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0 瞧现在他也是个小骗子了(6/10)111  哑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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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他有耳朵,那此刻一定垂落在脑袋两边,蔫了吧唧。

“你得补偿我。”顾择说,“这段时间跟着我走,无条件服从我。”

无条件服从……

无条件。服从。

雷子气轰轰地盯着顾择,[我有条件!]

“等等等……先听我说完。”顾择下意识收紧菊花,他现在的括约肌已经能和傅东雷的情绪形成同调了,“还有,你要帮我养屁股,作为回报,我只和你睡觉。”

顾择见雷子愣住了,就和颜悦色地把他拉到面前,“怎么样?”他眯起眼睛,发射了一个极具迷惑性的温和视线。

——反正屁股都被操开花了,想睡也睡不了。

顾择美滋滋地想,不睡觉而已,雷子一个人也能满足他的性欲,至于和别人撸管揉胸亲嘴口交……等等等等没有做到最后一步的——都不算睡觉。

——是可以被允许的。

顾择觉得这个主意非常完美,既满足了他的博爱,又保证了他的生命健康安全。

……

显然,雷子没想那么多。

他先是很惊讶,然后瘪着嘴,脸颊的红晕从他小麦色的皮肤下透出来。

“你上来陪我躺一会儿。”顾择把被窝腾出一个空,他胳膊没力气,松松垮垮地做了个张开怀抱的动作,邀请雷子上床。

雷子很轻地爬到他旁边,像是怕把他弄碎了,跟个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哎,别光搂着,亲我一会儿。”

“……”就知道。

“几天没摸男…摸你了,憋死我了。”顾择闭上眼睛,准备开始享受。

预料中的吻没有落在他嘴上,他眯起眼睛想看看怎么回事,雷子就按着他后脑勺把他贴近,吻在他额头上。

顾择愣愣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里情绪纷乱又浓烈,顾择总能在雷子身上闻到那种不加修饰的野性味道,这味道会让他全身紧绷,好像被捕获的猎物一样——可明明他才应该是狩猎者。

被捕获的狩猎者,抑或是不加修饰的纯粹猎物。

亲吻,抚慰,猎物把他的猎人捧在怀里,品尝他嘴里的汁液和细密的喘息。

雷子舔弄顾择的唇缝,而后把舌头伸进顾择有些灼热的口腔,怀里的人体温还是很热,让他欲火焚身,“嗯!”雷子发出一声闷哼,似是憋极了,他极为克制地不去弄疼顾择,连放在他腰上的手都是虚浮地握着。

顾择感到不安,他轻轻推了推雷子的肩膀,对方似乎被这个动作点燃了,翻身压在他身上,一只手探进他衣服里摸他的腰,另一只手从他身下穿过扣住了他的肩膀。

“嗯……等一下、等、等一下唔……”顾择慌乱地躲,雷子便安抚似的抚摸他的头,顾择呜咽了一声,抖得更厉害了。

心跳像是鼓点一般交错,在被窝绕成的逼仄空间里狂响。

顾择不曾想接吻会让他有这种感觉,界限的警报拉响,他本应该以退为进,熟练地全副武装化被动为主动。可对方没有任何破绽。就像他一直以来最害怕的那样,很纯粹,很直白,所以更浓烈。

世界无限缩小,变成齿贝间交错的呼吸。

“嗯……”顾择发出一声轻吟,声音蜜得不像他自己的,“我操……”他羞耻地骂了一声。

雷子很熟练地沿着他小腹滑下去,握住他的性器。

顾择的体温更热了,他觉得自己要融化在雷子手心里了。

他的腰使不上力气,连挺腰都觉得酸痛,他有些恨铁不成钢,“我没劲儿,配合不了你……”他想了想说,“要不我们69吧,你转过去,然后——哎你干嘛?”

雷子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没听他说完,就钻进被子里。顾择的龟头一阵温热,被湿润的口腔包裹。“啊……”他两腿无力地扑腾,足尖绞在一起。

下半身的温热好像牵动着他的最后一根神经,他的腰眼麻了,大脑一片空白。

雷子的技术很烂,几次都不小心用牙齿碰到了他,可这样却更加鲜活了,像是在提醒顾择身下的人是谁一样。这种无法预知的危险感让顾择感到更加刺激,他不自觉地绷紧小腹,下意识收紧马眼阻断射精。

很快,他的龟头憋得有些发紫,他大腿根开始不自觉地颤抖,“雷子…雷子……”他伸手向下探,想推开他,“我要射了,我憋不住了,你快……”

