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道：“你可以告诉我。”

虞楚这次不反驳了，只问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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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又怎么样？让你去帮我在虞时倾面前告状？”虞楚冷笑道。

周暮认真地想了想，道：“如果不是骗我，而是在骗其他人的话，表现算好了，能骗过的。”

大雨说来就来，从天空陡然倾泄，虞楚赶紧缩头关窗，可就算这样，头上也被淋了一些雨点。

虞楚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就笑了起来，道：“如果骗其他人的话，我不会这样讲。”说完便后退一步，脸上迅速切换成胆小畏怯的模样，眼底也浮起一层蒙蒙水气，咬着唇小声道：“你，你不要乱说呀，大哥的事和我没关系的。”

？”不待周暮回答，接着又冷笑一声，满脸的幸灾乐祸：“我倒是希望能亲手打断他的脚，可惜不是我做的。”

周暮顿了两秒后，难得有点艰难地回道：“可能是吧。”

周暮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表演，在他笑嘻嘻抬起头后，突然问道：“以前你都是这样装的吗？然后骗过了所有人？”

“是你做的。”周暮缓缓开口，语气相当的肯定。

虞楚耸耸肩：“随便你怎么想了，毕竟我失忆了，不知道以前是怎么回事。”

虞楚本来还笑着的脸阴沉下去：“难道就让他一次次对我出手，我却丝毫不能还击？就那样被他下药，然后随便找个什么男人上我？”

两人很默契地闭上了嘴，不再提虞枫遇袭的事。沉默地出了树林后，虞楚继续跑步，周暮就跟在身后，在他停下来短暂休息时递上水瓶。

他用手拨弄着几缕被微微溅湿的发梢，问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到这岛上？”

屋内电视开着，周暮坐在电视对面的沙发上，却低头在手里摆弄什么，嘴里不经心地回道：“习惯了，何况放假那天我也不想上岸。”

他本以为按照周暮的脾气会不回答，没想他竟然开了口：“我以前在虞先生的机械厂里做工。”

第18章

片刻后，虞楚不可思议地问：“就这样？”

岛上的天气说变就变，方才还是晴朗无云，这刻就平地刮起大风，阴云满布天空，眼看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虞楚看着周暮那张依旧淡定的脸，突然笑了起来：“虞先生将你送到我床上来了吗？”

回堡后，周暮没有像以往那样，转头往员工宿舍的方向走，还继续跟在虞楚身后。虞楚以为他要去找吴叔或者虞时倾，便没有在意，直到他也停在自己的套房门口，才忍不住问：“怎么，你也要跟着我进屋吗？”

“你的意思，我刚才的反应表现得不好？”

虞楚没想到会听见这样的回答，一时怔愣，剩下的那些刻薄话都被堵在嘴里。他眯起眼打量着眼前的周暮，见他一脸严肃认真，不似在说假话，心情终于开始好转，勾起嘴角道：“好吧，那下次就让你来。”

周暮道：“不，我动手比你更方便，没有痕迹可寻，而且会让他两条腿都站不起来。”

“哎，你说你们这行也干得不容易对吧？美其名曰机械厂员工，其实不光要做打手，还要干这些杂活儿。”虞楚啧啧感叹道：“虽说我被困在岛上出不去，但看来你们也好不了多少，一个月也就一天假可以上岸吧？我想啊，你们就算那天上了岸，也是被跟梢盯着，别想自在轻松。”

“是。”周暮回道。

“我的。”

“不然呢？”

“之前在老家的镇子上开饭馆，有次把顾客头打破了，就逃到了海云市，进了虞先生的机械厂。”周暮头也不抬地回道，语气很平淡。

周暮盯着他没有说话，那双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看不出在想什么。虞楚和他对视着，满脸坦荡。

“因为刚才不让你下水，你正在不高兴，当我问昨晚的事是不是你做的时候，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会对这个问题不回答，不理睬，再讥讽我两句。”周暮眯了眯眼，“当然，那要建立在这事本就不是你做的基础上。”

“你不该对虞枫出手的。”

他对身边的人并不在意，包括对虞时倾究竟在做什么也不太好奇。他始终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来说只是个过客，这些人对他都无关紧要。但周暮不同，周暮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矛盾感，不断引得他想去一探究竟。

虞楚有点意外地看了他背影一眼，继续追问：“那去机械厂做工之前呢？”

虞楚歪头想了两秒，还是打开了门锁。房门一推开，首先映入他眼帘的，便是客厅中央一只孤零零的皮箱。他好奇地围着皮箱转了一圈，问周暮：“你的？”

虞楚趴在窗户上，津津有味地看着外面。古堡大门口值岗的打手已经穿上雨衣，正忙忙碌碌地奔来跑去，将那些看着不太稳当的树木固定住。大门对面有棵棕榈树，经过上次大风，主干已经有些歪斜，两名打手正在往旁边土里钉木架，想把树干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