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在手心滑过,似乎心也跟着软了:“走吧。“
两人离开古墓,从小道上下来,沿着崖边小径往前走。
盛钧铭走在前面,帮盛锦把地上的木枝木棍踢到一旁,怕他踩到。
“阿锦,你看着点路,昨天刚下过雨,地上的泥有点滑。“
盛锦走在后头,两手插兜,心不在焉往外看:“知道了。“
坟山虽然荒无人烟,但那风景实在不错,站在半山腰往远处眺望,绿水青山,比好多旅游景点都漂亮。
雨后的山林,带着一股清新的味道,沁人心脾。
盛锦从小生在城市,难得见这野外风光,实在着迷,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
突然,有人幽幽的喊了一声:“盛锦……”
盛锦停下脚,往前看:“哥,你叫我?”
“没啊。“
前面的盛钧铭刚弯腰捡起一根木棍,往旁的杂草堆扔去。
盛锦觉得奇了怪了,想着难道是听错了。
他刚这么一想,那道声音又来了:“盛锦……我在这……“
盛锦浑身都僵了。
那声音是从他背后来的。
可他身后……没人了啊。
雌雄莫辨的声音还在不断呼唤:“盛锦……你看看我……盛锦啊……“
那声音,好耳熟。
盛锦想到一个人,猛地扭头看去。
他瞪大眼,看着远处那穿着一见红色连衣裙,长发飘飘的女人,正在温柔的冲他招手。
盛锦瞳孔一缩,不敢置信。
整个人像是被唤了魂似的,恍恍惚惚的朝着女人走去,嘴里念叨着什么。
盛钧铭一回头,看到的就是,盛锦失魂落魄的朝着悬崖边走去。
盛钧铭瞠目欲裂,大喝一声:“阿锦!!“
盛锦像是听不到似的,还在慢慢的往那边走。
“阿锦别过去!!“盛钧铭疯了般往回跑。
悬崖边的泥是软的,盛锦脚下一滑,整个人瞬间失重,朝下栽去。
千钧一发之际,盛钧铭只来得及拉住他的手,被连带着一同朝山崖翻滚下去。
万千树枝抽打在脸上,盛钧铭咬紧牙关,用力一拉,猛地将盛锦拽进怀里,紧紧抱住。
在落地的瞬间,他为他挡下大半冲击,最终,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大人们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年轻人躺在崖壁突出的一块巨石上,生死不明。
盛钧铭断了一条腿,满身的血,脸色煞白。
盛锦趴在他身上,额头破了个洞,呼吸微弱。
妈妈心痛不已,当场晕了过去。
爸爸和其余长辈们咋咋呼呼的,赶紧回去找绳索,把二人运上来后,送去医院抢救。
盛锦重伤昏迷。
而盛钧铭在送往医院的路上死亡。
等盛锦在医院醒来,已经是新年的三月份了。
盛钧铭的丧礼早就结束。
盛锦没能送到他最后一程,也没能看到他最后一面。
只从爸妈口中得知,盛钧铭的坟埋在了那座坟山,跟她的爷爷奶奶在一起。
盛锦听后,面无表情。
他没说别的,只一脸失神的呢喃道:“那么远啊,还能再见到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瞬间勾起了盛母心中的悲痛。
她随着盛父离开病房后,再也忍不住,依偎进他怀里,失声痛哭。
病房内的盛锦听到妈妈的哭声,亦是红了眼眶。
那天之后,盛锦就像是变了个人。
从以前的开朗爱笑,变得沉默寡言。
他时常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沉默不语。
他的爸妈也怀疑过,是不是盛锦伤到了脑子,留下了后遗症。
可医生都说,盛锦的身体没有问题,是心理上出了问题。
爸妈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想起了盛钧铭。
皆是同盛锦一样,陷入了难以挣脱的悲痛之中。
又是一段时候后,盛锦康复出院,回家静养。
当站在家门外,看着熟悉的房门,那一刻,他突然心生怯意。
这个家,有太多他们的回忆。
只要一打开门,那些过去的记忆就会扑面而来,伴随着的,还有他哥温柔呼唤他名字的声音。
“阿锦。”
温热的泪水,瞬间从眼眶中滚落出来。
盛锦怔愣在原地,看着他爸妈打开了门,正站在玄关处,回头看她。
爸妈对视一眼,皆是满脸诧异:“怎么哭了?”
盛锦抬手抹了把眼泪,摇摇头:“没事。”
他走了进去,反手将门关上。
防盗门隔绝了走廊上的日光,玄关处的光线暗了下来。
爸妈拎着大包小包,进了屋去搁置。
留下盛锦在门口,低头换鞋。
突然,有人在他头顶上方喊了一声:“阿锦。”
熟悉低沉的男声,穿过盛锦的耳膜,连带着他的心脏都跟着剧烈跳动了一下。
盛锦猛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
一个高大男人的身影,逆光站在他面前。
熟悉的轮廓,熟悉的嗓音,一时间让盛锦分不清眼前是梦还是幻觉。
妈妈按下开关,客厅的灯光亮起。
爸爸拉开了尘封许久的窗帘,客厅连带着玄关,都至于阳光之下。
盛锦看清了男人的脸,泪水如堤坝垮塌,猛地涌出。
早已去世入土的盛钧铭,竟然死而复生出现在他面前。
身上穿着一件当季的黑色休闲外套,两手抱在胸前,勾起唇角,微笑的看着他。
“怎么,出去旅游几天,连哥哥都认不认识了?”
“哥!”
盛锦太过思念盛钧铭。
甚至都没注意到他话中的不对劲,直接扑上去紧紧搂着他。
管他是人是鬼,只要能再见到盛钧铭,再像以前一样生活,他都可以不去深想。
盛锦搂住盛钧铭的腰,将整张脸埋进他的怀里。
感受到他温热的身躯,闻着衣服上熟悉的味道,那种失而复得的巨大惊喜,让盛锦情绪失控的在他怀里失声痛哭。
不是那种小声啜泣,而是十分夸张的大哭,甚至把正在收拾房间的爸妈都吓了一跳。
两人一脸惊讶的跑出来:“发生什么事了?“
“你俩吵架了?“
盛钧铭举起手,一脸无辜:“我没碰他。“
听他这么说,爸爸和妈妈对视一眼,使了个眼色。
爸爸将手里的扫帚放墙靠好。
然后他走到兄弟俩身旁,啪的拍向盛锦的后脑勺:“刚回来就闹。“
他爸还以为盛锦在装,揪着他的后衣领就往外扯:“别烦你哥,过来帮我做饭!”
盛锦死不撒手,将脸埋在他哥颈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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