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苏白回来时,带回来一小包茶叶。
苏沅沅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去搜索了一下他的玉佩,果然没了一个。
"我把玉佩当了。"他直接承认了,"等一会,你看看这茶叶泡起来好不好喝。"
他对当玉佩的事情轻描淡写,更关心的是茶叶好不好喝。
苏沅沅嗔怪道:"我就说说而已,现在我们很穷啊,你不要这么败家。"
"嗯,知道了。"他也不反驳,只是转身去烧热水,准备泡茶。他看着粗陋的碗筷,站在那想了一会。
见他这样,苏沅沅有点愧疚,利用了他的失忆,让他陪自己在这里过着清苦的日子。可他,原本是京城里的翩翩公子,有着大好前程,殷实的家族背景。
要是有一天他恢复了记忆,可怎么办好?
唔,也没关系,那个时候她应该存够积分回自己家了,就当作是一个回忆吧。只是,对于她来说是个美好的回忆,他……会埋怨她吗?
没有沏茶的器具,只好直接倒在碗里,他递给她,不好意思的说:"只能这样了,以后我会买套茶具的。"
"这样就好了,暂时就这样,以后等我们回家了,家里都有。"苏沅沅接过来,赶紧禁止他这个花钱的想法。
现在外面都起义了,能不能安全回家还是个问题,钱就不能乱花。
苏白又递了一碗给陈阿妹,陈阿妹没想到自己也有,受宠若惊的双手接过来,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哪知道烫的厉害,她为了不浪费竟能忍住不吐出来。
"没事,还有的。"苏白安慰她。
"谢……谢。"他说话时态度很温和,好像永远不会生气。这么好脾气的男人,陈阿妹没接触过,身边认识的男人说起话来嗓门都大。
她第一次喝茶,这种齿颊留香的滋味如此奇妙,想起苏沅沅刚刚的话,她又好奇的问:"你们家在哪里呢?"
苏白没有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
"京城。"苏沅沅回答。
"哦哦,听说京城很繁华,都是大户人家,怪不得你们看起来就不像我们这些穷人。"陈阿妹那碗茶喝完了,回味的咂咂嘴巴。她知道茶叶矜贵,虽然还想喝,却不好意思再要。
苏白却体谅的又给她倒了一碗。
苏沅沅喝着这茶,只觉得寡淡无味,跟以前在家里喝的,在宫里喝的差别太远。人都是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更别提以前喝的珍珠奶茶咖啡什么的,遥远得好像上辈子的事情。现在想吃咸点的菜都那么贵。
不知道是不是在千秋上坐的时间太久,受了风寒,她那天就病了,第二天又来大姨妈,病得就更重了。
苏沅沅在房间昏睡着,苏白在外面砍柴。
陈阿妹拿了一双新做的鞋子走过去递给苏白,"苏大哥,给你做了一双鞋子。"
"谢谢,"他接过来,放到一边。
"你不试试合不合脚?我手比较笨,但之前做过的鞋子人人都夸的。"她期待的看着他。
"沅沅的呢?"他停下手中的活,一边试一边问。
"我看她平时没怎么走动,应该没有你这么需要,而且我只有一双的料。"
苏白穿上后跺了两脚,他点点头,"挺合适的,谢谢。"
陈阿妹没有走,她期期艾艾的,又问,"苏大哥,要是你们回京城,能不能带上我?"
苏白又开始拿起斧头,"我无所谓的,你问她。"
"你是男人,家里的事不是你做主吗?"
苏白差点就说出了他是童养夫这件事情,但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他只是说,"我们家的事情,她做主。"
陈阿妹心中诧异,她就没见过家里面是女人做主的。
又过了两天,苏沅沅的病并未见好,反而更严重了,就连神志也有点不清醒了。
这几天喝的药是陈阿妹去附近镇上买的,苏白觉得这个药不靠谱,他打算带着苏沅沅去镇上看病。
陈阿妹反对,觉得苏沅沅都病的这么严重,还走来走去,这么折腾不好。
"那……我去找个大夫过来吧。"
"苏大哥,我看不用,女人受风寒时又来月事,是会比较严重的,等过了这几天,应该慢慢就好了。"
苏白不懂这些,他看着苏沅沅气若柔丝的样子,很不放心。"不行,我得找个大夫来。"
"我上次找大夫的时候问过了,这里太远,大夫不会来的。"
"不管了,我得尽量去找,再这样拖下去不行。"
他决定了就匆匆忙忙的出门,走了一路,倏地想到应该带上之前的药方,万一实在没有大夫能过来,可以参照一下。
想到这,他不得不往回赶。
快到时,看见门是关着,里面忽然传来尖叫声,是苏沅沅!接着,就没有声音了!有碗筷掉到地上破碎的声音。
他一脚把门踢开,竟发现陈阿妹骑在苏沅沅身上,正在使劲掐她的脖子。
苏沅沅虽然是半昏迷状态,可这生死之间她奋力挣扎着,可显然已经力气不支了,舌头都伸了出来。
陈阿妹听到门口的声音,回头看见苏白人突然回来,吓得魂飞魄散。
"你在干嘛!"他大吼道一个箭步冲过去,把陈阿妹拉起来一把甩开!她呯的一声,头被撞到墙上,竟晕了过去。
苏沅沅一时间喘不过气来,用手抓住自己的脖子,拼命的吸气。
这个情况看得苏白也慌了,但他很快镇定下来。
帮苏沅沅顺好气后,他把陈阿妹捆绑着,在她身上搜出那张药方,急急忙忙的背着苏沅沅去看大夫。
大夫给她摸了脉,看了那张药方两次。
"这不对呀,她的症状明显是得了寒症,可是这药方是治热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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