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朝廷政令和淮州利益集团之间的矛盾日益尖锐,暗潮汹涌之际,突然传来一则惊天大案,搅得朝野震惊,皇帝震怒。
御书房里。
萧青冥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跪着的一众大臣,捏着手里一份摊开的密报,冷冷道:
“朝廷派下去的钦差,一行十几人,在淮州首府淮宁府驿馆,竟一夜之间被一把火烧得精光,尸体都没有找到?”
“淮州还真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啊,刺史和淮宁府知府,是不想活了,是吗?”
几个淮州系大臣满头冷汗,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萧青冥冷锐的目光扫向办案的官员,冷笑道:“这把火烧得真干净啊,什么证据也没查到?朝廷养着你们,还不如养只猪!”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更是趴在地上,把脑袋埋得低低的,大气也不敢喘。
但凡涉及田亩粮税和世家,还有那些官员的官途和身家性命,这种事,历朝历代发生的只多不少。
什么火烧钦差,火烧粮仓,不下狠手,难道还坐等朝廷钦差上门,全家满门抄斩吗?
见陈谦和钱璐都被皇帝骂的不看吱声,梅季咬牙抬头道:“陛下,此事干系重大,淮州清田一事阻力太大,淮州不但负担这全国近半数粮税,而且科举读书人一半出自淮州。”
“臣提议,不如从长计议,缓缓图之……”
一旁的瑾亲王和怀王,还有吏部尚书厉秋雨,以及一众天子近臣们,都拿一副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们。
这些人只怕是还没被陛下整治过,还没体会过什么叫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这些年,陛下所有的政令,哪一次因为阻力大就“暂缓执行”过?
那些深知皇帝厉害的大臣们在心里纷纷摇头,一旦把皇帝惹怒了,别说从长计议了,怕不是要马上计议,狠狠计议!
“陛下。”冷眼旁观许久的喻行舟终于出声道,“此事还是交给臣来办吧。”
他坐在太师椅上,放下茶盏,慢条斯理道:“越是阻力大,越要从重从严,杀鸡儆猴才是,否则的话,只怕有些宵小之辈,还以为朝廷还是几年前那个懦弱无能的朝廷呢。”
摄政大人一番杀气腾腾的话,落在几个淮州官员耳边,不啻于一道惊雷,听的人心惊胆战。
这位狠角色要亲自出手,他们淮州还能有几个好日子过啊……
※※※
深夜,凤鸣宫。
宫外一条冷僻的小道一角,一个披着头蓬的太监瞧着四下无人,压低嗓音再三确认:“这种事可不能乱说,你真的看清了?”
他面前一个小宫女抖抖索索埋着头,声音细如蚊呐:“奴婢昨夜起夜,碰巧走到凤鸣宫附近,看附近无人,本打算蹲在花丛里方便一下,没想到……”
“竟然看见一个男子模样的身影,悄悄从凤鸣宫出去,那人仿佛是摄、摄政大人,我曾见过他,应当不会认错。”
“其实,自从贵妃娘娘入宫以来,凤鸣宫一直都很古怪,贵妃深居简出,从来不在白天出现,也有不少似是而非的传言。”
“只不过这个宫的宫人口风很紧,打探不出什么来,若非我不小心刚好撞见,谁敢多说什么。”
太监厉声道:“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你别忘了你在淮州的家人,都在咱家手里,你要是一个字说谎,全家都要死!”
小宫女噗通一下跪下来:“奴婢发誓绝对没有半句虚言!”
“这几天你要盯着凤鸣宫,不要叫宫里人起疑心,懂吗?一旦有消息立刻来报!”
这个惊天大秘密辗转传到了督查室梅季耳朵里,他立刻叫来钱璐和陈谦两人商议。
两人震惊后,俱是大喜:“没想到啊,原来你曾说的把柄,竟然是这么大一个把柄!贵妃竟然疑似私通当朝摄政?!”
“我说怎么奇怪,那日御史弹劾贵妃,陛下还没开口呢,反而是喻行舟大怒,把人狠狠骂了一顿。原来是因为有奸情!”
“妙啊,这要是戳穿了,陛下还会护着一个给他戴绿帽子的贵妃,和一个宠信的权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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