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来。
徐玕不在,谭知风觉得整个厨房空荡荡的,对外面的动静也格外敏感。他往外面看了一眼,发现陈青来了。自从那晚之后,他一直没见过陈青,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家里。可他那晚怪异的举动一直在谭知风心里盘旋着,见陈青和周彦敬在靠近后面的地方坐下,谭知风忍不住动用了一点灵力,仔细的听着他们的谈话。
灼灼给两人端上热茶,周彦敬端起来喝了一口,便开始劝陈青道:“子衿,你何必和令尊过不去呢?他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过年都不回家看望看望他,他心里头能好受吗?”
陈青低着头一言不发,半晌才断断续续的道:“周兄,你不要管了,他……不过是因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想让我在他跟前服软!这么多年……算了,我要是真有一日金榜题名,我也不会认他!”
周彦敬似乎已经和陈青讨论过很多次这个话题,见没法说服他,也就不再和他争辩,而是话音一转,又道:“对了,今年八月就要发解试了,你准备的如何?到时候想不想跟我们一起入场试试运气?”
“唉!”陈青闻言,长长叹了口气:“周兄你也知道,经义我还能应付,诗、赋嘛,也过得去,每次都栽在策、论上,广文馆那几个老学究,批文总是那几句话,我早看烦了。”
一说到学业上的事,陈青总是愁眉苦脸的:“上次广文馆试,连吕兄都排在我前头,你说这样下去,我这书读起来还有什么意思……我想,要不今年我就别自取其辱了,不如先像你一样,考太学试试?”
周彦敬拍拍他肩膀,宽慰他道:“急什么,你才十六岁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哪里知道做文章,还在乡下混日子呢……”
说罢,他又摇头道:“说起这太学,其实,太学日子也不好过,太学每月一考,外舍十个人里头只有一个能升入内舍。内舍升上舍就更不用说了,我看我呀,再熬上几年,也没什么希望。”
“呵呵,什么外舍内舍,上舍下舍的,听得我头都大了。”灼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转悠了回来:“你们读书人真是闲的没事儿干,科举考试还考不够,还要跑到太学里受这罪,到底有什么意思?”
“哼,无知限制了你的想象力。”正准备出门的猗猗鄙夷的道:“等考上上舍,好处自然就来了。上舍分三等:下等上舍,可以免除解试,直接参加省试;中等上舍,连省试都免了,可以直接参加殿试;上等上舍,就可以直接授官了!”
他对听的一脸云里雾里的灼灼一翻眼珠,道:“你啊,你没事不干活,也不读书,吹拉弹唱一样不会,整天晒着太阳坐着白日梦,或许,天上会砸下一碗热汤饼,烫死你,呵呵……”
“啊……”眼看猗猗在陈青和周彦敬面前这么揭自己的短,灼灼顿时火冒三丈,直接跳起来跑到后面抢了谭知风手里的擀面杖就去追猗猗,猗猗一边躲,一边叫着谭知风的名字。被抢走了擀面杖的谭知风一脸发蒙,拍着手上的面粉出来慌手乱脚的制止他们。
陈青和周彦敬早已司空见惯,各自掏出二十文钱放在桌上付了账。陈青仿佛压根不记得那天的事了,他带着几分留恋看着谭知风,好像还想跟他说几句话。但他很快就想到了早上广文馆里先生那严厉的目光和手中的戒尺,犹豫片刻之后,他一脸不情愿的披上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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