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声不能确定可他同时直觉白延辉说的“他”是闻又夏。
他要给闻又夏介绍女伴吗?
类似的事他听Julie说过,但没有亲眼所见。邱声纳闷地想,闻又夏不是没在附近么?两个人的脚步声远了,过了会儿,他果然听到白延辉诧异地“哎”了声,对姑娘说:“他不在,我打个电话。”
楼梯间距离后台休息室也没多远,邱声思索要不先离开,不然一会儿撞上白延辉未免有点尴尬。可他刚顺着墙角走出两步,手机在小空间里骤然发出声响。
来电显示是闻又夏,邱声手一抖,按了挂断。
他转过头,白延辉和大眼睛的女孩好奇地打量着突然出现的人。
邱声最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何况他总觉得白延辉对自己有莫名的敌意。他顾不上说点什么缓解气氛了,三两步跑向吧台。
里面还在群魔乱舞,俨然是另一场尚未结束的狂欢。
邱声站在门口紧握手机,刚才情急之下挂断的闻又夏没有继续打来了,他懊恼着,想闻又夏肯定以为自己已经离开,估计不会再打扰——他们的交流有着特定的场所,特定的范围,超出“演出”和“学贝斯”的其他地方,譬如邱声的学习,闻又夏平时的打工生活,他们无言地达成了共识,互不关心。
邱声当然不可能真的不关心,他感觉得到闻又夏是个边界感明显的人,而他可能越过了某条分界线了。只要不作死,他和闻又夏起码能维持现状。
但不作死就不是邱声了,荷尔蒙影响着他的思维。
他的手心因那个电话变得滚烫,恨不得赶紧给闻又夏回拨,然后问他在哪儿——
你在哪儿,我现在要见你。
我爱上你了。
突然而至的冲动让邱声产生了切实的“活着”的感受,他的心跳从未这么有力而真诚,清楚地明白当下在为了谁跳动。
他一刻也等不了,解锁屏幕点开通话界面,然后有人敲了把他的头。
邱声一句“我操”就在嘴边,转过头,光怪陆离的after-party边缘灯影是暧昧不清的浅蓝,自上而下泼洒出八点钟的秋夜星空。他微张着唇,半仰起头时看见一身黑的男人屈起手指保留敲他后脑的姿势,等了一秒才将手抄进裤兜。
“闻夏……”邱声差点就突兀地告白了,他想着或许要铺垫,直白地问,“你刚才去哪儿了?我在这儿等了你一个多小时!”
有点像责怪的语气,闻又夏抱歉地说:“家里的事,想着回去了就不来了,但好像你还没走。”
耳畔是躁动鼓点和逐渐上升的旋律,邱声像被这束声音高高地吊起。他狠狠地拍了下闻又夏的后背,把他推出酒水区,反手带上了门。
音乐被隔绝,邱声暂时放下私事:“家里,没什么要紧的吧?”
闻又夏犹豫了,却仍否认。
“我还打算回朋友那儿去来着。”邱声作势看了眼不远处的出口,“今天下雨没?”
闻又夏摇头,他的手指上挂了那把机车钥匙:“送你?”
“好啊!”
答应得很快出于哪种心情,害怕白延辉发现他回来了然后拉那个女孩儿和闻又夏搭话吗?还有他其实担心闻又夏会不会和她看对眼,尽管Julie说闻又夏不睡果儿但是荷尔蒙的作用被强劲节奏迅速扩大,就算一时激情也好,如果闻又夏沉浸在音乐里被那么炽热地仰望,如果真的有所触动呢?
邱声承认他对闻又夏喜欢哪种人、恋爱的选择倾向一无所知,他没有把握说完“我爱你”后是被拒绝还是干脆被痛殴一顿。
可他就是要把其他可能性排除在外,先一步让闻又夏只看见自己。
“闻夏!”
闻又夏按了按邱声试图抱他手臂的动作,示意等会儿。他没发现邱声目光一下子失落,放开时也显而易见的沮丧,突然竖起了浑身的刺。
白延辉走过来:“到处找你呢,打电话怎么不接?”
“骑车。”闻又夏简单地说。
“还以为你跑了。”白延辉开了个小玩笑,身后的姑娘配合地笑笑,他就朝旁边退开半步,“喏,这是阿花,刚才在前排对你爱得要死要活的。”
他说话一贯如此,闻又夏没觉得哪里不对,朝阿花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
阿花不太像Julie那样一看就知道怀揣什么目的,她打扮得青春活力,刚才看演出时扎着的马尾现在放下了,乖乖巧巧的黑发。她个子娇小,站在一米八七的闻又夏面前时无论有意无意,眼神都是自下而上的,崇拜得不得了。
女人展露的崇拜会让大部分男人都晕头转向,并在脑内迅速完成企图性极强的构想。阿花深知这是自己的武器,说话声柔成了一汪水。
“我特别喜欢你……”她含羞带怯地说,“你们演出我看了好几场了。”
邱声站在旁边再次想要逃避。
闻又夏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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