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点了点头。
听到动静,和病房相连的一扇室内门被忽地拉开,那名在船上见过的,叫做李思明的娃娃脸警察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护士走到床边,看了下虞楚手背上的针孔,又摘下挂在输液架上的空药瓶,温和地说:“我去通知大夫来给你检查,你刚从昏迷中苏醒,不要坐起来,要躺下休息,听话啊。”
她的年纪并不大,也就比虞楚大个三四岁的样子,但语气却像在哄小孩子,甚至目光也带着几分慈爱。虞楚有点不自在地别过脸,僵硬地嗯了一声。
等护士离开后,李思明问道:“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嗯,好些了。”虞楚说话时声音还有些哑,胸口也被扯动着闷闷的痛。
李思明倒了杯水递给他:“你就是落水时呛了水,肺部有点感染,输上几天液就行了。”
虞楚接过水,想问他谢行暮在哪儿,嘴唇翕动了几下还是没有出声。李思明似是瞧出他想法,主动开口:“谢队这几天很忙,要审理案子,中途抽空开了你两次,让我好好照顾你。”
“嗯。”虞楚又补了声:“谢谢。”
接下来几天,他都在这间病房里度过,每天输完液就躺在床上看电视,追完这部剧的最新一集,赶紧又换个频道看另一部剧,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
李思明也爱看剧,两人就一起看,还认真聊剧情,短短三天时间,已经将一部韩国婆媳剧看了几十集。
有时候和其他警察临时换班,他再来时第一句话就是问虞楚:“演到哪儿了?快给我说说,她婆婆和健身房那个老头儿好上了没?”
虞楚表现得很配合,从来不要求出病房,就呆在床上,也不打听星源岛虞时倾一群人怎么样了,甚至连旁敲侧击都没有,像是根本不在意他爹是死是活。该吃饭就吃饭,该睡觉就睡觉,因为这场病而消瘦下去的脸颊又鼓了回来。
只是偶尔会旁敲侧击问谢行暮的消息,李思明说:“谢队忙得要飞升了,不过今天他还给我电话问过你的。”
虞楚很乖巧地笑笑,也就不继续追问。
当他肺炎好得差不多时,便出了院,跟着李思明回了刑侦大队。
虞楚刚踏入刑侦大队的办公室,目光便飞快地扫了一圈。办公室里已经有不少人,都忙碌着,他没在其中看见谢行暮。
不过那名叫做江莎莎的实习女警,在第一时间便看见了他,起身迎向门口问道:“虞楚,你病都好了吗?”
虞楚眨了眨眼睛,微笑道:“好多了。”
他一笑起来,颊边会有个浅浅的酒窝,江莎莎双眼发亮地看着他,突然就道:“谢队天天都在问你,很关心你。”
“嗯。”虞楚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因为这句话轻轻跳了下。
李思明将虞楚带到审讯室后便离开了,剩下他一人留在空荡荡的屋内。他坐在屋中央的独椅上,开始打量四周,目光落到左边墙上的单面玻璃上时,停顿了几秒。
很快便进来了两名陌生警察,坐在他对面的长条桌后,一边低头翻阅资料,一边开始提问。
“姓名。”
“虞楚。”
“年龄。”
“马上满二十。”
“具体一点。”
“二月十八日是我的生日。”
虞楚早将原身的经历都记了下来,并铭刻于心,回答得很是自然。
一名警察抬头看他:“虞时倾是你什么人?”
“是我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虞楚道。
警察听到这话,脸上不动声色,继续问:“你和你父亲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
“你在十岁以前和母亲一起住在海云市,期间搬了七次家,十岁后你母亲郑珊去世,你就被你父亲虞时倾接去了星源岛虞家堡居住,一直住到了现在。资料上显示的没错吧?”
虞楚沉思了几秒:“没错。”
“那你知道你父亲平常商业上的往来,还有他私底下做的那些事吗?”警察问。
虞楚道:“知道一点点,偶尔会有叔叔伯伯来岛上找他,至于他私下做了什么,我不清楚。”
“那你知道他背后在从事违法犯罪活动吗?”警察沉声问。
虞楚:“不知道,这些事他也不会告诉我。”
“你有参与过他的犯罪活动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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