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连换了内外两个关键岗位的傀儡依旧筛不出关于“仰光”的半点信息,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坐在控制台前的中年男人以为他是想去寻仇报复,忍不住轻嗤一声:“得了吧,别以为你运气好侥幸活着回来了就能拿他怎么样了。我告诉你,你要真进去了也和他一样用不了任何能力,被拉到同一个起跑线上,你觉得你还有本事赢得了别人?”
同伴急急去掰他手指,口里还在不断劝说,提到容静时,发狠的男人好像找回了一丝理智,松开被掐得半死的中年男人,表情阴鸷地离开了房间。
对于进过研究所的非人类而言,容静就是能够轻易掌控他们生死的神,即便他外表再温和无害,也没有谁敢真的认为他柔善可欺——
早被容静威逼利诱各种手段养成唯命是从的牲畜,即便知道近来这几个对手强大到恐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对抗,毕竟听话地和同伴们一起厮杀还有活下来的可能,但违抗命令或是找借口推脱换来的就只有身死当场的结局。
残留在中年男人身体里的那抹意识听到了容静那道熟悉的带着笑意的声音:“我说过了,这是我和她的一对一。”
他的嘲讽“激怒”了“报复心切”的男人,不等一旁的伙伴出手制止,男人的大手就恶狠狠地掐住了中年男人的脖颈,暴起的青筋是不遗余力的凶悍,眨眼的工夫中年男人就被掐得双眼翻白,一副随时要撅过去的模样。
毕竟脚下这座研究所里,埋葬着太多太多血腥的先例。
还真是反应迅速。章弋越心道。
看来内部突破已不可取,为今之计只有先放自己和伏曲出来,挟持或者是干脆解决掉容静这个最大威胁——
下章要靠兔兔救林琅了。
伴随着枪响一并射进中年男人脑袋的子弹没有给章弋越留出筛选打开那两个特制房间门的方法,同步反馈到身体里的剧痛几乎要将他的精神撕成碎片,那双凝成墨色的眼睛里有鲜红的血色弥漫开来。
“姐姐如果死了的话,我会把姐姐吃得干干净净的。”然后,再去找姐姐。
起这血腥味浓郁得叫人作呕的“战场”,顺便请还呆站在原地的两人去包扎休息。
章弋越不会愚蠢到认为被容静用来和沉汨谈判、甚至需要花费那么大代价拘禁他和伏曲这两个可能成为助力的砝码“仰光”会是一个无人知晓的无名之辈。
同伴势弱,两边都不敢得罪,和趴在控制台上的男人道完歉又说了两句好话,赶忙去追离开的男人了。
偌大的监控室里密密麻麻呈现着研究所各处的监控画面,格状的光斑在男人眼里快速掠过,画面被同步传达到困在特制房间里的章弋越的视觉神经上。
屏幕泛蓝的微光打在他表情僵硬的脸上,越发透出一种阴沉诡异。
如梦初醒的两人从柴默已经失去呼吸的尸体上收回目光,对视一眼后,艰难地抬脚,从这一片布满或熟悉或陌生的同类的残肢碎骸里心情沉重地离开。
被操控的男人视线落在那块屏幕上,开口问道:“他这是被关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正是章弋越所在的画面。
容静已经先一步利用有记忆清除能力的非人类洗掉了这里所有人脑袋里关于“仰光”的信息。
换到新傀儡里的意识花了点时间在中年男人的记忆里筛选有关“仰光”的信息,但诡异的是,仍旧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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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自己巡逻的伙伴这会儿还有些不明所以,伸手指着其中一块屏幕开口:“哥,你要找的人不是在这儿吗?”
他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自己,也看到了一身血坐在床边的伏曲,还看到了许多负伤正在接受治疗的非人类,但唯独没有看到那个可能是“仰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