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住一住倒没什么不妥。”幼金道。
陶母拉着她的手:“我的儿,她兄弟都十八了,读了几年书半点名头都没有,说来投奔他长姐,可说来他长姐有什么能耐。你哥哥心中有数,但毕竟夫妻因此有了间隙,吵闹几次,你哥哥也是糊涂,喝醉酒竟跟家里个丫鬟成了事。”
幼金说不出话来,苦笑一声:“娘,那丫鬟呢?”
“还留在咱家,暂时不叫她做事,你哥哥的意思是既然生米煮成熟饭,挑个日子便纳了她。”陶母与她道。
幼金勉强笑了笑:“娘,嫂嫂人不坏,如今咱家殷实,她想着娘家也无可厚非,这事倒是哥哥的不对。”
但做爹娘的,自己儿子再不对也只会偏着,哪会胳膊肘拐向媳妇。
陶母不咸不淡说了两句,又问起她的事:“幼娘,娘一直惦记着,你成亲也有段时日,身上可有消息了?”
“前儿夜里刚摸出喜脉。”
陶母惊喜,笑得眯起眼:“哎哟,可是好,可是好,年前我去庙里给你求了支上签,果然应验。我家幼娘便是个有福气的,娘这下可安心了。”
女儿嫁了个贵婿,缺的不就是子嗣。
陶母在陶良宝之前也没遇到过妾室的情况,便私与幼金道:“有孕可不能由着女婿近身,你……”
陶母期期艾艾叮嘱了,其实都是幼金玩剩下的些淫技。
她想那人要得狠,成婚后就没个歇息的时候,她有了身子还不知道如何弄。主动给他纳个妾或提个通房么,幼金没想过。
幼金故作羞涩地低下头:“娘,你莫说了。”
“我的儿,你不要害羞,男人不就爱折腾这点事,关起门来把他喂饱了,哪会再生出别的事端。就说你哥哥嫂嫂,吵归吵,你嫂嫂何必把人往外推,你看,这闹出事了吧。”陶母说道。
幼金心中对陶良宝有些失望,娘这话里话外,说的倒是嫂嫂的不是。嫂嫂纵然处事有不对,哥哥却是大错特错。
原本一家子在永安,日子过得紧巴巴,哪有闲钱闲心思弄这些,照说现在手上宽裕,日子该越过越好才是,偏人就是没个定力。
幼金淡淡笑了下。
陶家人便是不提,陈元卿也能瞧出些端倪,当说他进门时就觉察到了。
“可是出了什么事?”回去的马车上,陈元卿略提了句。
幼金难免有些尴尬,僵了瞬才道:“旁的倒没有,只我哥哥说年后要纳个妾室。”
陈元卿“嗯”了声,他素来不爱管他人闲事,在他看来,妻舅纳个妾室也不算逾矩,只要晓得妻妾分明,不闹得家宅不宁便成。
但是这话不能对幼金说,指不定小妇人以为自己有什么旁的心思。况她与陈令安交好,回头再让陈令安给带瘸了。
他看幼金的脸色,斟酌道:“虽有些不妥,不过毕竟是你兄长,我们不好多置喙。你如今怀着胎,切莫多虑。你放心,我会照拂着的。”
幼金点点头,事已至此,她又能如何。
男人见她神情落寞,搂了她来覆住她的小腹轻声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看你那嫂嫂是个厉害的,这妾纳不纳得成还两说。”
幼金闻言不由笑了下,这人,是在哄她?
“嗯?”陈元卿不解,一时愣住,“幼娘?”
怀里小妇人仰头看他,摸着他幞头垂下的软脚笑道:“原来你也会说谎哄人。”
陈元卿当要开口。
幼金却又道:“不过你说的对,总不能替他们决定,这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心不在一处也没法子,好在还有大郎二郎呢。”
陈元卿心下一动,低头亲她的面颊,哑声问道:“那你呢……心与我一处么?”
男人脸泛着红,怀里小妇人迟迟未开口,他眸底那点子笑意慢慢散去,快要见不着。
幼金终于开口:“其实以前我挺怕你的,跟你呆一块儿都觉得腿软……后来才发现你与我想象的不大一样。”
“哪里不一样?”陈元卿道。
幼金说不清,她歪在他胸前:“我不怕你了。”
虽不是陈元卿想听的,但男人也未逼她,他又去亲她,亲她的唇把她胭脂都弄花。陈元卿抬着她下颚,手心滚烫得厉害。
幼金伸手拍他:“这在马车上呢,一会儿怎么见人。”
陈元卿贴着她的耳道:“咱到府中时天该暗了,无人能瞧见。”
她心想这人私下没羞没臊缠着,她如何还怕得起来。
“我这有孕呢!”
陈元卿失笑,凑近了她道:“我知道,可未说要做旁的,幼娘可是想了?待回府为夫好好伺候你,不弄进去也能叫你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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