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声换了个问题,仍被闻又夏握着手:“一会儿要不要出去看雪?但是好冷。”
“可以。”闻又夏放开他去挑煮好的面条。
“你今天想做什么都可以。”
面条吃完后雪下得更大了,邱声迫不及待地重新把围巾戴好走到玄关等闻又夏。雨或者雪都像闻又夏,潮湿凛冽令人向往,对他有无比强烈的吸引力。
他脑海中那个旋律逐渐成型,邱声站在巷子口,他伸手接住一片雪花。
可能他的手太冷,雪花过了一会儿才融化。闻又夏走到他身边,拽起他外套的帽子扣在邱声头顶,然后拿走了另一瓶酒。
没有谁先提议,他们往巷子口的路灯下走去。
那儿有一段楼梯,本来是通往地下室的位置,但地下室无人居住,邱声和闻又夏就喜欢没事的时候来这儿坐一坐。面前是黑洞洞的居民楼,身后是寂静的水泥路,他们好像半截陷在黑暗里,聊什么都有灵感。
雪还没有积起来,闻又夏毫不在意地在老地方坐了。
自酿酒并没有那么烈,据说埋了小几年,辛辣刺激都被时间软化,醇厚的感觉混杂着一股粮食香味麻痹着邱声。他看闻又夏喝得没表情,于是也喝了一口。
入口确实不冲,可当吞咽时,那些液体在喉管里立刻变成一把刀子,要割破血液那般让他开始疼。这疼痛是爽快的,释放出一股浊气,邱声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呼吸,冰凉的风涌进肺里,冷热隔了一层,他慢半拍地脸上发热。
浑身好像也暖了一点,邱声举起瓶子跟闻又夏碰,又继续喝。
“你那天是不是问玛雅历。”闻又夏提醒他,“21号的时候。”
邱声自己说过的话除非重要的都记不得,玛雅历这种怎么听都像他早晨起来听到新闻或者什么路人对话然后临时记了一笔。
“我说什么了?”邱声问,膝盖碰碰闻又夏的膝盖。
有晚归的人骑着单车从他们身后经过,压过雪时发出什么被碾碎的细小鸣叫。雪势比刚才又大了些,灰色墙角积了一层淡淡的白。
“你问我‘今天是不是世界末日’。”闻又夏笑笑,好像在回忆他的表情。
邱声想起来了,他举起酒瓶看里面略显浑浊的液体:“哦对,然后你说‘那是玛雅历法的最后一天,和世界末日没什么关系’。”
“对啊。”
自酿酒的缠绵后劲儿开始上头,邱声心跳砰砰的,他口无遮拦地说:“我还在想如果是世界末日那我们也在一起,多好,我最后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你。”
“那第二天还活着,有没有很遗憾?”
“……也没有。”邱声居然开始认真思考,“因为第二天还是看见你啊,今天也看见你,以后天天都能看见你。”
闻又夏笑了,灌下一口酒冲得鼻尖微红。
邱声嘟嘟囔囔地盘算:“不如下一首歌就写世界末日好了,你世界末日想做什么……”
“我吗?”
闻又夏含混地答,喊了一声邱声的名字。
邱声转过头,只听见酒瓶被放回地面时一声清脆的“叮”。
他一下子什么也看不见,手指那层熟悉的茧盖住邱声的额角,掌心带着一点自内而外扩散的温暖遮着他的眼睛。
带着酒气的呼吸靠近得毫无预兆,邱声下意识地往后躲,但闻又夏另一只手抱住他。
闻又夏突然地吻了他。
作者有话说:
字数又超了,没写完这part不好意思!!明天继续!!
邱:说我做什么都可以,你在干什么(指指点点.jpg
第28章 夜雪永远不消融(下)
盖住眼睛的手放开,邱声却紧接着闭上眼睛。他感觉那只手轻柔地抚摸过他的睫毛,弹贝斯的手指点过他的脸颊,最后像捧珍宝般捧住了自己。
酒味好浓,邱声可能醉了,他微张开嘴让闻又夏往里进。舌头小心地碰了一下,两个人都慌乱地往回缩,沉默地贴了会儿又轻轻再次试探,勇敢地勾住对方。牙齿的磕碰是难免的,呼吸节奏也把握不好,憋着气,一直到闻又夏放开。
可他只放开了一秒,再次贴上来。这次的吻粗暴了些,急匆匆地像要吃掉他,邱声有点怕,他强迫自己想着是闻又夏在和他接吻。
对闻又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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