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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谁摆的盘?好丑。”

……

贝壳形的盘子里是一颗塞着甘蓝泥的鹅肝,只比手指粗了一点点,旁边摆着两颗白芦笋。

“毛师傅吧,顾总,还有药,您记得吃。”麦麦把一小杯药片放在顾择旁边。

“嗯,不想吃,没胃口。”顾择把药用温水顺进肚子,摆摆手,“我睡一会儿。”

……

那盘鹅肝被原封不动地退回了,雷子郁闷地捂住脸。

毛师傅拍了拍他,“常有的事,别灰心。”

……

毛师傅会一直跟着顾择的行程,但一般不会和顾择碰面,顾家自己的连锁酒店总会留出一个厨房专门供给他们使用。

也是这几天的行程下来雷子才感觉到:顾择和普通人的距离有多远。

很惨的是,从雷子尝试给顾择做饭开始,顾择就不怎么吃了,食物都是原封不动地退回。麦麦倒是不急,毛师傅也不急,所有人对于顾择不吃饭这件事都漠不关心,只有雷子急的跳脚。

……

妈的,再这么下去,顾择真要被他喂得返璞归真,重回七斤六两了。

“没事你别担心,就算小顾总不吃饭也不会有人怪你的。”毛师傅安慰道。

雷子蹲在烤箱旁边,郁闷地抱住双膝。

[您会被扣工资吗?]哑巴由衷地担心这位好心的老前辈。

“不会,我也只是确保小顾总营养平衡就行,只要补药他都吃了,饭吃不吃都无所谓,没人会怪罪。”毛师傅笑了几声,“其实啊,看似顾家很在意小顾总,实际上小顾总的死活没几个人管,就算一直不吃饭,只要还能工作赚钱就没人会管……”

……

[怎么会?]

“可能大家族都是这样吧,要不是起了火,顾老爷子连小顾总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毛师傅把手指间的面粉搓下来,慢慢说,“他们只看结果的,小顾总只有事业上争气才能站到老爷子面前,不然啊,一辈子也就是小顾小顾这样叫了。”

雷子觉得累。

他发现顾择这个人从头到脚都是疑问,从里到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谜团。

一直在骗人,又好像骗人的那部分更像是真实的他,雷子打心底觉得累了。这些有钱人真麻烦。

他真的很想对顾择大吼一声,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他只是想要一个准确的不参杂欺骗的答复,哪怕那个答复他并不喜欢,但也算是为这段荒诞的关系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雷子想起毛师傅说顾择不爱说话……

[您有他之前的照片吗?]

“嘶,也许有……我找找啊。”毛师傅从兜里拿出来了另一部破破烂烂的手机,“嘿嘿,这个啊是我好多年前的手机,里边存了姑娘小时候的照片,我也不知道怎么传到新手机里,就一直带在身边。”

“喏,这是好多年前,他们一家人去野餐,那会儿小顾总的妈妈还在,她人很好,把我闺女也带去了。”毛师傅骄傲地指着那个高个子女孩儿说,“我闺女,和我长得像吧。”

雷子点点头,视线从女孩儿的脸上滑落到站在一边的男孩儿身上。小男孩穿着西装和短裤,带着墨蓝色领结,黑色长袜,小腿上还绑了腿环。是个极为精致的小男孩。

小男孩朝着镜头仰起脸,笑得十分灿烂。

“这就是小顾总,长得真俊。”

雷子皱起眉头,俊俏是俊俏,也和顾择很像,但……

[还有其他照片吗?]

雷子觉得这孩子看着莫名的让他不舒服,但他又说不上来,总觉得别扭。

“嗯……我翻翻,哎呦,好多年前了,这还是我找保姆死皮赖脸要来的。”

[您没去?]

