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落榜考生,联络朝廷官员,私相授受,企图公然对抗朝廷政策,干涉朝政。”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陈沛阳目瞪口呆,愣愣望着对方白纸黑字的拘捕令,浑身冷汗直流。
昨日那股硬气再也找不到了,现在他只剩一双发软的腿,两只颤抖的手,还有口舌都不利索的一张嘴:
“不、不可能!你们怎么乱、乱抓人?我……我乃是秀才!是淮州陈氏子弟……陈氏你们知道吗?我族中可是有长辈在朝为官的!”
红衣卫翻了个白眼,道:“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今日早朝,陛下已经贬斥了好几个上书反对科举新政的官员,现在他们大概差不多已经要收拾包袱离开京城了。”
他不屑地撇一撇嘴,如今满朝文武谁不知道,这位陛下可是说一不二的主。
自从去岁太后进了尼姑庵,以户部尚书为首的一大群一二品官员落马,又在宁州杀得人头滚滚,现在还有几个官员敢明着反对陛下的政令?
本来还有几个勇士上书想试探一番,谁知立刻惨遭贬斥,这明晃晃的信号摆在那里,陛下已经下定了决心,谁反对也没用。
偏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学子,还敢在这掠胡须?
陈沛阳彻底绝望了,怎么会这样?他怀中还有满肚子“忠言逆耳”的谏言要上书,还有大好名声等着他呢!
他摇晃着脑袋,仍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还要嘴硬强辩。
红衣卫彻底失去了耐心,一把将人拎起来:“得了吧,你的那些淮州同窗,早把你出卖了,你干的事,我们都一清二楚,赶紧走,别耽误时间。”
※※※
皇宫,御书房。
御桌上的青瓷花瓶插上了新春时节的红梅,几滴露水缀在花瓣间,微微折射着晶莹的光泽。
萧青冥坐在桌后,手握一支炭笔,在洁白的澄心堂纸上写写画画,旁边放着一块四四方方的乳白色方块,是用橡胶制成的橡皮擦。
他得到系统送的橡胶后,派人找合适的地方试种了一些,现在季节偏冷,胶汁产量很少,勉强只能研究制造一点样品。
他手里这块小小的橡皮擦,就是其中之一。
他用炭笔写了几笔,再用橡皮擦擦去笔迹,澄心堂纸纸张厚实顺滑,擦拭起来很容易。
他又换了一张京城造纸坊出的普通纸张,擦两次还可以,但稍微多用力,纸就被擦破了。
萧青冥啧了一声:“看来这还魂纸质量还是不行,得换成韧性更好的竹纸才行。”
喻行舟在他旁边默默看了一会,道:“这种细碳竟然还能用来写字?倒是稀奇。”
萧青冥拿着一根细长的炭笔,在手指间灵活地转了一圈,笑道:“这种笔比毛笔好用许多,写完还能擦去,反复利用纸张,将来我们要兴办普惠性学堂,就能最大化降低教育成本。”
喻行舟点点头,看他埋头写字的样子,微微一笑:“陛下主意甚好,就是用此炭笔写出来的字迹嘛,啧啧……”
萧青冥顿时脸一黑,来自学霸的歧视,总是全方位让人猝不及防。
他把笔一扔,满脸不悦地斜睨他:“朕的字怎么了?笔给你,你来写!”
喻行舟笑意不减,在他旁边坐下,接过炭笔和纸张稍微试了一下写法和力道,起初还有些不习惯,多写了几句,就逐渐掌握了技巧。
他的书法造诣本就极高,字迹越来越似模似样。
萧青冥伸着脖子看过来,前几行字还有点歪,中间越来越好,最后那几句,仿佛像是用印刷机刷出来的标准字体。
萧青冥不服气,又不得不不服,最后酸溜溜地哼了一声:“是不是用左手写字会比较占便宜啊?”
喻行舟失笑,莞尔道:“字是要练的。臣从小练到大,就算换了一支笔,笔法还刻在手心里。”
他起身,绕到萧青冥身后,俯身下来,几乎把他整个人环住,右手握住萧青冥的手,叫他提笔,慢慢在纸上一笔一划书写。
“陛下笔锋犀利,确实更适合用好发力的炭笔,撇的时候不要拉太多,可以收一收……”
他嗓音低沉和煦,动作温柔细致,一手揽着他的肩,一手握着他的手,真正同一位师长教授学生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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