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棾沂笑。
她那会儿听到电梯响了,所以才没推他。
凌江吸了口气,起身就看见她捂着嘴偷笑。
怪不得她不拒绝。
原来是知道。
开了门,怒气冲冲提过饭菜,锁上门把东西丢到桌上,他就又趴上去。
容棾沂拿手推他:“我要饿死了,凌江哥,你不会忍心饿死我的,对吧?”
凌江哼笑:“打两炮的事儿,饿不死。”
容棾沂不听:“可是我要被饿死了,你瞧瞧,饿的前胸贴后背。”
“没看到。”凌江真的低头看了一眼,“你胸倒是不小。”
他那个高度,正好可以透过缝隙看到她挺翘的胸脯。
容棾沂拿手捂着,骂道:“死变态,我要吃饭,不可能再做了。”
凌江低头吻上她的脸颊:“怕什么,外婆她们又不回来,这几天都有事。”
容棾沂重复说:“我说,我要饿死了。”
凌江这才读懂她是深意。
现在不做,吃完可以。
凌江其实不饿,烟点了一根又一根,都是抽上两根就丢掉。
容棾沂忍不住问:“装什么大款?”
凌江点了支烟,送到她嘴边:“当然是装大款包养你。”
容棾沂接到手里,抿了一口:“不出三天,我就要被你饿成干儿晾起来。”
凌江被她逗笑:“哪儿那么夸张。”
见她吐出烟雾之后,凌江翘起二郎腿,诚挚地说:“容棾沂,跟了我饿不死,他们都还敬着你。”
闻言,容棾沂呵笑:“你真以为我落魄到谁都可以欺负啊?”
不过是为了引他上钩的手段罢了。
她不装可怜,不装忧郁,怎么让凌江好奇,怎么让凌江为她费心,怎么让凌江牵挂她。
想当年,她也是三中的半边天。
指腹夹着烟卷,长睫轻颤,容棾沂说:“指望我为你收心,这辈子不可能。”
容棾沂从来不是什么乖乖女,喝过血舔过刀,被人拿刀架到脖子上也没怕过。
“棾沂。”凌江再度呢喃她的名字,“做我女朋友吧,只要你喜欢,什么都给你。”
容棾沂哼笑:“那我要是要你的命呢?”
要他的命。
凌江迟疑了。
容棾沂还是笑。
这就是他说的什么都给。
她忽然就清醒了。
夜幕降临。
外婆她们真的没有回来,凌江抱着她回自己卧室,趴在她身上索欢。
容棾沂很少回应他,只有他撞的狠了,她忍不住才会叫出来。
意乱情迷时,凌江伏在她耳边,喃喃说:“只要你高兴,要命也给。”
但她没听到,神经被高潮时的刺激所占据。
结束之后,凌江早早睡了,容棾沂从他怀里挣出去,转回自己卧室,拿手机拍了张他赤裸着上半身的照片连带一串数字发给江家小姐。
“打我卡上。”
江家小姐不是失信的人,看到消息之后直接去楼下银行转了。
短信发来提醒,十万块钱很快到账。
容棾沂如释重负一样叹气,开始照常生活。
因为胆子大,谁都不放在眼里,为求她庇佑,不少人都会和她攀关系。
她格外喜欢翘课,坐在操场墙头上翘腿朝那些小白脸招手。
乌黑透亮的长发总是飘荡,偶尔粘在她小巧布满五官的脸上。
凌江总会守在下面:“容棾沂,不怕摔死啊?”
容棾沂总是冷脸:“摔死了也和你没关系。”
每次她这么说过之后,凌江就开始耍无赖:“摔死我心疼啊。”
容棾沂还是鄙夷:“光是心疼有什么用,你怎么不说你替我死。”
凌江叹气:“生死攸关的事儿哪有那么多,棾沂,真到了那时候,什么都来不及考虑了。”
外婆她们说有事,在外面待了好几天,回来时拿着一套房产证,写的容棾沂名字。
她怕容棾沂在这儿住不惯,想要呵护她。
外婆也知道,自己的外孙喜欢她,想给她俩留点空间。
夜。
晚自习下课之后,容棾沂骑车载他一块儿回去,好几次,她想把凌江丢下去,但凌江死死抱着她的腰不撒手。
容棾沂忍不住骂:“你真恶心。”
凌江笑的像个傻子一样:“嘿嘿。”
到家的时候,外婆拉着外公一块儿守在门前,手里捧着红本本,结婚证,和给她的房产证。
外婆笑着探头到她面前:“铛铛,棾沂,外婆给你准备的。”
容棾沂还处在懵逼状态:“啥呀?”
外婆解释:“证儿,房产证,给你的。”
房产证?
那她们手里那个小的红本本?
不能是给她和凌江的吧?
不对,她还不到能结婚的年纪。
松了口气,颤颤巍巍接过那本房产证,又去看她们的小本本。
她问:“外公你们俩领证了?”