“害,我哪儿配和人家家庭聚餐,再说那会儿顾家好像是有点什么事……小顾总被保护的很好,生怕一不留神被人带走了。”他压低声音说。

毛师傅又把手机递到雷子面前,这次是一段小视频,毛师傅的女儿在草地上和顾择打闹,顾择比女孩儿矮一头,打不过了就生闷气,背对着镜头哭,女孩儿笑了起来,画面像童话一样美好。

雷子盯着这个视频反复看了很多遍,一直看到毛师傅的手机电量提醒,他也没找到画面中奇怪的点在哪儿,他只好把手机还了回去。在手机脱离手心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死死地抓住,脸凑得离屏幕很近,鼻头就快要顶到画面上了。

画面里的顾择低着头号啕大哭,小肩膀一颤一颤地挺动,脖子并不算长,甚至因为埋头动作挤压出一小节肉来。

阳光照射下,顾择的轮廓显出一种毛茸茸的质感,那节露出的脖子十分干净白皙,惹人怜爱。

雷子也很喜欢顾择纤细的脖子。

就像他时常忍不住去亲吻

那颗连顾择自己都不知道的后颈痣。

[这是顾择小时候?]

毛师傅点头,“对啊,嘿嘿。”

雷子没再问,思绪突然纷乱,一瞬间在这个空间里缠绕升腾,然后将空间切碎成无数碎片,倒映出顾择的影子。

这个世界会有人后天生长出一颗痣吗?

……

可不然的话,这个世界上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不、其实不是一样的。

雷子能感觉到两个人的气质完全不同,顾择天生就带着一种易碎的美感,眉宇间总是有种淡淡的愁思,可整个人却又十分肆意张扬,两种奇异的气质交织在一起,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可视频里的那个顾择却没有那些气质——十分阳光可爱,是那种被保护的很好的孩子都有的一种共性——天然的干净和柔软。

也许是因为家里的原因,小顾择成长为了现在的顾择这种气质呢?

雷子想不通了,越想越头疼。

门口一阵嘈杂,毛师傅冲进厨房从桌面上拿了几瓶药递给了几个黑衣人。

“啊啊啊!”雷子喊了几声,毛师傅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里面还有人?”门口的人问。

“没有啊,是跑进来的流浪狗,我待会就赶它出去。”毛师傅遮掩道,“小顾总怎么样了?”

雷子从桌子下爬到门口,在墙后看不到的死角偷听。

“…片场晕倒了……”

后面的雷子没听清,他焦虑起来。妈的,就他这种三天不吃一口饭的活法,不晕才怪!

雷子也不管门口是谁,夺门而出,门外的阳光刺眼,他眼前一阵泛白,他遮住眼睛朝前走,有点迷茫又执拗地攥着拳头走去。

……

还好,片场离得不远,顾择的房车边围了密密麻麻一圈人,有拦人的保镖,片场的工作人员,以及不知死活的代拍。

雷子绕到房车背后,趁前面忙得不可开交他敲了敲玻璃。

没反应。

他又敲了敲。

声音有点大,几个保镖闻讯赶来,驾着他的胳膊将他拉走,雷子大喊起来,呃呃啊啊的一阵乱叫,人群散开一条小路,一些人鄙夷地看向他。

“是精神病吧…”

“看着不正常…”

……

“让一下让一下。”一个壮实的男人拿着一个牛皮纸袋小跑上了车,保镖看都没看一眼,依旧死死地抓着雷子。

那个酒店的鸭子。

也对,现在代替他的是那个鸭子了。

雷子自嘲般地笑了笑,甩开了桎梏,打算离开。

“你在这干嘛?”麦麦迎面朝他走来,极为谨慎地打量雷子,压低了声音,“你知不知道这帮人拍了照片流出去会对顾总造成什么影响,你真是疯了!”

雷子没什么反应,只是直愣愣地看着地面点头。

“麦麦姐!”王九拉开车门跑了过来,“不行啊,小顾总还是吐,我刚刚量体温他在低烧。”

…低烧?

雷子一把推开人群三步并作两步上了车,顾择正抱着个牛皮纸袋干呕,听到声音他抬起头。

“你怎么来了?”顾择眼眶湿红,脸色惨白,“关、关门——呕!”

雷子关上门走到床前拍他的背,他心里着急,不自觉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顾择咳了两声,骂道,“我操你轻点!我脑浆子要吐出来了……”

“啊啊……”雷子又手忙脚乱地放轻动作,把旁边的玻璃杯递给顾择。

顾择顺手接过喝了一口,“噗!呕!”他又狂吐起来,脸烧红到脖子根,“你妈这里是伏特加……操!”

