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圣对小羊的态度让虞长安

这时手机振动一下，是青青给他发来了一张照片。大概是方才倒数结束时青青拍下来的，画面里的鹿鸣正和虞长安说着什么，两人眼角弯弯。照片中这么多人都为他们这个瞬间的心动做背景，天空的烟花也为他们做点缀。只是很可惜，悄然萌芽的情愫活不了五分钟。鹿鸣保存好这张照片，对青青说谢谢。青青回：小鹿先生早点睡吧，醒来就是新一年的新一天，烦恼都丢在去年吧。

鹿鸣又道一次谢。

小羊被盛怒的千圣吓傻了，千圣拽起小羊的胳膊，把她推出房间，在她面前摔上了门，嘴里吼叫着：滚！

青青问晚饭也不准备吗？虞长安点头。

他在深夜回了仓岸居。回自己家却如此理不直气不壮的，仿佛见不得人。虞长安想，倒不是见不得人，是不敢见鹿鸣罢了。

15.

房间内的千圣坐在床上收拾好药盒子，耳边一遍遍回荡小羊的声音，脑海里一遍遍回味触碰到小羊胳膊时手指嵌入肉里的触觉。千圣知道自己的烂情绪又爆发了，他现在的状态一塌糊涂——脑袋空白、双手发抖、阴茎勃起。

虞长安用一个晚上写完这一段小高潮。他用小羊来代替鹿鸣接受了这样无理的惩罚。虞长安关闭文档后骂自己无耻、懦夫、混蛋，分明是他自己害怕了，逃避了，却要依靠在虚拟世界中惩罚鹿鸣的替代品来寻求心理安慰。虞长安又点一颗烟抽上，他知道他和笔下的男主角千圣一个样，都有病。

几秒钟后千圣听见小羊颤抖而可怜的声音：千圣，对不起。

群快乐情绪的感染罢了，他不能因此而自作多情。

他从青青的祝福中收获到些许鼓励和力量。鹿鸣下定决心，如果虞先生不要求他离开，他便绝不再像以往那样主动提出搬走，即使是死皮赖脸也要留下。鹿鸣知道，若上天不帮他，那么能帮他的只有他自己了。

回家的路上两人再没频繁互动，偶尔的一两句对话生硬得很。鹿鸣的内心对虞长安的态度转变产生了很深的疑惑，窗外夜景在他眼里竟有了物是人非的感觉。

小羊还在门外道歉，她都快哭了，她说对不起，我不该翻你的东西，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她好无辜又好可恶，千圣不理她，她便继续道歉，得不到回应的小羊终于哭了。她才17岁，哭起来的声音都是孩子式的，又委屈又茫然，泪珠经过她嫩豆腐似的脸颊掉到地上。千圣在她的哭声中射精，千圣想，他门前的地板会留下小羊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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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无效自救

鹿鸣抱着这样的决心合眼睡去，从此以后，他有了比“成为正常人”更渴望实现的愿望。

无聊的小羊问千圣为什么不出门，为什么不能开空调，千圣一概岔开话题。直到有一天小羊无聊透顶，在千圣的房间里翻出了他装药的小盒子。小羊问：千圣，这是药吗？怎么都是英文啊？千圣一把将盒子从小羊手中夺过，朝她大吼：你为什么动我东西！

到家后鹿鸣还是照例和虞长安道晚安，但是不再敢对他说“早点休息”，鹿鸣的敏感让他知道这样的贴心话在这晚之后会变得越界。无需任何警告，向来擅长察颜观色的鹿鸣能很自觉地退回到他本该在的位置。

出门前他碰见刚下楼的青青，虞长安随口问怎么没抱小果，青青说小果昨晚和小鹿先生睡的。虞长安听见“小鹿先生”这四个字便又觉烦躁，他敷衍一声，对青青说：“我今天去师大旧家，你不用准备我的饭。”

虞长安的灵感和思路没跟着来师大旧家。他在书桌前对着电脑屏幕枯坐一下午，煎熬几个小时的结果就是一个字没写出来，还饥肠辘辘，喷嚏连连，可能感冒了。他感到无比的挫败。晚上点了外卖做晚餐，结果一点也不合口味，剩了大半盒子的饭菜都被他丢掉，虞长安可算是体会了一次做浪费粮食的罪人的感觉。

虞长安的小说进行到了一个小高潮。男主角千圣因身体原因而不爱出门，女主角小羊便成日困在千圣的小家，百无聊赖。千圣不能吹空调，小羊只好跟着他受着又潮又热的罪。小羊即使只穿吊带上衣和小短裤也会热出一身汗，她常常这样带着热烘烘的体温坐在千圣身边看他打游戏。千圣眼睛盯着屏幕，心里却在想，女孩子出汗竟一点也不臭，甚至还有点香。他好喜欢小羊身上的气味。

哄睡小果后鹿鸣却没有睡意，他盯着窗户——在黑暗中那里是唯一的光亮。外面时不时传来一两下鞭炮声。他握住孩子的小手，又一次看清自己在这座城市里孤立无援的处境。

他一跑了之，做起鸵鸟来驾轻就熟，留鹿鸣在仓岸居偌大的房子里心神不宁。

他在新年第一天的清晨带上笔记本电脑去了师大旧家。做起了要在那里长久工作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