你快松开……

探进被窝的手只碰到了发尖就被一只手顶开,粗糙的手指从他的掌心滑上,把他的手指推开,手掌贴着手掌,然后十指相扣。

“呜……”顾择扬起颈子从嗓子眼发出一声呜咽,他挣扎着抽手,对方死死地握着他。诡异的共鸣从掌心发出,源源不断地蔓延全身。顾择被刺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下半身像是过电一般,他无力的双腿磨蹭得更强烈了,被包裹的性器窜起一阵阵痒意,陡然升起的感动穿透了他的肉体。

颤抖和呻吟,鲁莽和不安。

雷子的舌尖绕着顾择的马眼钻了一圈,顾择发出一声又深又长的颤音,不受控制地挺动着腰,大腿绷紧,腰腹痉挛,扣紧的手死死地攥紧。

……

雷子含着他的阴茎又做了几次深喉延长快感,然后吞到最深再一点点放出来,分离的时候还发出“啵”的一声。

……

顾择的鼻尖沁着汗,他今天本来就虚,现在浑身出汗,更是像脱水一样提不起力气,他双眼失神地看着雷子,喘息还未平。

“嗯。”雷子哼了一声,咽了下去。

顾:……

不怎么好吃,有点没味道。是那种很有味道的没味道,像是很努力地炒了一盘白开水的感觉,还有点腥咸——这是雷子的餐后评价。

顾择不知道他在给自己的子子孙孙大众点评,只觉得全身无力,他又抽了下手,“别攥着,疼。”

雷子于是松开那只手,他抓着手腕检查了一遍,还好,没有握坏。

真脆。

他心里闷闷地想,城里人细皮嫩肉,顾择就更甚。

还好,以后这个细皮嫩肉只属于他一个人,只要他注意分寸顾择就不会被碰碎。想到这里,雷子心里又明朗起来。

他抓着那只手放到自己自己胸口,隔着布料和皮肉,让顾择感受那里的心跳。

……

顾择怔怔地看着他,雷子朝他绽开一个干净的笑,明晃晃的,看得顾择心口发烫。

雷子指了指顾择,

[你。]

又指向自己,抓着顾择的手用了些力让他按得更紧密。

[我的。]

心跳源源不断地从掌心传来。

……

“您的午饭。”麦麦坐到副驾驶,递给后座的顾择一个精致的饭盒,又拿了一个塑料外卖盒给了傅东雷,“别洒车上。”

她区别对待傅东雷倒不觉得什么,顶多少吃点。

顾择打开盖子,五片洁净剔透的生菜叶,以及半颗鸡蛋。

傅东雷看了一眼自己饭盒里的炒饭和红烧排骨,一阵沉默。

……

是不是给错了。

顾择已经自觉的开始吃了,他像个兔子一样嘎吱嘎吱吃进去四片,剧本看了五页,然后打了个嗝,“饱了。”

雷子:……

这生病能好才怪。

他气愤地看着顾择。对方回他了个无辜的眼神。

“怎么了?怎么又不开心了?”

[你就吃这些?]

“嗯,有红毯要走,前两天试了礼服,还需要瘦个十斤才能穿出来。”他捏了捏自己的上臂,“这几天没去健身房,肌肉掉了点。”

…这都瘦成竹竿子了。

傅东雷捏紧顾择的手腕,他记得初见顾择的时候他虽然瘦,但并不单薄,肌肉也恰到好处。

经过一次大病未愈,他看着跟片培根似的,还是煎皱巴的那种。

这种竹竿子身材的受众群体到底是什么人……

傅东雷把饭盒递给顾择,[你再吃点吧,对身体不好。]

顾择拍了拍他的脸,“傻狗,我要上镜,而且我打的营养素比你这些健康多了。你吃吧,我得在上飞机前把这些看完。”

……

推阻几次雷子只好作罢,在微博上发了条说说:男朋友不吃饭怎么办?

男朋友……

他嘴角浮起笑意。

真肉麻。

他们现在可以算是这种关系吧。

“…真蠢。”顾择喃喃道。

“嗯?”

顾择把剧本朝雷子推了推,指着一条标红的字念道,“你看,这个男的为了女的命都没了。”

剧本上男主为了女主拔掉了自己胸口的龙鳞,灰飞烟灭了。

[很正常,他爱那个女人。]

“你会为了个女人把命搭进去?”

雷子没答,反问,[你呢?]

“不会。”顾择果决地答道,“我不能理解爱情。”

[为什么?]