雷子闻了闻,差点顶晕过去。他转了一圈才找到一瓶水中贵族拧开递给顾择。

顾择这才将将喝了两口漱口,雷子又开始慌乱地寻找纸巾。

“小顾总您好点了吗?”王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上了车,他懂事地帮顾择擦了嘴,还找了个唇膏帮顾择抹了一圈,“您嘴巴都裂了…疼不疼?”

“……”

雷子扭身准备走,一只手抓住了他,回头看,顾择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王九你先、先出去吧,药留下就行。”

“哦,哦好吧。”

车上又空了。

雷子似乎不打算再靠近顾择了,维持着一个半侧着的姿势凝视着桌面上的瓶瓶罐罐。

这么多药……

他记得农村里老人死了,骨头烧成灰之后就会叫家属去捡骨头。那些疾病缠身的老人骨头都是绿色的,像是在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腐烂了一样。

顾择以后会不会也变成那样……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太舒服。

那他应该会难过吧。那时候我一定不要捡他的骨头。如果捡了,他一定会更难过。

这个善解人意的哑巴想。

要装作没看见。就像他骗我那样。骗他。然后把他埋在那片玉米地……不不不,还是埋在山坡上,找棵俊朗的大树,下辈子还生的这么漂亮。

……

“……小狗?小疯狗?喂?有人在吗?喂喂喂?”顾择轻声叫道,声音里带着呕吐后的粗糙质感。

雷子粗哼了一声,看向顾择。

“哎呦~我胃口好疼啊……头晕…要死了哇!”他捂着肚子躺了下去。

雷子这才注意到他穿着古装,一件白色的长袍,袖摆上刺绣着竹叶和云纹,只是顾择的假发没戴,妆也没画。

他这样倒真带了几分古人的文雅之气。

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顾择,直到这个人侧过身用一只手撑着头,摆出了个古代街溜子常用动作。

……

雷子登时觉得自己像是进青楼了。自己还是被嫖的那个。

“怎么?喜欢古装?”顾择朝他挑眉笑了笑,十分油腻。

雷子的表情扭曲在一起。

……

“过来。”顾择拍了拍怀里的空位置,“来让爷疼疼~”

“……”

雷子压着顾择的肩膀把他翻了过去,然后勾开他的衣领。

那颗小痣就出现在他眼前,很精致的一颗,刚好降落在顾择后颈的一块骨节上。

……

雷子更疑惑了。又想不出什么好的询问方式,就只能一圈一圈用手指摩挲着那颗痣。

……

到底……应该怎么问才好?

其实,只是想多了解他一点。

……

“那个…宝贝儿。”

“嗯?”

“我硬了。”

“。”

……

这骗子行动力一如既往的强,他把雷子的手拉到面前,和自己的一起含在嘴里,发出舒服的哼哼声。

“……”

看着顾择被填满鼓起的腮帮子,雷子觉得一阵别扭。

就顾择这个做爱频率,那个鸭子绝对和他做了。

……

那为什么还要来撩拨我?

不信任,但是却愿意做爱。雷子想不通顾择和人的界线究竟在哪里,他隐约觉得这条线上一定串联着他所好奇的这件事。

可是以现在他的身份…

他没立场问顾择,委屈一瞬间攀上鼻尖,他耸动着鼻子像只被打的狗一样可怜巴巴地看着顾择。

顾:?

他吐出手指,口水拉着银丝,“宝贝儿,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本来就没什么自制力。”

雷:……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快快。进来。”顾择跪趴在床上,湿漉漉的手找了半天,没找到这件古装的开口。

