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小屁孩儿没来过。”Julie拖着邱声往里走,“夜总会,你别不会以为烂苹果那几个都是什么五好青年吧?”
她这动作配难得的轻声细语,莫名有种威慑,邱声点点头。
她以为邱声是偶像滤镜破碎,笑笑:“乐手嘛,还不就是那回事。不有句话吗?最好的整容就是吉他贝斯鼓,想开点儿。”
闻夏换下了在台上穿的黑T恤,穿一件略显宽大的背心,夏天常见的短裤,结实的手臂和小腿、修长脖颈包括锁骨处,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纹身。
二楼是KTV,三楼是棋牌室,Julie带他穿过好几条走廊,坐电梯上到六楼。这里几乎是夜总会的最顶层,再往上,就只有办公区了。走廊里看上去勉强像个正经的娱乐会所,邱声耳朵灵,不时听见一些奇怪的声响。
低沉的,同时矛盾般地清亮的,男声。
Julie推开门时,一股说不清的味道飘出来,有点呛人。随着她关门,那股味又很快消失了,邱声喉咙里一声干呕,开始犯恶心。
“啊?”
“你在这儿等着,我进去打个招呼。”Julie说,将手机往牛仔裤后的兜里一别。
他这才注意到包厢的门半开着,邱声想去看一眼里面到底什么情况,又担心自己看完转过头闻夏已经不见。他按捺住对其他乐队成员的好奇心,闻夏迈出一步,他就也跟着迈出去一步。
邱声手指像过电,瞬间麻了,他仓促地往后退一步接着抬起头。
“有点感冒了。”邱声挡着铝板上的字快速取了两片,就啤酒吞下。
闻夏?
“哈哈,算吧?”Julie大力揉了两把邱声的头发,随后收敛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认真地说,“你是好孩子,等会儿不管看见什么,别跟他们学坏。”
Julie答了句“是啊”,邱声就不开腔了。
ulie好奇地凑过来。
乐队成员早离开了蓝莓之夜,Julie带他走侧门,穿过平时人烟稀少的一条街,然后招手打了辆出租车。
他一下子跳下了高脚凳。
现在找到了人,就不进去了吧?
走廊的光从身后照向前方,点亮了对方的模样。
舞台上总是过分模糊面容现在近在咫尺,鼻梁高而挺拔,唇峰处有奇妙的钝感,眉弓突出,眼窝深陷,一双黑而纯粹的眼睛像“躲”在里面,让对方充满内敛而阴郁的气质。演出后可能刚洗了澡,发梢还半湿着。
“你在这儿干什么?”
一直不说话,但闻夏倒是很耐烦,指了指门:“进去吗?”
“我现在要走了,你走吗?”闻夏下巴一抬,示意电梯的方位。
狭窄门脸,一看就不是正大门,邱声皱起眉:“这是哪儿?”
虽说音乐是没有错的,他还真没想过如果见到乐手本人幻灭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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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ie只当他没休息好:“走吧。”
阿普唑仑的药效发挥得很快,没多久邱声感觉好了很多。他在药效发作后的眩晕里有点短暂地感知不到时间流逝,直到Julie拍他:“真没事?”
一句“我不是好孩子”抵在喉咙口,换做平时,他怎么都要和Julie顶两句,但这时邱声沉默地点点头。
“还好,犯困。”
邱声以为是Julie来找他,站直了:“姐……”
邱声“哦”了句,后知后觉地问:“姐,你在安慰我吗?”
“夜总会玩儿?”
“那走吧。”闻夏说。
大约十来分钟车程,目的地距离蓝花巷的直线距离大概不超过五百米,只是周围弯弯绕绕的,步行容易迷路,开车就不得不去绕一大圈。
里面那股味道太难闻,邱声连忙摇头。
夜总会每一层楼都分区,邱声第一次来——倒不是他以前乖得像个优等生,邱声在学校里不学无术就够了,没想那么快混社会。
吃完药,又闻到这股味道,他头发晕了几分钟,清醒了点后依稀看见面前站了个人。
“他好像很喜欢穿背心,怕热吗?”邱声想着。
很多事他都知道,但知道和看到又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