢兰的笑意一收:“不愿意就算了,到时候东窗事发,大家指证你就好了。”

她作势要把纸收起来,但被欠工资的男人开口道:“我,我签!”

他比较谨慎:“真的没问题吗?”

热血冷却,看着厕所里肮脏的金爱博,他才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怕得浑身发抖,觉得自己一切都完了,完蛋了!

谢兰的笑容极具蛊惑性:“当然,只要在这张纸上签字按指印就没问题,不肯的那就没办法。”

有人想要耍滑头,说自己不认字也不会写,谢兰就说:“那你就不签,少一个人也没关系吧?”

当然有关系。最终所有人都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就着金爱博的血按下了指印。

问题来了:谁来保存这张字据?

谢兰说:“我来吧。我没有签名,所以最合适。换其他人,谁知道会不会把自己的名字偷偷去掉?”

她话是这么说的,但已经把手里的字据折了折,塞进衣服内口袋里。然后她把剩下的钱扔在桌上:“分了吧。”

大家一哄而上,没人再在这个问题上过度纠结。

众人齐心协力地把金爱博洗干净,连同所使用过的凶器,又把他男朋友搬过来,那把刀就塞进那半死不活的人手中。几人凑在一起对口供,然后才在谢兰鼓励的话语中报了警。

谢兰说:“怕什么?我有钱,可以给你们请金牌律师。”

简一坐得有点累了。

但他知道要等谢兰,所以无聊了也只是看着脚尖发呆。

谢兰走过来,说:“走吧。”

简一立刻站起来:“都好了?”

谢兰笑着说:“完事了。”

简一问她:“你有没有受伤?”

谢兰摊开手给他看:“没有。”

简一还是很细心地检查了一遍,有点小擦伤,不影响,但他还是很心疼。

谢兰的脸上、手上都有血,简一就抻了些纸,踮脚给她擦脸。他擦得很仔细,有种雕塑家对待他的得意之作的那种仔细。

擦完了脸,又擦手,纸红红的一片。谢兰问他:“怕吗?”

简一说:“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虽然谢兰不会踏着七彩祥云,也不是世俗评定的那种盖世英雄,可她是属于简一的英雌。

他的小脑袋瓜想不到这事的后果,而且他觉得谢兰能搞定一切。在他的眼中,谢兰跟孙悟空的区别仅仅在于她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猴子。

谢兰问他的怕不是问这个,但她没有再问了,因为简一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还偎在她的身侧。如果她再问下去那就是在犯蠢。

警察很快就来了。

简一还没见过这种大阵仗,害怕得往谢兰身后缩,谢兰拍拍他的手权作安抚,上前一步跟负责人沟通。

最后还是要去警局走一趟,但简一也仅是在门口坐了一会儿,谢兰就过来叫他走了。

只有谢兰、他和薇姐从警局全身而退,那几个男人全部被留在了里面。

谢兰把他送了回去。本来想带上薇姐的,但薇姐笑得很勉强:“我自己回去就好,不用麻烦,不用不用。”

她既然这么说,谢兰也不勉强。

临走前,薇姐担忧地看了一眼简一,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说到底,她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能把自家门前的雪扫干净就不错了。

简一没在家呆很久。

爸爸的骨灰他还放在家里,谢兰说墓地买好了,他却一点儿都不想把爸爸放进去。死亡证明也办好了,他都不想面对,给放在柜子里的最底下。

后续的过户换户口本等手续也都是谢兰陪着他去的,他感觉跟做梦似的,办完了,他的心空落落的,有种无处着地的迷茫。

于是谢兰就把他扔回剧组了,让他换换心情,演不好也没事儿,就当体验生活了。

乍一回来,简一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方存的戏份就那么点,他不在的这几天也没有拖剧组的进度,何况谢兰已经进行过经济补偿了,大家对他也没什么意见。

然而复工回来拍的第一幕,他拍了十遍都没过。

这场戏是方存在剧中第一次出场。

那会儿他刚被纳进来,正得宠,其他几房夫人都得避其锋芒。就连见大小姐这事儿,他都是最晚到的。

他今儿穿了件凝夜紫的平裁旗袍,腰肢掐紧,可堪盈盈一握。脚下是一双时兴的红色高跟鞋,走起路来哒哒地响。

这一段是个长镜头。先从他的腿拍起,拍他细瘦漂亮的脚踝,和旗袍翻飞之间若隐若现的小腿,而后慢慢往上,拍他浑圆的臀部,纤瘦的腰肢,以及扭腰时的绰约风姿,然后拉长镜头。这时他已走过长廊,转进了堂屋。镜头扫过一众姨娘,最后才落到他的脸上。

他的脸上抹着浓妆,很是随意地请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安,道:“我来迟了,还望姐姐们莫要怪罪。”

至此,这个镜头才算结束。

这种长镜头极其考验演员的功底,尤其这段台词只有一句话。对于演员来说,有时候台词少反而更难演好,因为台词少就意味着他们得通过一些微表情和肢体动作演出来,不然就会像快会动的木头——王看山就是这么骂的。

