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你,享福的是他和小儿子。”
周斯越假装恍然大悟,深以为信地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妈的——
周父额头绷起青筋,咬牙切齿道:“我跟自己儿子说话,你老瞎掺和什么!”
“诶,叔叔你咋又脸红了,你这样我都不敢跟你说话了。”许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嘴里啧啧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说话就脸红一说话就脸红,好像那个抖哎慕,许弋可不敢再出声了,生怕把老头爽到。
叔叔,你别脸红了,我害怕。
“沈斯越,不管怎么说,我和你妈把你养到了十八岁,你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你要是有良心,自己好好想想。”
“诶妈呀你可别扯了!”许弋忍不了一点,又开始开炮了。
“你是怎么养他的?他在家里的待遇和保姆差不多吧,有吃有喝,仅此而已了。你们给过他爱吗,在乎过他吗?!但凡有一点关心,他现在应该和沈斯年一样。”
阳光、爱笑,总之不是现在这样。
周母倒是语气软了不是,他看出许弋是周斯越的挡箭牌,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于是苦口婆心劝着,试图打动周斯越。
“斯越,妈妈有时候也会觉得后悔,但也希望你能理解,那时候我们年轻,是第一次当父母,所以……”
“第一次当父母?!你们又不是第一次当孩子,难道会不知道成熟的父母应该是什么样吗!不会当周斯越的父母,但会当沈斯年的父母,熟练条随机拉满啊!”许弋突然变得疾言厉色,方才嘻嘻哈哈的模样不复存在,好似变了个人。
“他高考完被你们赶出家门,这么多年创业打拼风里来雨里去,想当初他为了一笔订单陪客户喝到胃出血的时候你们在哪,他低声下气跑来跑去的时候你们在哪,他一个人租地下室洗澡连热水都没有的时候你们又在哪?!
孩子死了你来奶了,车撞树上知道拐了,现在他发达了,有出息了,你们上赶着认儿子来了,要不要脸啊!”
面前的夫妻完全没想到许弋会说出这番话,一时之间全部愣住了。
周斯越云淡风轻地掸了掸衣摆,轻声道:“其实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不喜欢我。出轨的父亲,常期外宿的母亲,我只是小,但不傻。你们可以无视这段经历,重新在恩爱氛围下生一个不知道这些腌臜事的新生命,但却无法处置我这个见证者,所以你们干脆选择无视。”
“年年是我弟弟,他是我唯一的家人,我的产业永远有他的一半。咱们之间的情分早就断了,希望二老身体健康,好好做年年的父母亲,以后也没必要再见了,珍重。”
说罢周斯越起身,许弋也跟着走了出去,谁都没有回头。
周斯越坐在副驾驶,许弋开着车,握着方向盘的手在抖。
“我现在很生气。”许弋深吸一口气,明显是在强压着情绪,“但是又有点开心。”
周斯越怔愣,“怎么了。”
“今天见到你的父母,说实话他们看起来很优雅,很有教养,长得也好看。完全想不到是那么坏的人。”
周父周母的形象在许弋脑海里徘徊过很多次,他以为他们会是极其不讲理、粗俗的人,可实际并非如此。
那样一对闪闪发光的人,背地里怎么会这样对自己的亲生儿子?
沉默中车外传来几声鸣笛,周斯越仿佛能听见许弋的心跳。
“那又为什么开心呢?”他问。
“因为你开始依赖我。”
好像浑身长满刺的小刺猬,乍一碰会疼痛,会流血,可是没过多久它就会露出软嫩的肚皮任你揉搓。
许弋侧过头去看周斯越,右手缓缓上移,摩挲着周斯越冰凉的脸蛋。
“越越,没关系。”
“我也没有家,但以后我会给你家。”
周斯越没说话,半晌闭上眼睛将头往温热的掌心蹭了蹭。想起刚才许弋在咖啡厅说的那些话,他忽而道:“你从哪听说的我住地下室喝到胃出血?”
“啊?电视剧里都这么演啊,这不是成为霸总的必经之路吗?”许弋扯了下嘴角,神色变得认真:“所以你有吗?”
周斯越一时没说话,偏过头去看外面的车。
“…有的。”
爱会在一瞬间产生,也会在一瞬间消失
爱是这世上最难抓住的东西,
它不会给人后悔的机会
但周斯越抓住了。
只有许弋才能砸开周斯越密不透风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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