“尺度。界线。衡量标准。”顾择认真道,“我给你钱,你给我同等价值的回报,感情没有界定标准,投入多少也没有刻度显示,风险投资,一眼望不到底。我不能理解这种为没来由的情感头昏脑热的人。”

顾择难得的正色,车内的气氛平常,雷子却好像突然被刺了一刀。

[可你和你爸爸妈妈不也是没有尺度的情感吗?]

他两手笔出一段距离用来表示‘尺度’,顾择看懂了。摇摇头,“傻狗。”

设若雷子从没有想过“他是否爱我”等等肉麻无用的问题,永远只是沉醉在顾择给他营造的甜美交易里,他大概是会一直衣食无忧、活得安逸,山是山,水是水。

可谁一旦越过了这层甜蜜的屏障,想要索取更多,不小心地去想——“他是否爱我”,那这座被幻觉建构起的世界就会轰然倒塌,自卑与不安呼啸涌来。

不远处顾择被几个助理用伞包围着,沿着一条被人群簇拥的红毯,迎着闪光灯,走向目光聚焦的舞台中央。

他轻松镇定地挥手、微笑,笑起来的角度都是一样的。

就像他说的,标准尺度。

雷子坐在保姆车里,被黑暗包裹着,他在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边缘看到了自己,挤不进去,无法与长枪短炮的摄影师相较,也并没有正式的头衔无法作为工作人员靠近顾择。

局外人。

嗡嗡——

桌面上手机亮了。

南颐:等会我去车上找你。

哥:晚上七点。

那个叫哥的人头像用了自己的照片,说实话,雷子在网络冲浪这么久,十分不能理解这种头像是自己的大头证件照的行为。不过借此,雷子一眼认出了这个人。

——是上次扇了顾择一巴掌的男人!

他不免皱起眉头,结合刚刚车上的那段话,难道顾择和家里人相处并不融洽?

他正捧着手机细细端详,手机就突然开始震动,来电人是谭宋,雷子脑子一抽,接。通。了。

“喂,阿择,严导那边弄好了。”雷子没接话,“但是,但是啊,我也只能保证这段时间没事了,我估计你以后的工作或多或少都会受点影响,严导虽然在大陆这边不算出名,但你也知道,他身后傍着那帮干地下生意的,又和军方沾点边。谁敢惹。”

“喂,你怎么不说话?”

“嗯。”雷子模仿着应了一声。

“操,这什么死动静,你发烧了?”

“……”

他倒是敏锐,顾择确实发烧了,不过此顾择非彼顾择。

“你不会又玩脱了吧,在哪儿的场子,我帮你这么大一个忙,你也该犒劳犒劳我吧。”谭宋自顾自地说,“看在你欠我这么大一个人情的份上这回别戴套了吧,不舒服,我有几个朋友正好回国,尺寸身材都是你喜欢的那款,倒时候一起,卡颜局你放心。”

“……”妈的。

傅东雷气不打一出来,显然他在吵架方面并不具有优势。

嘟嘟嘟嘟……

“哎呦可累死我了。”顾择正好推开车门,身边还跟着个身材娇小的男生,“南颐你先上去。”

好好好,这个电话聊骚,那个又消息提醒,外国男的排队等着,身边居然还能拖着一个,好你个顾择。

南颐没注意到角落里的雷子,正努力拆开缠在自己身上的装饰丝带。顾择和麦麦一边一个手忙脚乱地帮他解,顺手就把拆下来的带子扔到了雷子头上,“拿一下拿一下。”

“哎呦,这怎么还有个人?!”南颐吓了一跳。

“哦他是我保镖兼助理,他叫雷…雷子?”顾择歪过头,眼瞧着对面人的脸色越来越黑,他把扔到雷子手上的丝带拿走,没想到越缠越乱,苦笑两声,尴尬地捂住屁股,“…哈哈。我听说会打手语的人翻花绳特别快,这、正好送你。哈哈。嗯。”

“……”

“你怎么。又生气了啊?”

南颐觉得这助理虽然长得不错,表情却看起来阴测测的,他拉着顾择的手腕向后退了退,这个动作被雷子注意到了。

“南颐,你今天有什么事来着?”顾择干笑,“哈哈,要,没什么,事,要不,你先……我这还……”

南颐顺势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待会,我叫了他来送奶茶。”

“你喜欢的那个小帅哥?”

“嗯。”

雷子一来一回地听,瞬间卸下警惕。

还好,这是个有主的。

顾择走到雷子身前站着,手背到身后。

勾勾手。

雷子:?