简一拍不好这段也是这样。王看山说他像个畏畏缩缩的良家妇男,不够媚。他其实还有更难听的话想骂,但话即将出口前想到了谢兰,又冷静了。

于是他气到胸口痛,决定下回谢兰再怎么说,他都不会让简一演他的戏。如果她用钱砸他,他就安排个戏份比方存还要少的露脸且容貌绝美的角色,一个镜头拍完了事。

简一一个劲儿的道歉,态度也挺好。王看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亲自给他示范。

他扭着腰走了几步,回头跟简一说:“看见没,他的腰胯是要划出一个八字的。先往外顶,而后划下来,往里收。脚也是,走一字步知道吗?”

简一听得很认真,又走了几步,好一点儿了,但还是差点韵味。

他的表情太纯了,不像是从戏园里出来的,像是读过几本书才嫁过来的小少爷。

王看山又继续指导:“眼睛不要睁得那么圆,稍微眯一点,不是让你眯眯眼!把卧蚕眯出来就行了!眼神要迷离,喝过酒没有?那种微醺的感觉。”他示范了一下,媚眼如丝。

但简一学了半天,要么学成眯眯眼,要么看起来像傻子发愣,学不明白。王看山心里急,他自己也很急,一着急就要哭。

王看山连忙道:“没事,你先坐着想想,再体会下,我们晚点再拍这一段吧。”

简一就坐到一边,坐着坐着眼泪就掉了。他觉得自己好差劲,连戏都演不明白。他真的很努力地想要去演好方存,但总是演得不尽如人意。

苏清元走过来,递给他一张纸:“擦擦吧。”

他接过来,鼻音很重地说:“谢谢。”

“没事儿。”苏清元说,“刚开始演戏都这样啦,我以前也演不好,当时的导演还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说我根本没天分吃这碗饭呢。”

他跟个哆啦a梦似的,见简一擦完了一张纸,又立刻变出来一张递给他:“我虽然没混出什么名堂来,但毕竟也演了几部尚算可以的片子,有一点经验分享给你。你演戏的时候,就代入进去,把自己想象成对方,就好演了。”

简一接过来,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我试了,但就是演不好,我不知道眼神要变成什么样才能算风情万种。”

“灵动一点儿呗。”苏清元说。

“你想啊,雕塑为什么是雕塑,因为他的眼珠子不能动。我们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人不机灵,因为他眼珠子动得少。你想要风情,就得先把眼珠子转起来。”苏清元道,“但是转也不是胡乱转的,不然像个傻子。有个成语叫顾盼生辉,顾是回头看,盼是左右看,所以一看大部分出圈的眼神,要么是回头,要么是左右看。”

他站起来给简一示范。

他先是走了两步,停下来,而后偏头,而后慢慢抬头,眼睛也跟着上挑,这就叫顾。

然后他再坐回来,先是往左边看,再是往右边看,这叫盼。

但这眼神只是灵动,离风情还差一点。苏清元说:“方存呢现在过得是纸醉金迷的生活,你想啊,这不是就是参加饭局嘛。在饭局干什么最多?喝酒嘛,喝酒多了不就醉了,眼神就得迷蒙起来。”

简一说:“我没喝过酒。”

苏清元:“下回带你喝去,你得体会体会。不过现在你就想你困了,你困了是不是眼睛快要睁不开了,看东西都要不聚焦了。就是这种眼神。”

简一好像能明白一点儿了。苏清元又让他自己试了试,纠正了他几个眼神,总算能应付王导了。

再拍这段戏,又拍了十几遍,勉强能过了。

当天收工,王导拉着编剧们连夜改剧本,把方存的戏份又删改了一些。

王导在心里叹气:钱难挣,谢兰家的美丽木头难开窍。

“巨星一号”虽经历波折,但最终还是顺利首航了。谢兰来给简一请假时,王看山真的很想发疯发癫发狂,但对着谢兰又不敢。

“兰姐,咱们商量个事儿。”最终同意的王看山道,“您这么有钱,不如找人专门给简一量身定做个剧本吧,随他心情拍,想什么时候拍就什么时候拍,还能顺便洗个钱。”

谢兰说:“算了,你看他像是会演戏的样子么。”

这话真是说到王看山心坎里去了,简直要热泪盈眶了。可见简一的演技确实拉胯,连谢兰这个门外婆都看不上。

也幸好谢兰不算离谱,对于他删改简一的戏份没说什么,钱也给的多,不然他真的当场阴暗扭曲爬行,给谢兰一点电影人的震撼。

“巨星一号”这次计划航行四天三晚,走下水,路线是昌兴到文眉再到昌兴,包含六个免费景点。

首航当日风和日丽,谢兰带着简一走通道,早早到了房间。

简一第一次坐游轮,看什么都新奇。谢兰带他去甲板上吹风,他看着底下登船的人群说:“好高。”

极目远眺,是水天相连的地平线,两岸林立着高楼,又被远行的游轮抛诸身后。风温柔,轻轻扬起他的头发,挠过他的脸,微痒。

谢兰问他要不要去游泳。

简一有点儿害怕:“去水里吗?”