外公拍她脑袋:“傻丫头,上面这不写着呢吗,结婚证。”
“哦。”容棾沂拿到手里看了看,红底照片格外耀眼,“你们哪儿拍的照片,还挺好看。”
凌江立马询问:“外婆,给个地址,有空我去转转。”
外婆拒绝:“不给,人家专门拍婚纱照的,等你结婚我再给。”
凌江止不住叹息:“遥遥无期。”
他没本事,留不住她的心。
说完这句,他就转头,目光落在她白嫩的脸上。
容棾沂装不理解,抱拳祝福:“祝你早日成家。”
说罢,她就拿着证件回屋,洗澡睡觉。
外婆她们也进卧室了,客厅没人,凌江转了一圈,也没想到什么能溜进容棾沂卧室的办法,干脆回屋拿qq给她发信息。
rl:“周末去你房子那儿看看呗?”
rl:表情:期待。
结果他等到半夜,容棾沂也没回复。
睡觉之前,他又补发了个大哭的表情。
依旧没人回复。
隔天一早,顶着他的熊猫眼,幽怨地跟在她后头,像只恶鬼一样。
容棾沂皱眉,踹他一脚,不让他跟:“你见鬼了还是被鬼上身了。”
凌江轻轻拉她的手:“想你想的一晚上没睡。”
受不了他那肉麻劲儿,容棾沂翻起白眼:“脑子抠了不就睡了。”
凌江就开始哭诉:“棾沂,你好狠心啊。”
容棾沂脾气瞬间上来,她最烦别人说她心狠:“妈的滚。”
凌江立马拉低姿态道歉:“咋啦?”
容棾沂拉拉着脸:“我让你滚。”
虽然一点也不想离开她,但她这会儿真的生气,凌江不能不照做。
凌江清嗓,换着办法哄她:“中午去吃火锅,凌江将功赎罪。”
“给我五百。”容棾沂没回头,但把手绕到背后了。
凌江摸兜,黑色冲锋衣里拢共装了一千二百块钱,自己留了二百,剩下都给她了,连她去干嘛也不问。
容棾沂拿了钱,丢给他答案:“不吃,我去酒吧。”
“那哪儿行。”凌江拒绝,“或者带我一块儿。”
容棾沂停下脚步,转身挑眉:“我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
黑发因为她潇洒的动作挂在睫毛上,像是刀疤一样,割裂了她的眼眸。
“是我想跟你商量。”凌江继续放低姿态,“棾沂,咱俩开房去吧?”
容棾沂还是拒绝:“不去,开房哪有喝酒有意思。”
凌江接着问:“那你跟谁啊?男的女的,几个人?”
容棾沂一一应答:“朋友,男女都有,带上我总共俩人。”
凌江拽着自己挂到她书包上的小黄鸭不撒手,哭哭啼啼拒绝:“不行,绝对不行,他敢约你喝酒,就敢摸你手,一定是对你图谋不轨。”
容棾沂丝毫不在乎,抬手放在眼前头轻晃:“摸手怎么了,总比你跟我开房好。”
“还有,你凭什么管我?凭你是我炮友?凌江,丢不丢人。”
她就喜欢自己格外冷静凌江却因为她发疯的情景。
“容棾沂,你说话能不能替我考虑一下。”凌江哼哼唧唧的,抬头看她,格外伤心的模样,“我就是不想看你跟别的男人走一块。”
容棾沂点头,但不同意:“小肚鸡肠。”
“小肚鸡肠怎么了?棾沂,你最近对我怎么这么冷淡,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会和我开玩笑。”
“你真就那么想要我的命吗?后来我说给你,你怎么不听。”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知道容棾沂拿他和别人做交易,知道她是故意引诱自己。
但他甘愿沦陷。
容棾沂淡淡哦了声,咂嘴说:“没听到,也不想要了,你说的太晚。”
她要的是立时立刻的爱。
凌江叹气,轻轻解释:“我要真想骗你当时就该哄着你说给你,至于以后做不做是我的事,犹豫是在思考,棾沂,我说了就真的会做。”
他比谁都清醒,也知道她想要什么。
他说了就真的会做。
如果只是单纯想让她高兴,他确实应该处处哄着她,她想听什么,他就说什么,究竟能不能做到都在他。
越是迟疑,越容易辨别真假。
容棾沂不说话。
大概是信以为真。
转过身低下头,缓缓走在前面。
晨光初絮,透亮清冷的光落在她肩上却显得格外厚重。
容棾沂忽然问:“中午吃哪家?”
别扭了这么多天的心,那颗差点成为死结的结,终于在这一刻被解开。
“北江记。”凌江快步跟上去,“上次你说里面的麻薯团子好吃,我也想尝尝。”
容棾沂紧紧握着书包上的肩带,心乱作一团:“那是赠品,开业特庆才有的。”
凌江轻笑,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发顶:“哥有钱,花钱也让后厨给你做,谁让你喜欢。”
冷淡的自然光打在她脸上,无情却有情。
“棾沂。”凌江呢喃着叫她名字。
隔了很久很久,久到香樟树看不下去摇曳作响,他才再度开口:“让我做你男朋友吧。”
让我做你男朋友吧,就当给我个机会。
容棾沂故意捂耳朵:“听不到。”
凌江只是笑,笑她是小孩子,笑她也能做她自己。
盯着她浓密的睫毛,他忽然问:“棾沂,最近见过阿姨吗?”
容棾沂皱眉:“阿姨?什么阿姨。”
凌江悉心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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