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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又夏一直没写词,想着根据编曲的调子来定,因为编得慢,后来又忙,于是一直搁置到了这个新年。

第二遍还没放完,电吉他声铺在如流水般的钢琴上,鼓点放缓了,而一向被视为某种标志的贝斯线在这里销声匿迹,只偶尔一闪,几个柔和音节仿佛转瞬即逝的星光。

编曲最后用了海浪声音的采样,配合电吉他模拟阴天将尽,海面有光、豁然开朗的听感效果。闻又夏在冬天末尾的深夜编完了它。

可轮到闻又夏,他好像没什么可想的,也没太多纠结“我父母到底在哪儿”的惆怅。

也许因为没回家,闻又夏这个年过得比以往都宽松快乐。

闻又夏的手伸进被子,在他肩胛骨摩擦。

“我想到之前看过的一本书,和这首歌中间那段电吉他的感觉特别像。”邱声说,“宽阔洋面上突然间从地平线的一端到另一端,变幻出持续的银白色光辉……凡尔纳写的一种海洋现象,是流传在水手之间的美丽故事……你觉不觉得特别契合?”

邱声斜他一眼,总觉得这语气和措辞都像他们共同迎来了某个新生——他第一次想着闻又夏写歌,那首《五月雨》,名字也是闻又夏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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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时能有漫长闲暇与邱声相处,巡演时稍显暴躁焦虑的恋人也因为长时间空白情绪好转,成了独占他的黏人猫咪。这和盛夏时创作它的氛围契合了,唯一不同的是,那时有铺天盖地的盛大风雨,现在,窗外西风亲吻香樟,响声干燥却温和。

邱声和他蜗居在那套小房子里,白天就写歌、出门遛弯儿、去排练室开小灶、偶尔约顾杞去哪儿感受下新年氛围,晚上躺在一起听彼此的呼吸,然后就着一点酒的朦胧醉意,写些似是而非的旋律。

这圈子碰违禁品的其实一直不少,二十年后的烂苹果还偷偷摸摸的,二十年前,他所谓的父亲在的那个乐队只会更放肆。

没有月亮的夜晚航行于浩瀚海洋,不见灯塔,不见霞光,偶然闯进一片未知海域时,见面前忽然白得泛蓝,船仿佛一下子破开了雪地,或者升上云

“你给它起个名字。”闻又夏说,他们裹着棉被一起坐在键盘前。

这念头让邱声微微战栗,他的后背抵着闻又夏胸口,肉贴肉地感受他心跳因紧张和期待加快速度。

过年呢?闻德昌给他打过电话,但他态度比以前强硬,对方可能感到意外,就也没再纠缠。

闻又夏写曲时前所未有的顺利,但后期编曲却卡住了。他擅长阴郁沉闷压抑且有些躁动的风格,这首歌却诞生于他们最爱意汹涌、迫不及待要泛滥的时刻,旋律柔情而慵懒,像恋人在高潮后的缠绵密语,带着对未来无限煽情的想象,有点梦幻,节拍是拖沓的,尽管依旧冷色调为主,却一点不忧郁,呈现出安宁的浅白。

就当都死了吧,哪怕被说太冷血。

孤儿会向往寻觅亲生父母,但闻又夏一点不想,他知道自己不该去找那两个人。

春节是传统节日,万里国境内都在阖家团聚。闻又夏和顾杞、邱声待在一起,听他们一个抱怨“我爸妈特别偏心永远只喜欢小的”,一个说“那我爸妈就不一样了他们非得把我逼疯才罢休”,好似有说不完的恩怨。

闻又夏想象着那个画面。

从当年养父母吵架,养父一怒之下说“毒 虫的儿子”,让他隐约猜到对方认识——起码见过——自己的生物学父母中某一个。二十年前东河地下摇滚的圈子混乱而糜烂,为后来的不安埋下种子,在养父看来,闻又夏并不“干净”。

盛夏时那首被邱声差点强塞进新专辑的未完成品终于完工。

这首歌很不“闻又夏”,反而更接近邱声一贯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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