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坠子,似是陷入回忆中,目光里也多了几分温情。片刻后才道:“咱们家做的是正经生意,但树大招风,被很多人盯着,所以你们两兄弟也得好好相处,互相扶持。那就这样吧,今天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
虞楚对他点了下头,转身就往门口走,刚拉开门,就听到虞时倾在背后说:“你有想要的东西吗?或者有什么要求?爸爸都答应你。”
虞楚的背影顿住,他用舌头顶了顶自己脸颊,对着房门露出在这房间的第一个微笑。
他维持这个表情转过身,用欢欣的语气道:“我想离开岛,去别的地方玩。”
虞时倾听到这话,脸上的温情陡然飞走,笼上一层深重的阴霾。他紧盯着虞楚,语气变得森冷肃寒:“要我重申多少次?你不能离岛,就乖乖呆在岛上,哪儿都别去。不要以为爸爸管你太严,这都是为了你好。记着,以后再提出岛的事,那就连出堡去海边的机会都没有了。”
虞楚刚才听得分明,他惩罚虞枫一个月不准出堡离岛,也就是说虞枫如果不被罚的话,平常是可以离岛的。
那自己为什么不行?
虞楚心里有很多疑虑,却知道不能追问下去,便转身沉默地出了门。
回到二楼自己房间,他洗了个澡,闭眼泡在浴缸里,浑身放松了些许,开始回想今天发生的事。直到水都渐凉,才起身披了件浴袍,松松系着带子,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去卧室打开电视。
在新闻女主播的背景音里,他拉开窗帘,夏夜的风携着海水的腥咸,驱走了几分心头的燥郁。屋内没有开灯,他就在电视明明暗暗的光线里,摸着那变形的小指关节,沉着脸坐在窗台上。
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是怎么样,但不想就这样呆在岛上。现在一切都不明朗,不能轻举妄动,等到把这里摸熟了后再想法离开。
到时候谁要是阻拦他,那就杀掉。
他正暗自想着,就听到楼下花园一角传来动静,有人在交谈,还有啪啪的闷响。这声音他很熟悉,那是皮鞭卷着凛冽风声,重重落在皮肉上的声音。
他看向那处,发现在一小块空地上,站着几道人影,借着不甚明亮的路灯,他感觉其中最高大的那名像是周暮。为了确认,他关掉电视机,让室内彻底黑暗,花园几人的面目顿时清晰起来。
当中一人正是周暮,他此时赤着上半身,只穿着一条黑色长裤,面朝着虞楚方向。那件短袖T恤就搭在旁边的花枝上,露出胸腹部坚硬结实的肌肉。
他左右各站着两人,身后一人离着几米远,手里拿着长长的皮鞭。
啪!
皮鞭扬起挥落,虞楚看到周暮在那瞬间眉头一皱,浑身肌肉绷得更紧,但依然半垂着眼,一声不吭。
虞楚知道这种被皮鞭抽打的痛苦,那是他曾经挥散不去的噩梦。
被打后总会有三两天下了不床,发着高烧人事不省。他们一群小孩集体逃离那个地方后,才没有再经受过鞭笞的折磨,但那已经看不见的鞭痕却如同烙印在肌肤深处,一听到这啪啪声响,锥心彻骨的刺痛就浮了出来。
抽打周暮的这条皮鞭更粗更结实,鞭身油光发亮,每一下都响彻整个花园。但他看上去只是脸色白了些,身体会随着鞭子的抽打微微一颤,除此之外,倒看不出有多大的反应。
就在这时,周暮突然抬头,目光犀利地看向二楼窗户。
虞楚正坐在窗户后,第一反应就是他看到自己了,条件反射地就要往后躲。上半身刚刚后仰,就醒悟到屋子里关了灯,一片漆黑,他应该什么都瞧不见,这才遏制住继续后仰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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