谢兰莫名其妙:“不然呢?”

简一很担心:“我没游过,会不会追不上船?里面有鲨鱼吗?”

谢兰笑了:“是室内游泳馆,你想什么呢?你要到外头游人还不敢让你去呢。”

简一大松一口气。

然而他第一次游泳并不顺畅。一开始看到那个巨大的游泳池,他的腿就有点儿软了。

按说他这个身高和年纪已经可以去成人区了,谁知道他没这个胆子,最后混儿童区去了。

然而在他站着都不会被淹的儿童区,简一还是没能学会游泳。但他还挺招小孩喜欢的,因为他长得漂亮。

有个胆子大点儿的小姑娘,跟条小鱼似的在水里游来游去,特别自来熟地说要教简一游泳,当然简一没学会,但跟小姑娘倒是聊开了。

临了要去吃饭了,小姑娘依依不舍地跟简一说:“哥哥,等我长大了就来娶你哈,你乖乖的。”

简一一本正经地跟她解释:“不行,等你长大了,我就变老变丑了,到时候你还年轻,可以娶更漂亮的。”

小姑娘似懂非懂,但还是坚定初心:“不要,我就娶你,你等我哦。”

小姑娘的爸已经被自家女儿的大胆发言羞得无地自容了。他捂脸,不是很想承认这是自己生的好色崽。

她妈还知道拆台:“楠楠,你要娶这个哥哥,之前那八个哥哥怎么办?重婚犯法哦。”

楠楠很为难,转头问她爸:“怎么办?爸爸,为什么我不能娶九个老公?”

她爸绞尽脑汁开始瞎扯:“因为九九归一,最后都变成一个了。”

楠楠一听,头一回知道老公这东西就跟消消乐似的,还能攒九个消八个。于是一颗稚嫩的小孩心,碎了。

因为楠楠,两边也算是认识了。

楠楠大名陆迦楠,今年九岁,是个女oga。简一跟她一见如故,两个人凑一块儿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话聊。

游轮会在饭点时提供自助餐,还是谢兰特意找的五星级厨师。楠楠拉着简一转着圈去拿吃的。

她人小肚儿大,自称天才美食家,跟简一说这也好吃那也好吃,转到甜品区的时候,楠楠的眼睛亮了:“焦糖布丁!”

她拿了个盘子,放了好几个堆在上面。简一说:“够了,再拿要吃不完了。”

这儿吃饭虽然免费,但浪费会收钱,简一很是精打细算。

楠楠看了看,确实是差不多了,也没强求:“那先回去吧。你有没有吃过焦糖布丁?很好吃的,我觉得像鸡蛋羹。”

简一没吃过焦糖布丁,鸡蛋羹吃过一次,还挺好吃的,就如实说:“我没有吃过,不过鸡蛋羹不难吃。”

楠楠偏头:“放心吧,楠姐的推荐,地道!”

她正说着话,有个男孩撞到了她,她没拿稳,手上的盘子摔到了地上。

男孩没有察觉,仍是往前走。

“喂!你撞到我了!”楠楠拽住他的袖子。

男孩回过头,看了眼比他个矮的楠楠,很轻蔑地说:“我可没有撞到你。”

楠楠大声道:“你就有!你撞到我肩膀上了,痛死了!”

她的嗓门让周围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简一赶紧走过去,说:“我也看到了。”

男孩发现简一比他高,气焰顿时矮了一点儿:“那你说怎么办?”

“道歉!”楠楠说。

男孩儿很不情愿地说:“对不起,行了吧?事儿真多,八婆!”

“你骂谁呢?”楠楠立刻回敬道,“没有教养!”

两小孩吵得有来有往,简一纯粹是气氛组。吵到最后惊动了家长,楠楠她爸过来第一句话:“是你欺负我们楠楠?”

楠楠立刻叉腰,抽空给简一递了个“这把稳赢”的眼色。

楠楠她爸可不是简一,问男孩:“你家长是谁?咱们评评理,到底你错了还是我家姑娘错了。”

大人来了,男孩有点儿瑟缩,眼神往人群中逡巡,过了一会儿,大声道:“父亲,我在这里!”

谢兰把简一拉到旁边:“怎么拿个菜还跟小孩吵架呢?”

简一义愤填膺:“没吵,人把楠楠撞到了,你看,布丁都撒了。”

在谢兰眼里,这都是小事,还是不明白怎么闹得这么生气。不过她也没说什么,站着呗,就当戏看了。

男孩的爸爸从人群中走出来,高大且风度翩翩。他一来就压着男孩道歉:“不好意思,我儿子不太懂事。岳城,道歉。”

男孩很不情愿地道了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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