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彻底明白没有希望了,转过身愤而跑走。
“没兴趣。”闻又夏还是这三个字。
“不好意思,类比错了嘛。”白延辉站直了,慢吞吞地走过来,一只手搭上闻又夏的肩膀,“女孩子脸皮薄,追到这份儿上了你和人家喝杯酒、聊聊天,这总行吧?你就当谈恋爱,谈得短一点而已。”
“闭嘴。”闻又夏紧皱着眉。
遮挡着神秘领域的布又滑落一点,荒芜背后,邱声蓦地看见一大片疮痍。
他平淡得像谈论天气或者食物,但这句话就像掀开了某块遮挡布的一角,清晰地说明着万事漠不关心的闻又夏竟也有“讨厌”的情绪。这些情绪被隐藏着,邱声幻想那下面是更深邃的星空,猝不及防看见了,才发现都是荒芜而已。
闻又夏脸一沉:“辉哥,有意思吗?”
白延辉又是一声嗤笑,他打断邱声要答应的动作,懒洋洋地说:“姑娘又没哪个会让你负责,睡就睡了,闻夏你傻不傻。”
她们?是说那些果儿么。
“就当解决需要么。”白延辉像根本没察觉他的不满,“学学骆驼。”
邱声以为这就算完,闻又夏却没有如他所愿般急着离开。
“好,你讨厌她们。”邱声已分不清白延辉的每一句话是玩闹或者披着一层皮的真心试探,“那上回在南桥给你递花的男生呢?也讨厌?”
“看你尴尬就很有意思啊。”白延辉笑笑,没有怕他。
白延辉笑笑:“男的就没那么讨厌,对吧?”
白延辉哪可能听他的,他吐出一团雾:“哎,那边的小孩儿,你今年几岁了?”
他无力理解白延辉——这个对闻又夏了解远胜过他的人——的言外之意,他只知道自己快喘不过气了。而那条毒蛇还在吐着信子,他觉得那些话都是说给自己听的,是半空中火辣辣的耳光,打得他头晕目眩。
阿花愣在了原地,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白延辉。而后者靠在墙壁上双手抱胸,一双凤眼眯起来,预料到结果般朝她笑了。
他这话几乎凝结出一把冰渣,自认识闻又夏以来邱声却还是第一次直面这样的语气,在此之前无论别人怎么评价,他从不觉得闻又夏脾气“臭”。现在,邱声看向闻又夏,忽然懂了他们说的“不好相处”是什么意思。
白延辉点了根烟,目光从邱声脸上移开:“我说当时怎么那么坚决地把人赶走来着,原来你嫌他不够好看?”
“我讨厌她们。”
他抿着下唇,深邃眉眼蒙上一层阴翳,闻又夏坚决地对白延辉说:“辉哥,我说过原则了。乐队的事我不插手,我的私生活你们也不要指手画脚。”
闻又夏哑声说:“不关你的事。”
几乎已经挑明了什么,邱声一愣,紧接着看向闻又夏,突然洞悉了白延辉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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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闻又夏和谁?
闻又夏不再理精心修饰过自己的女人,任她不知所措地站在当场。
“闭嘴。”
闻又夏偏过头望邱声小声问:“走?”
么反应,至少没像前几次那样直接冷硬地拒绝。也许觉得这是有戏的预兆,女孩子捋过耳畔一缕碎发,发出邀约:“我请你喝一杯——”
他说得很不客气甚至没给女孩留一点脸面,邱声听得不舒服。除了老白话语里的嘲讽,他觉得仿佛自己也被打了一巴掌。
好像很语重心长,但邱声总觉得他是火上浇油。
闻又夏:“我说了没兴趣。”
女孩子那双大眼睛里写满了伤心,她瞪着闻又夏,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虚伪的挽留。但闻又夏不为所动,背过身去。
闻又夏挂着钥匙的手指收紧了些,他终于被白延辉激怒了,平时不慌不忙没有起伏的语速加快,极力压抑着怨恨:“别把我和那傻逼比!”
“但是生活压力这么大,你就当谈恋爱放松,发泄,也行啊。”白延辉不以为意地说。
“我都告诉过你了嘛。”白延辉事不关己地说。
白延辉举起手作投降状,这时候他还记得风度翩翩,对姑娘说:“看见了?他是真的不吃那一套,我要是你,现在就回家去。”
果然,闻又夏一把甩开他。
“怎么不关我的事了,我这也为自己考虑嘛。”
可白延辉偏不,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邱声:“说实话,那个男的我觉得也不太行,脂粉味太重,倒是很有钱,既然都那样说过……恶心归恶心,总比对着女人好,你真和他走了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辨认不出恼怒的缘由,可任谁都能感受到闻又夏对白延辉非常不满,他的眼神像豹子,一下子尖锐得能刺伤人,几乎在翻脸边缘。
从未想过的一些词和闻又夏放在一起时让他觉得可笑而怪诞,但邱声笑不出来,他踩着地面,那地面仿佛融化了,天花板压向他。
这话只是给闻又夏听吗?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