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道。
他叔侄上次分别之时,赵忆棕尚未到舞象之年,如今再见,赵伯驿见他已长成堂堂男子,那天晚上,久别的二人叙聊畅饮一番,及至深夜方歇。
喝酒间,赵忆棕向他叔父问起:“叔叔,可知临安市舶司提举李都泰家?”
赵伯驿听他如此一问,不由瞪大眼睛,“怎会不知,他乃是我二女婿?侄儿,你莫非不曾听你父亲说过?”
“侄儿确实不曾听说过。”赵忆棕面上风平浪静,心中却惊讶这世界之小,他不想轻易将路上所发生之事泄露出去,并料想李都匀他们应该亦不知有这样一层亲。
“李都泰便是我在科榜下捉回的女婿了,说起来如今他便是你堂姐夫。”赵伯驿边说边笑,“你找他何事?”
“亦不是找他,是找他弟弟。”赵忆棕道,“我与他一齐乘船北上,行囊在他那儿,他只说他住他哥哥李都泰家。”
“奇哉奇哉,你竟不知你是与你堂姐夫的弟弟一同北上!若不急,待天晴以后再派人去取如何?”
“不过是给叔叔和妹妹带的一些礼物,并不着急。”
隔日,赵忆桐听闻她二哥已到临安,便不顾天空飘洒冷雨,一早便坐着马车从她夫家赶过来。
赵忆桐与她二哥是很要好的,她收到家书,得知他将与李都匀他们一同北上的时候乃不免喜忧交加,喜不日将复见亲人、旧友,忧她二哥见意中人嫁作他人妇必将难免于心痛。
两人只相见,彼此一眼就看出对方一定过得糟透了的。
“怎才几月不见,你竟瘦成这样?”赵忆棕问道。
“二哥的嘴角是怎么了?”赵忆桐是个心细的人,发现了赵忆棕嘴角那已快好的伤,“沿途中可是发生了什么?”
赵忆棕下意识地伸手遮着伤,回道:“我嘴角没什么,好好的。怎不回答我的问题,在夫家受了委屈么?听大哥说,你的嫁妆都被雨水打湿,可是因为这个被欺负?”
“并非如此,二哥你别多想,我夫家人是好相处的。”赵忆桐不看她二哥的眼睛,严格说起来,她也并非全在撒谎,她之所以日渐消瘦,最大的原因是新婚别,加上不太适应新家庭,“你别瞒我,你的嘴角像是打架伤的。”
赵忆棕没有回答,只看向屋檐上坠下的雨帘。
“你不说我也知道的。”赵忆桐道。
“你又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对刘妹妹的心思,”赵忆桐心想与其让他苦无倾诉,倒不如说出口,“今年二月下旬,北上临安之前,我无意中听到二哥在书房中说的话。”
赵忆棕想起来,那时因刘绮瑶婚期将近,他在书房中确实说过一些悲戚之语。
赵忆桐见她二哥依旧不语,便继续说道:“刘妹妹也已知道你的心意,我——”
“是,她知道,我亲口与她说过。我这嘴角,就是因喜欢她而伤的,蠢透了!”
“我与刘妹妹相识已久,谁让你偏偏不早说?偏偏她嫁人了却不将自己的心收回!”赵忆桐本想说出她给刘绮瑶写信之事,现在看来已经没必要了,看他的模样,想来在来临安的路上,他又做了傻事的。
“人的心,可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的!”赵忆棕说着,在木桌上砸了一拳。
“刘妹妹既然已劝二哥看向更广阔的天地,想必她的心里只有她夫君,你如此只会令她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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