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跟周彦敬一起往外走去。
果然纸里包不住火,谭知风想,才过了几天,知道的人已经这么多了。
“依我看,这位王大人对边关的战事, 很有自己的见
“那是明明白白的一个西夏的‘夏’字啊!”坐在他对面的另一个书生拼命压低了声音:“可是……可咱们这话绝不能叫别人听见,说不定就抓到牢里去了。前几天隔壁杀猪巷有个妈妈就因为嚼舌头‘散布流言’,被开封府带走了,这……这还没回来呢!”
“是刚回京的王安抚使家……”开口的是开封府那天和展昭他们一起来的那个文官,他声音很低,但谭知风还是听到了下面的话:“幸好安抚使大人当晚秉烛夜读,没有睡在卧房里,而是歇在一旁的暖阁……但是死了个小厮……是哪天来着……”
他琢磨了半晌,谭知风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贴在墙上了,终于听见那人把酒杯一放,道:“有一阵子了,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直到后来又闹了一回……”
表面上人们都若无其事的吃着自己面前热腾腾的早膳,然后从鼓鼓的钱袋中掏出铜板付了账,说笑着离开了,但他们的眼神已经不再像前几天那样,无忧无虑而对新的一年充满希望和期待了。
谭知风紧张的吸了口气,这时,另一边又响起了两个读书人的谈话声:“……官府拼了命压着,但好多人都看见了,天清寺附近可住着不少人呢……”
他们眼中蒙着的那层阴影来自于这些传言,也来自于由此引起的,对未来那未知是战是和的日子的担忧。
紧随着流言而来的往往就是恐惧,谭知风想起了裳裳那害怕的眼神,没错,不管博的初衷是不是杀死王大人和杜相公,但飞溅的鲜血,天上那由灰白色烟雾汇聚成的“夏”字,如同一个巨大的恶鬼,空空的眼眶,咧着血盆大口,凶狠的,充满仇恨的俯视着富足平安的大宋都城。
猗猗见店里没有什么事,便按他和谭知风商量好的,把账台稍稍收拾了一番就出了门。后面陆续涌来的客人都是附近的读书人,也有几个府衙里的小吏,谭知风从他们口中也听到了最近的一些风言风语。以前,他对这些人聊天的内容并不太关心,灼灼对他转述的时候他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如今想到徐玕在开封府关着,他恨不能把每个人的话都听的清清楚楚。
“展侍卫他们最近可忙坏了,抓了一个人,但也只是关着……”另一人道。谭知风知道他们说的是徐玕,因此听的更认真了,只听他接着道:“你说后来那次,是……是……”
第49章 夜探天清寺
“是杜相公!”另一人道:“那可真惨,他家的门子被割了脖子,就那么血淋淋的扔在门口,到现在案子也没破呀!”
猗猗下午就回来了, 但一直等到晚上关了门,他才告诉谭知风他们他的收获。果然如那两个吏员所言,第一个受到袭击的是一位叫做王尧臣的官员。这位王大人很有才华, 是天圣五年丁卯科的状元郎, 宋夏开战之前, 他官任知制诰, 是最年轻的翰林学士之一,深得官家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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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年初大宋和西夏开了战, 他被任命为陕西体量安抚使,前往西北掌管军政,安抚民心。近来西北战事稍缓,官家便将他召回了京城,让他将边关所见写成奏疏呈上, 为下一步御敌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