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假装不知道。”
“没、没有——”萧潋思虑一二,终于半真半假道,“臣妾未出阁时,府里的老妈子教导臣妾,这样才好讨男人欢心……”
梁俭笑了:“那老妈子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教你这种腌臜玩意?”
他握着萧潋小巧的下颔,定定看着萧潋一双琥珀色的猫儿眼:“爱妃无需讨好朕,朕爱你,朕讨爱妃欢心还来不及。”
他二人说话间便停了欢爱动作,可此刻无需爱抚恩宠,萧潋也欢喜得泄了。
他仿佛头一回听见有人说爱他,这人还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九五之尊的天子,当下只难以置信地回望梁俭,心中大起大伏,酸楚复喜悦之下,屄里潮吹了,淫水直溅,鸡巴也射出精来,高潮时刻,浑身都在抖。萧潋泄罢,软软地倚在梁俭怀中,虚弱抓着梁俭衣襟,面上泛一片桃色潮红,他自幼被李府养作禁脔性奴,早玩惯了百般肮脏花样,床笫间羞涩纯情、天真娇憨都是故作姿态罢了,此刻却是当真仿佛情窦初开,少年含羞,极小声地道:“臣妾也爱陛下,臣妾将陛下视若夫君……夫君再疼疼妾……”
他垂着头,并没看见梁俭在听见那句夫君后脸色铁青了一瞬。
朕的正妻,朕唯一的妻是……不是你。
可梁俭到底没说什么,只搂着怀中情热的美人,道:“好,朕再疼疼爱妃。”
二人复又颠鸾倒凤,狂纵至三更,月色冷冷,银汉苍苍,印透这深深宫闱。三更更漏声已过,梁俭垂头吻了萧潋一吻,便打横抱起他,笑道:“玩了这大半夜,朕抱你去汤泉处沐浴。洗罢,朕与你早些睡了。”
萧潋将头贴在他心口,听着他心跳,撒娇道:“陛下封妾当了贵妃,妾会与贤妃姐姐一同学着如何协理六宫的。陛下爱妾,妾一定学得比贤妃姐姐好,若是妾替陛下分忧了,陛下来日还得封妾当皇贵妃……”
他未曾想,自己在那中秋宫宴上不过稍耍心机将了郑婉烨一军,竟能听陛下说,爱他。
他对陛下再了解不过——谁在陛下面前略略出丑、下不来台,便能博得陛下一点怜惜。那郑婉烨只懂争强好胜,不懂扮痴服软,何其可笑。水调歌头他怎么不会,昔年在义父府上,琴筝、琵琶、唱曲、舞艺,他都是头筹。只是这宫中善才太多,来个天真懵懂的草包美人,才会令陛下觉着新鲜趣志。
义父……萧潋这才想起,前些日镇国公府暗传密信,命他给陛下吹吹枕头风,令他那名义上的爹,苏州米粮行会萧行首承担了今年苏杭运冬米入京之事去。
怕是又得从中搜刮油水。
萧潋自然不管,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与他何干?他如今可是天子爱妃,娇养在朱门中的朱门,天冷无米赈灾,死几个贱民,他眼皮子都不会抬一下。
可前日他在御书房伺候笔墨之时,梁俭一整日都为寒冬米粮之事发愁,只担忧今年京畿收成不好,京中百姓与涌进京城的流民无米下锅。算了,不说了——若他不吹这枕头风,梁俭原先指派的运米人选便是那萧某的死对头,一位清直严苛的杭州行商。他不愿届时误了赈灾之事,陛下又皱眉头。
正思绪间,梁俭却已抱他入了那门后汤泉,捏了捏他鼻尖,道:“爱妃在想什么想得这么认真,方才朕在问你,你都过了十五了,怎么还不取字?按律阴阳人如女子一般,也得十五而字了。你爹没给你取字?”
“家父说妾进了宫,是陛下的妃子,他不够格给天子妻妾取字……”萧潋这才回过神来,佯装娇羞,随口胡诌一通。
他哪里有什么表字,李汕自然不会给一个出卖色相的细作取字。
温暖泉水漫了上来。
“潋,水光潋滟晴方好……湖终究太死太静,朕愿你如原野江流,自由自在。‘晴江’如何?”梁俭抱他入了汤泉,热气蒸蒸,雾气腾腾,萧潋看不清眼前人容貌,只听见那低沉的声音并不似往常一般带了许多儿戏笑意,而是十分认真。
“好。”萧潋一愣,片刻后小声答道。
深宫之中,何来自在江流,他的前半生宛如肮脏死水,直到一人偶然路过,这死水才映出一点春日的粼粼晴光来。
可萧潋并不明白,所有原不属他的恩爱,冥冥中都在记在债上,来日一报还一报。朱红宫墙的另一端,灯花剪尽,棋子敲尽,桂酒凉了又暖,暖了又凉,终于,那自弈的棋局白子吃了黑子,一把阴冷的幽火无端从棋盘上烧出,将所有黑棋都焚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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