“妈的,等我先把衣服脱了。”顾择坐起来开始解腰封。

……

雷子按住他,把他拉起来站着,而后单膝跪下,从衣摆掀开了顾择的衣服,就像掀开小女孩的裙摆一样,他盯着顾择两条白皙的腿看了一会儿,钻了进去。

“啊!”顾择惊呼一声,下身一阵热风。

他还没来得及穿衬裤,雷子轻轻扶住了他的膝盖窝,将他送到面前。顾择感觉自己的下半身被热气喷热了,这个姿势还给他了一种奇异的羞耻感。

“雷子…我…啊操……”他还没来得及制止,性器就被含住了。顾择深喘一声,用手搁着衣料抚摸雷子的头顶。

他很久没有做这种事了,对他来说,这周期算是很久了。

于是雷子含住他的那一刻他切实地感到头皮发麻,双脚发软。

太爽了……

别人都没有这种感觉。只有身下的。

顾择的两脚向前掂了几步,雷子心领神会地含到根部,让顾择的龟头顶着自己的喉咙眼。

他被刺激得想吐,又想让顾择舒服,但心底却又抑制不住地狂想:他一定和别人做了、他一定和别人做了、他一定和别人做了

……

奇异的怒火从心中升腾,他捏紧了顾择的膝盖窝朝自己弯,顾择本就站不住脚,眼下弯着腿更是受不住,他只好按着雷子的头做支撑,防止自己颤抖的双腿控制不住跌在地上。

如果这会儿有人进来,一定会看到一个浑身羞红的古人和他裙底一个疯狂蠕动的人形。

——像是什么新型行为艺术。

“雷子,我站不住了…啊……”顾择的下半身越来越热了,耻毛也被不知是汗还是口水打湿了。

他弓着身子,本就没什么力气的双腿开始止不住打颤。

雷子的呼吸很粗重,每次又含得极深,裙下的空间和笼屉一样开始蒸腾。

顾择忍不住挺动起腰,哼了两声又觉得没力气,便用膝盖顶着雷子的肩膀,有些忘我地低声呻吟起来。

“雷子……雷子……”顾择也顾不上对方是否疼痛,死死地隔着衣服攥紧雷子的头发,因为羞耻把头埋在胸脯,哼声也增了几分娇嗔,“……嗯嗯嗯嗯!”

雷子感觉到顾择要射了,便用舌尖抵着他的马眼打转,面前那两条被烘热的双腿立刻开始打颤,似乎终于要顶不住了,越来越低,雷子不得不握紧顾择的膝盖窝支撑他站立。

“要…啊……要射……”顾择越滑越低,眼前一阵阵泛白,终于撑不住跪在地上。倒下的一瞬间,雷子下意识吸紧了他的性器,顾择感觉那阵快感从他的根部极速滑到龟头,他被这股吸力刺激得大声淫叫,“啊……啊………”

顾择跌坐到地上,还没来得及用手按住性器便射了出来,他发浪地挺腰操动着空气,覆在龟头上的纱料把他的性器都磨红了,微凉的精液洇出一小块阴影。

雷子见他嘴唇发白,想着他刚吐过身体虚,便飞快把他扶到床上躺好,找了张纸巾从下掀开顾择衣摆准备帮他清理。

顾择的两条腿都泛着红,膝盖更是粉的剔透,因为掀开衣摆带来的冷风而下意识并拢夹紧,还没有软下去的性器在腿肉间探着小头,一跳一跳地缓冲,很是可爱。

……

雷子把布料上沾着的精液用湿巾和纸巾反复擦了几遍,顾择打趣道,“刚刚好热,差点就变成叫花鸡了。”

“滋补蒸鸡,原鸡汤料。”他重复着那句广告词。

……

“我的雀儿刚刚都要蒸熟了。”顾择掰了掰自己的小鸟,“还是和你做爱爽。雷子。”顾择的视线终于落在他身上,实际上,刚刚雷子帮他清理时,顾择一直在偷看他的表情,“你离开这几天,干嘛去了?”

雷子的脸憋红了,局促地攥紧了手中沾着顾择精液的纸。他想,这会儿要么是和顾择昏头昏脑地大干一场,要么就和上次一样,再次碰到顾择的逆鳞。

……

老实人想了想,决定铤而走险,他掐住顾择的后颈,很认真地摩挲那颗痣。

“你总摸我后脖子干嘛?”

[你这里有一颗痣。]

“有什么?”顾择没看懂,“我猜那个手势肯定不是痔疮。”

“……”雷子拿出手机敲了起来,痣。

“哦~怎么了?你在那村头喜欢的姑娘和我有一样的痣?”顾择调侃道。

你从小就有吗?

“宝贝儿,很显然。我后脖子不长眼睛。”顾择眨眨眼,“如果你不说,我都不知道这有颗痣。”

“……”

“别摸那了。换个地方。”顾择像汤姆猫一样挺起胸膛,“我想你想的奶头都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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