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摧眉眼神有些恍惚,道:“是个妹妹……”
说着,他又利索地为陈家媳妇切脉看诊,叮嘱了几句,从药箱里拿出随身带的一些配好的药,这些都是从太医院带出来的上等药材。
“我父亲也曾是个寒门读书人,可惜家道中落,他心高气傲,极有骨气,看不得穷人受难。”
“有一次他帮一个同乡的匠人写诉状,告发一个贪官,然而对方势力太强,将我父亲打断了腿,还伙同书院祭酒,剥夺了他的秀才功名。他不得已变卖家产,带着我们全家四口避祸。”
他一咬牙:“你们快进屋来。”
白术道:“放心,不是大问题,是受了风寒,又吃了有毒东西,我给他先催吐,把毒物吐出来,再吃治风寒的药,过几天就没事了。”
忽然,屋顶上跳下来两个男子,把陈老四吓了一跳,差点惊呼出声。
莫摧眉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小声道:“陈师傅,是我们,你白日见过的,我们是喻公子的人。特地过来给你和家人治病的。”
莫摧眉浅浅弯起桃花眼笑道:“是的,我们是你丈夫请来的大夫,他跑的太急,路上摔了一跤。”
陈老四光看着那几个精致的小药瓶子,就知道此物极为昂贵,一般人根本用不起。
陈老四一愣,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前一刻他还在绝望欲死的边缘,这一刻又柳暗花明,大起大落之下,竟有种不切实的恍惚感。
“可惜祸不单行,父亲带我们回到老家,却遇上当地一个颇有身份的世家公子,看上了我妹妹,非要强娶她做妾,我和父
白术拍了拍自己的药箱,道:“放心,我是太……京城的大夫。”
他用力揉了把脸,擦去嘴角的血迹,勉强挤出一点笑容——他不能吓到屋里的妻子和孩子。
陈老四在地上趴了一阵,渐渐恢复了一点力气,默默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往回走。
他半是高兴,半是忧虑道:“这要多少银两?我……”
“你快起来。”莫摧眉和白术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流露出感慨之色。
“你们……没有蒙骗我吧?你们还会治病?”他颤声问,像是溺水之人紧抓着最后一根稻草。
陈老四心想,都这时候了,死马当活马医也就罢了。
这时他悲喜交集,噗通一下,竟给两人跪下来,不停磕头:“感谢两位,和喻大人大恩大德,小的无以为报……来世给两位当牛做马,做猪做狗,报答恩情!”
陈家媳妇一脸惊喜:“你真的请来大夫了?你脸上怎么有伤啊?”
可是他颤抖的手脚,和悲愤到极点的心情,就连推门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他看着白术忽闪忽闪地好奇大眼睛,忽而一笑:“看着那位匠人,我只是想起小时候一些往事。”
白术:“四口?你还有一个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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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媳妇本来正在抱着生病的儿子垂泪,一见两个陌生男子,也吓了够呛:“这二位是……?”
陈老四看着白术熟练的打开医箱,为儿子看诊,心里松了口气:“这是大夫。”
白术摇了摇头:“是我家公子命我来的,不收钱。”
在被监丞抢走钱的那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好几个同归于尽的念头,索性想着家中妻儿,才打消了想法。
陈老四感激地看了他二人一眼,喉头滑动:“对,是我摔了一跤……”
回去的路上,莫摧眉面上神色凝肃,引得白术频频好奇地看他,又不好意思问。
陈老四惊呆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俩,简直怀疑自己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