雷子抓住面前人的手心,对方的手指便缠绕到他粗糙的指缝间,还不经意地在他手心挠了挠,似是在安抚他。

“……”雷子默默叹了口气,紧张的身体也松懈了许多。

算了。

他屁股经不起操。

很快又走来了个偏高的男人,车上太拥挤,那个人只是在门口递给顾择两个硬质的袋子,然后将南颐接走了。

顾择关上车门默默感叹,“还挺帅。”

“……”

他把袋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两盒包装精美的冰淇凌,用一个很大的盒子包装了一小块淡粉色的花朵状的冰淇凌,上面还洒了些金粉。

不知道是不是盒子的增幅效果,雷子觉得这朵花跟加了灯光特效似的,熠熠生辉。

……

顾择把盒子拆了跨坐到雷子身上,他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分开腿这个动作显然吃力,雷子看到他大腿内侧的肌肉绷直了一个形状,颤抖了两下才落在他身上。

顾择今天的西装礼服是银白色,他肤色白亮,胸脯子深v的地方跟水晶似的闪闪发光。

“嗯?”顾择顺着雷子的视线看过去,他在胸口搓了搓,“这是闪粉,摄影师比较喜欢发光奶子。”

雷子:“……”

“亮吗?”他晃了晃,“可惜这两天肌肉掉了不少,等我再健身两天补一补。”他把那朵冰淇淋小花递给雷子,“尝尝,我朋友做的。”

雷子示意他先吃,顾择就啃了一小口。巴掌大的小甜品,连花瓣都没掉一块,皮外伤。雷子叹了口气,顾择这么吃身体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他就着顾择的手咬了一口,冰淇淋层下面是层层叠叠不同的质感层,巧克力、流心、水果……这朵花的侧面出现了缤纷的粉色,中间那块的流心顺着冰淇淋向下滑去,眼看着要滴在顾择的礼服上。

雷子见他在看手机无暇顾及,于是探头舔了一口,似乎是碰到了顾择的指尖,他浮起一抹笑意,“你接我电话了?谭宋说了什么?”

他似乎没有生气,还笑吟吟地看着雷子。

也对,他生气个屁。

雷子摇摇头,闷头又啃了一口。

“嗯…那看来不是什么大事。”

顾择的声线变得绵软,“流心要滴在我身上了。”他抬高手,雷子伸着舌头下意识地追去,顾择捧着他的脸含住了他的舌尖,“嗯……”

雷子闷哼一声,有点气愤地接过了这个突然的吻,粗喘着掐紧了顾择的腰。瘦的都要抓不住人了,他上下摩挲顾择的脊骨,指尖顶着他的腰窝向怀里推。

“嗯嗯等会。”顾择突然开始脱衣服,雷子以为是这衣服太贵了经不起折腾,谁知他把衣服半脱着挺起贫瘠的胸脯,然后把剩下冰淇淋里面的果酱沾了一些在身上,剩下的部分被他顺手丢进了垃圾桶。

“尝尝。”

雷子知道顾择又要开始撒欢了,便不再顾忌,掐着他的左胸舔了起来。

梅子和草莓味,格外顺滑柔软,雷子越掐越用力,他感觉这样咬下去真的可以把顾择吸进身体里。

“啊操,好舒服啊宝贝儿。”顾择慢悠悠地晃起来,雷子抬脸盯着他,那闪闪发光的奶子就在他面前挺动,因为沾着口水,乳头被空气刺激地翘起,勾引他再品尝一会儿。

“嗯再、再吃一会儿。”顾择猴急地向前凑,雷子这回一边舔一边观察他的反应,顾择哼哼着,眼睛眯成狭长一条,黑眼仁泛着水光,眼尾绯红。

雷子喜欢这个角度,顾择看起来有种上位者的高贵感,但身体却在不知廉耻地在他身上承欢,顾择的乳头似乎特别敏感,雷子咬他的时候他就会瘪着小腹抽气,绕着圈舔的时候顾择又会颤抖着长长吐气。

“好舒服……”顾择喃喃道,“宝贝儿,宝贝儿,唔。”

雷子含住他的嘴巴,下半身早就硬得发疼了,他粗喘着亲了两口,他只要一睁开眼睛就会和顾择对上视线,他似乎很少在接吻的过程中闭上双眼。

他在观察我。

雷子也看着他,顾择把沾着冰淇淋的手指伸到雷子唇缝间,他知道雷子是个彻头彻尾的手控,果然,雷子用舌头裹着他的指尖把两个手指含进嘴里。

……

顾择笑意更浓了,绕着他的舌头打转,下半身在雷子身上蹭来蹭去。

雷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抓着他的手腕把他两只手举在一边,用另一只手甩向自己的脸。

顾择吃惊地张大嘴巴,“你喜欢这个?”

