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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映柳拨动算筹,他们的余粮还够撑一个月。
他本想将贺岭再召出来,又觉得使唤他太狠,这小青年人是忠心,就是心态不稳。
容昔:“消息来源可靠吗?”
他死了,自己虽没了威胁,却也没有了可用之人。
窦回章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是,顾大人。”
他不需要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世家大族做什么,只要他们别背着牌坊游街,骂他不忠不义,一切就都好说。
窦回章听懂了顾映柳的嘲讽,他撇了撇嘴,“也就小五那呆瓜才你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凡事总要赌一把大的,而且他前不久才知道顾映柳是天子身边的柳妃,那之前在河郡见到的小公子,可不就是天子。
难怪白娥在河郡混得如鱼得水,她早知道要讨好真正的贵人,所以根本不在意能不能和顾映柳扯上关系。
窦回章:“你疯了?”
燕童痛快答应下来:“没问题。”
他在河郡的时候就已经派人打探过燕童的底细,他还有一位情郎,名字好像是叫大柱?也不知道死了没。
顾映柳:“下去。你要是再叫我几声柳妃娘娘,我不介意和小五多描述一下你穿女装的模样。”
窦回章无语,他的目光落在顾映柳怀中熟睡的少年身上,嘟囔道,“陛下也是瞎了眼,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不要脸……”
窦回章惊愕地瞪着顾映柳,“等他来烧吗?”
“哦?”容昔故作惊奇地模样发问。
燕童的眸光一颤,旋即又直起身子,“是奴家的老乡推算得知。”
容昔嗤笑一声,“你这老乡倒是有几分本事,不如带我去见见?”
顾映柳:“你如果不会做暗卫,可以去请教小五。”
容昔的目光望向城外的山林河水。
顾映柳吹动暗哨,唤窦回章现身。
起来燕童是谁。
燕童咳了咳,一副孱弱之态,媚眼如丝,“王爷,这秋风要刮起来了,天干物燥,奴家相信烧掉粮草而言对王爷来说并不是难事。”
顾映柳:“等你手上有狼符,你说什么小五也就听什么。”
他们对顾映柳的恐惧更深了一层,不管是现在出去投奔,还是日后等顾映柳攻下盛京城,都没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这一世的顾映柳终究还是个孩子,太过急功近利,没经历过磨炼,自以为智计无双,还不是被他送出的一个炮灰反将一军,连还手之力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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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顾映柳不愿意接受他的投怀送抱,他有那么个金钵钵揣在手里,哪里愿意看他这种平头百姓一眼。
天下间英才寥寥,没几个能与霍澄相提并论。
燕童相信,容昔绝对不会视而不见。
顾映柳:“你别想着从我身上偷了去,要是你敢碰我一下,我就告诉小五你非礼我。”
顾映柳:“去给容昔透露消息,务必让他清楚明了地知道我方军队西南粮仓的位置。”
窦回章表示明白,人影瞬间消失不见。
等容昔事成,他可就是大功臣。
窦回章可没跪他的想法,几个月前还是顾映柳给他请安呢,便是成了暗狼卫的一份子,他也没有半点身为下属的自觉。
顾映柳:“知道了,你退下吧。”
原来是河郡县给他下春药的那位小倌,没想到他居然辗转到了容昔的府上,真有意思。
顾映柳翻了个白眼,“小五哪天瞎了才会看上你。”
盛京内风声鹤唳。
容昔可没工夫和燕童打马虎眼,“粮草都有重兵把守,孤就算知道了粮草的位置又如何?”
顾映柳用像望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窦回章,“对。”
窦回章:“……”
窦回章直接坐在他的书案上:“柳妃娘娘,找我有事?”
顾映柳似乎又想起什么,对窦回章说道,“务必做得不留痕迹,以及容昔府内有位叫燕童的人,如今不知是什么身份,务必从他入手,向他透露消息,取得他的信任。”
有机灵的猜测,是不是容昔逼他们绑上贼船的法子,高从侍郎可不像是保皇派。
这些猜测,容昔都一笑置之。
谁知道这病是病,还是毒?
既然容昔要和他玩,那他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奴家偶然得知了敌方军队粮草的位置。”燕童捏了捏嗓音,等着容昔接下来的话。
顾映柳:“彼此彼此。”
在高从侍郎出宫之后,他们就在京内观望高从侍郎的状况,升了一级,而后因病去世。
他虽不通战事,也明白战事未打粮草先行的道理,知道粮草的位置,可不就等于知道了对方的命脉。
“王爷,奴家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燕童凑近容昔说道。
要是自己当时发现小公子才是贵人,可不就青云直上了。
窦回章来了兴趣,压低声音,做贼似的问道,“那个狼符,你能不能借我玩两天,保证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