雷子急切地看着他,狗尾巴在身后摇开了花。

顾择的指尖在雷子身上滑动,然后轻盈地给了他一巴掌。“啪!”

他演过戏,固然知道怎么扇疼痛最小,收着劲扇的这一下又清脆又轻柔,可看起来却极为不屑一顾。

雷子再也受不住,掐着顾择的腰把他往小床上抱。

“等会儿等会儿…”

哗——

话音未落,一个男人打开了车门,“顾择。”

“…我哥好像要来。”顾择尴尬地补上了后半句。

顾择被那个他成为哥哥的人带走了。雷子认得他,是那个之前打过顾择的男人。

也许顾择和家里的关系真的不好,他想。

他坐在椅子上,面前一个医生将一个圆棒递到他手里,“听到声音就按。”医生说罢摘掉了他的助听器并给他戴上耳套。

一片死一样的静。

雷子看向不远处的观察室,麦麦在急切地朝电话那头说些什么。画面像是定格了一般。

雷子闭上眼睛。

他觉得他总是在想顾择,像上瘾了一样…

他深呼吸了一会,很久之后,他听到一串很细微的警报声,他按下圆棒顶端的按钮,声音又变成沉闷的嘟嘟声,他连着按了一会儿,医生开了门把他带出去。

“可以了,他耳朵不是完全听不见,右耳的听力比左边好一些……”医生指着那两串波动对麦麦解释,末了他问,“小顾总报销?”

麦麦点头,她对傅东雷的身体健康状况完全不感兴趣,她把报告单一股脑儿装进塑料袋塞到雷子手里,“自己拿着,走吧,去配助听器。”

……

雷子从私人医院出来时已经换好了助听器,旧的那对被他装在盒子里保管好。

他选了耳内式,虽然那东西电池小换装麻烦,但他戴着从外观看与正常人没有差别。

付款的时候他瞥了一眼价格,打头的数字没看清,后面跟了好几个零,像串乱码。

麦麦刷得倒是毫不犹豫,随后她带雷子去办了银行卡,雷子得到了自己的工资,是小黑挣半辈子都挣不来的。

他苦笑了下,觉得讽刺。

他身无长技倒也是月入过万了,还不止是单纯的一两万那么简单。

也对,他也有长处,长。

麦麦终于挂断了电话,很郁闷地上下打量傅东雷,“我就纳闷了,顾总怎么对你这么上心?”

雷子:“……”

“可能也是抽风了。”她小声嘟囔,然后拦下一辆出租对雷子说,“房卡找前台报身份证号,师傅,去xx酒店。”

雷子在酒店的床上摆了个大,手心里攥着张字条。

我明天来找你。---顾择

他又把字条拿到面前看了一眼,字迹清丽,跟他那鸡爪子字完全不同。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给顾择发了条信息,

记得吃饭。

他盯着和顾择的聊天框,觉得这四个字油生出一种很诡异的暧昧,心跳越看越快,他决定要把这条消息删除。

嗡嗡---

小骗子:洗干等我。

雷子:“……”

他都多余考虑。

不过顾择跟家里人的相处应该是什么样子呢?有钱人家的聊天应该都是高档奢侈品吧,用的马桶都是纯金的。

与此同时,顾择:“我操小蛋糕!来一块来一块!”

顾锦面无表情地切了一块鲜奶蛋糕递给顾择,两人的对面是一条长桌,在桌子中段摆了很多盘形式相似的奶油蛋糕。

桌子的尽头是一位坐着轮椅的老人。他穿着黑色的中山装,镜片后的双眼紧盯着顾择,直到他乐呵呵地吃完一整块蛋糕。

老人这才微笑,“这都是你妈特地给你做的,好吃吗?”

“好吃!母亲做得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顾择又从顾锦手里接过一块,埋着头吃起来。

气氛诡异而又压抑,只有他埋头进食和吞咽的声音,差不多十几分钟之后,顾择吃了半块八寸蛋糕,老人才控制轮椅转身离开。

“哥,这蛋糕真挺好吃的,你不来——”

啪!

顾择的头垂向一侧,眼神暗淡,他捂着被打的那一侧脸颊笑起来,“你就会这一招?”

顾锦一边调整腕表一边说,“下次别让我等。”

……

顾择真的来了,但比他说的时间早很多。

他是在凌晨三点十分如同导弹一样砸进屋里的,雷子忘记摘助听器,于是睡梦里听到刷卡开门的声音,以及摔进门的顾择撞击地面的声音。

他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立刻翻身下床把顾择从地上拉起来。这人满身酒气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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